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步步为营

第219章步步为营

正胜奇，阳胜阴，自古以来便是兵法正道。所谓的奇谋，从根源上讲，无非就是减弱敌人的战力，或扰乱敌人军心，或使敌人分兵，或离间敌人高层……总的说来，奇谋的意义，便是在正面打不过的情况之下，在某一个局面下形成优势，然后达到击败敌人的目的。所谓的阴谋也是同理，不论是什么样的阴谋，总归便是减少敌人的优势，或者是扩大自己的优势，或者是切断敌人的补给等等。可是所谓的奇谋、阴谋，其实都是在无奈之下出的下策而已。若不是正面打不过对方，若不是不能达到平推的战局，谁愿意勾心斗角的搞阴谋呢。而正道、阳谋，便是直接以优势兵力摧枯拉朽一般压过去，攻敌人不得不防之地，打敌人不得不守之处，达到加快胜利速度，或者是减少自身损失的目的。而眼下，兽族便是一步步的稳扎稳打，用的便是阳谋，玩儿的便是平推。而人族的众多城市却只能够搞阴谋，在暗地里搞些把戏而已。只是兽族的统帅乃是经历过无数战争的九尾妖狐，并且整个军队上下一心，无论是对于整个兽族的陷阱还是对于兽族高层的离间，全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其实在北大陆上人族的兵力不少，甚至可以说直接压过兽族几百倍，毕竟人族每座城都有着近乎千万的人口，每个城市都有着上百万的军队，如果把所有的军队都拉出来与兽族在平原上一决雌雄，那别说是三十五万兽族，就算是三百五十万又如何，十个打一个，磨也把兽族给磨死了。可惜战争并不是这么算的，而这数百上千万的兵力，也不是人族说调动就可以调动的。暂且不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若是把这么多军队组织起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烧资源。最主要的是，人族内部有着兽族所没有的勾心斗角，使得人族根本就不能达到上下一心的军队程度。

人族每个城市都有着众多的兵力不假，可是经过唐家叛乱之后，每座城市的领导人都人人自危，生怕刚刚稳定下来的城市被人所乱，怕自己组织了所有兵力前脚一离开，后脚就有人高举反旗，直接把自己从高高在上的城主宝座上拉下来。因此每个城市里虽然都有着众多的军队，但维护治安用了一部分，防守城市的安全用了一部分，能够动用的军队是不多的。但就算是如此，如果每个城市都能够上下一心，那也是可以击败兽族的，但问题是，人族上下众多城市，大部分都在观望。

自古有言，龙多不下雨。进入北大陆的兽族不过区区三十五万，不论怎么看，只要倾尽全力，就可以把这些兽族压灭。就因为如此，所有的城市反而观望起来，想看看谁会站出来，都想要在这乱局之中最大程度的保护好自己的力量，想要看着别人去打，因此反而在第一时间没有人站出来了。而且人族多年来没有敌人，利益如同利刃一般已经腐蚀人心，勾心斗角的小阴谋已经融入到每一个政客的骨子里。那些师爷扇着扇子，在千里之外的城市里做出一个个自认为绝妙的主意，比如说逼迫哪一个城市出兵，比如说在兽族里做一些小动作，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毕竟在战争面前，任何的阴谋都不能直接把敌人击溃，最主要的，还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杀死对方才可以，其余的，都是小道罢了。可经过这么多年的腐蚀，这些城市的主人反而觉得，用阴谋可以击败敌人的事情，何必搞的这么复杂，反而把阴谋轨迹当成了正道。然后当所有阴谋诡计都用完之后，兽族兵临城下，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这些城主才发现，自己的士兵，竟然如此不禁打。

在城内以阴谋诡计夺得资源，统一立场，分化兽族……这些城主在众多幕僚的帮助下做好了一切的战斗准备，然后以数倍的兵力防守，看着城外的兽族胸有成竹，觉得这一战已经稳操胜券，甚至开始思考在赢得了这场战争之后要如何庆祝，要如何分化利益，要如何稳固自己的声望与利益。可是当战斗开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士兵竟然不堪一击，当兽族攻城的瞬间才发现自己傲然的军阵竟然抵挡不住兽族的攻击，所有关于未来的策划在瞬间被摧毁在眼前，仿佛一拳打在空气中，余下的，便是无尽的茫然与不敢置信。

