第13章新王继位,而那场加冕礼中少数没有到场的贵族都是远居国土西北方向的大小领主,他们一致认为三王子梅鲁森才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并不承认唐二世的合法性。
第13章新王继位,而那场加冕礼中少数没有到场的贵族都是远居国土西北方向的大小领主,他们一致认为三王子梅鲁森才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并不承认唐二世的合法性。
加冕礼后还会在教堂庭院举行庆宴,萨里昂因为要去换掉一身浸血的皮甲,只在后半程匆匆参加进来,还没吃几口东西,就被无数大小贵族殷勤搭讪。
萨里昂完全不擅长应对这种社交,不过,他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一脸的凶相就能吓走不少胆小的贵族了。
于是,他身边的贵族总是一股脑先聚过来,又很快白着脸四散开来。
也有贵族对萨里昂丝毫不感兴趣,反而生出了几分警惕。他们心底认为萨里昂有所企图,全因为他的另一层特殊身份――叛党头领之一的合法丈夫。
乌鸦是一夫一妻的忠诚鸟儿,所以在以金鸦为象征的温亚提斯王朝统治下,伴侣间缔结的契约纽带甚至会凌驾于君臣之上。所以有人担忧,萨里昂会是“王叔”伊默派来的细作。
“他就是先王指定和伊默兹结婚的小贵族。”一个褐发贵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跟同伴说道,正好能被萨里昂清楚听见。巴
伊默兹其实是“金蝎”名字的全称,那贵族指代的就是伊默温亚提斯。
萨里昂听见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贵族正毫不掩饰地大谈他低微的出身和尴尬的身份,并不恼怒,只是执起手边一只盛着葡萄酒的杯子,嗅了嗅,几番犹豫要不要喝。
闻起来真的很香,可是萨里昂已经下决心不再喝酒了。
他拿起杯子的手又放了回去,眼中充满遗憾。
“大人,我听说您的事情了!”埃兰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兴致冲冲地几步上前,差点和转过头的萨里昂贴了个脸对脸。
他的视线扫过但宁公爵全身,欣慰道:“谢天谢地,您没受伤。”
埃兰走来时眉头轻蹙,俊美的面容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虑,见萨里昂完好无损,忧虑顿时一扫而光,明朗的笑容让那张俊脸更漂亮了几分。他似乎是真的在乎萨里昂。
被这样一张夺目的脸盯着,萨里昂也免不了呼吸稍乱,双颊微微发起烫来。
埃兰并没有代表伍德家出席加冕礼,而是一直在准备庆宴上的葡萄酒。他身体康健的父亲则是伍德家的代表人,在教堂向新王宣誓效忠,还耳闻了萨里昂的事迹。
加布里尔伍德早在十年前就双目失明了,但盲目丝毫影响不了他的行走。他在庆宴上短暂和萨里昂交流过,并且几次热情邀请男人在回程时去自己统领的荆棘地做客,萨里昂原本就答应埃兰去伍德堡坐坐,现在又再次点头接受伍德公爵的邀约。
“国王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了吗?”埃兰问。
萨里昂摇头:“刺客的脸早在刺杀前就被烙铁烧烂了,查不出身份来,但不出意外应当是三王子梅鲁森派来的人。”
“你不觉得这太明目张胆了吗?有人觉得这是场阴谋。”埃兰偷偷瞟了一眼刚刚大声议论萨里昂出身的褐发贵族,小声说。
确实有不少贵族会认为萨里昂已经和伊默沆瀣一气意图造反,但本人心知肚明,自己压根没见过伊默,更不会和他一起站在忤逆王室的一方。
“无论阴谋与否,我的誓言高于一切,我不会让国王受伤的。”萨里昂宣誓效忠了坐在王座上的正统继承人,就不会轻易背誓。
埃兰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盖莉特换上了身及踝的华丽礼裙,高挑得像只天鹅一般,只是缺少了几分应有的优雅风度,身后跟着她矮小的护卫侍从。发现萨里昂后,盖莉特兴冲冲走过来,张口问了男人一个问题:“但宁叔叔,你说我要不要去参加明天的骑士竞技赛?”
骑士竞技赛其实是国王用来定期筛选御前护卫队成员的,参加比赛的骑士会高达上百人,只有前十名脱颖而出的顶尖选手才能成功加入护卫队。
萨里昂看她兴奋不已,似乎是已经下定决心,只是过来通知自己一声罢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你不是有婚约在身吗?”
御前骑士大多是终身不婚娶的,而且从未有女性骑士参加比赛的先例,盖莉特大概率不会被主办方允许参与比赛。
一想起那个小白脸,盖莉特翻了个眼睛,张嘴刚想反驳什么,身后的护卫侍从忽然叫起来:“小姐,那是不是您喜欢的鳗鱼冻!”
盖莉特精神一振,注意力转瞬就被食物吸引走了。
萨里昂拉住她身后的护卫侍从低声嘱咐:“别让她报名比赛。”
竞技赛场上刀剑无眼,死伤残疾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没有选手会因为对手是一名女性就手下留情,萨里昂可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在这出意外。
护卫侍从点点头,随后跟上了她的主人。
第二天,在教堂两里外的竞技场观赛台,萨里昂坐在台上远眺过去,果真没有在选手中看见盖莉特的盔甲。
不一会,盖莉特的护卫侍从就悄悄凑过来说:“小姐昨天被我灌醉了,现在还在睡觉。”
萨里昂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观看比赛。
场内悠长的号声响起,比赛开始。
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士需要熟练掌握七种技能:骑马、弈棋、击剑、打猎、投枪、游泳、吟诗。而今天的竞技比赛,只为选拔武艺精湛的骑士纳入御前护卫,所以仅考验骑马、击剑、投枪三项,外加自由搏斗。
萨里昂乐于待在自己的但宁堡做一个不受重视的二流小领主,从没有竞选的想法。
每个坐在观赛台的贵族可以贴身带一个随从,萨里昂带了自己忠心的副官维玛,坐在看台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位置,静静观看比赛。
再次响起的的号角声代表骑马赛的开始,萨里昂对这个兴致缺缺,比赛全程一直在低声和维玛聊天。
直到第二场击剑赛,赛场中一位身着亮银盔甲的蒙面骑士一连击退三名选手,深深吸引了萨里昂的注意。
那人的盔甲闪亮耀眼,边缘轻薄而锋利,头盔后垂下长长的翎毛,胸甲领口和腰际则雕着一圈蜿蜒精致的带刺长藤,缀以红色宝石。他身形颀长,手舞一柄长细剑,步伐异常灵活,腾挪两步闪到对手身侧,仿佛在脚下的血泊中起舞一般,剑尖精准从颈部空袭刺进对手咽喉!
“噗!”对手就如同加冕礼上的刺客一般,被当场刺穿了喉咙,血如涌泉,倒地抽搐着。
观赛台顿时热闹了起来。身后的维玛发出称赞,萨里昂则看得移不开眼,甚至觉得那背影隐隐有些眼熟。
之后一连四场,蒙面骑士无一败绩,他干脆利落地杀死了每一个同他对决的骑士。除了生养他们的父母,没人会对那些死去的骑士报以同情,强者屹立,弱者无言,这就是骑士竞技场的规则。
最后在和爵士博罗尔图修的对战中,蒙面骑士认识到了彼此间实力的差距,主动认输,这才被淘汰。
最终,直至击剑赛结束,蒙面骑士凭借着手刃八名对手的战绩,位列第二,仅在爵士博罗尔图修的后面。
只是这位蒙面骑士似乎并不擅长投枪,每一支枪都又歪又弱势。投枪竞技严重拉低了蒙面骑士的分数和排名,几乎让他掉到了二十名之外,而第一仍是博罗尔图修爵士。
最后一项自由搏斗,只有排在前三十名的骑士才有机会参加,而这三十名选手则需要通过互相厮杀,淘汰二十个人,仅剩的十人就能成功进入御前侍卫。只是,按往年的比赛来看,骑士们大都会杀红眼,最终幸存的可能只有寥寥数名。
赛前,骑士可以走近观赛台,向坐在台上的自己心仪的贵族小姐索要信物或祝福,来振奋精神,激发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