多年来，因为人皇的宣传，人族看待兽族一直仿佛在看待野兽，觉得兽族是没有开化的野蛮种族，对方是不懂智谋的牲畜。毕竟无数年来，人族以无数野兽为食物，家中更是养着众多的牲畜，而兽族，也确确实实是野兽，人族自然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觉得兽族都是白痴。可是兽族乃是人族之前的霸主，实力甚至还要压住人族一头，根本就不是没有智慧的野兽，相反的，有九尾妖狐在，就算是东大陆的名将来到北大陆，也不敢如此自大。因为如果时光倒流数万年就会发现，在那远古的时代，人族还是一个小小的下等种族的时候，兽族是极为强大的存在。不论是战争还是修行，兽族都要比人族更早接触了无数年。只是因为这么多年的宣传，使得人族终究是轻视了兽族。最主要的，是人族与兽族之间的战斗力，确实有着极大的差距。

一场战争说到底，其实便是无数士兵之间的战斗，当战争的人数发展到几十万以后，那人数其实便已经不是特别重要了，拼的，反而是军心。在战场上，军心代表着的便是一个军队的溃败程度，人族这边虽然有着权限控制，但当战场上战损达到五成左右，恐惧便会如山一般压下来，军队就会面临溃败。毕竟对于一个军队来说，负责战斗的是在前线拿着武器的无数士兵。若是军心强大，每个士兵都有死志，都有绝不后退的勇气，都有一往无前的气势，都有着仅剩自己还敢冲锋的风险精神，那这支军队便是一个整体。可如果在军队中每个士兵都觉得身边的战友不可靠，绝对身边的战友在战斗开始后就会逃跑，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不敢视死如归，那在身边人死到一定程度之后，自然会本能的逃跑。这并不是士兵的问题，而是整个人族的问题。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一辈子都只在训练，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淬炼的军队，又怎么可能成为所向披靡的强军呢。自从人族把兽族驱逐出东大陆以来，人族便再也没有发生过对异族的大型战争，甚至有很多城市虽然养着士兵，但是终其一生，这些士兵都没有上过战场，所经历的不过是体能与军阵的训练，还有对于人族忠诚的教育而已。多年来，北大陆的人族军队经历最多的战斗便是城市之间的互相攻击，经历的是人族与人族权贵之间的争斗。在那种战争里，士兵们虽然也会上战场，虽然也会死亡，但是却有着投降的机会，虽然也会战死，但却不可能达到惨烈的歼灭程度。只要是打到一定程度，所有的士兵都会知道，只要自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就能够活下去，这种情况下，每个士兵如何能够有死战之心。

可是与人族不同，兽族虽然被称之为一个种族，但是却有着食物链的存在，为了果腹，有不少种族甚至每天都要捕食，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的提防敌人的攻击，不论是心理还是身体的状态，都一直保持在顶峰。而且在兽族并没有投降这个说法，只要是战败了，那等待这些兽族的结果就只有被死亡，就只有被吃掉，孩子会成为牲畜，所以只要是战斗，就是已死相搏！若是非要说其中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在战场上，这些没有经历过惨烈战争的人族战士在受了伤之后，就会在心里产生恐惧，认为自己会死，怕自己死亡的恐惧就会让人崩溃。可是兽族不一样，兽族哪怕是被开膛破肚，哪怕是被砍掉了四肢，只要是还能动，都会给予面前的对手致命一击，这种悍不畏死的气势本来就能够让人害怕，只要一害怕，身体就会迟钝，那自然只有死亡一条路。而且在兽族之中，根本就不存在战损的意义，哪怕只剩下一个兽族，仍然会拼死的拉一个垫背的敌人，这种气势，让人绝望。

而且虽然看起来兽族不过仅仅只有三十五万精兵，但是兽族却可以调动天地之间无数的野兽。上到飞禽，下到昆虫，只要是生物，都会遵从兽族的指挥，成为兽族的眼睛观察战局，甚至从后方直接侵扰敌人。人族是食肉的种族，无数年来，人族圈养了不知道多少的牲畜，在每一个人族身后，都有着众多的野兽存在，比如说昆虫，比如说宠物……只要是身在这个世界之中，就不可能只有一个种族，甚至可以说，在兽族面前，便是在与世界上所有的野兽为敌，这也是兽族无数年来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

因为人族之间相互算计、观望、战斗力不足、对于兽族轻视等原因，使得人族的战斗力极为弱小。而反观兽族这一边，不仅上下一心，并且战斗力强悍，而且还有着近乎于无尽的昆虫大军作为斥候与暗杀战士，使得并没有五阶战士组成军队的北大陆城市陷入到了极为艰难的地步之中。兽族以摧枯拉朽的方式，极为狂野的斩开了人族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第一座城市，仅仅两个小时便拿下，建立起了后方的补给线，然后站在补给线建立起来的一个月之后，兽族大军留下十五万精锐守住后方，以二十万精锐多的数量，把兵锋指向人族在北大陆余下的二十座城市。

十月三日，兽族兵临人族城下，十月三日夜里，城破，兽族屠城，引城中千万百姓形成大潮，卷向下一座城市，十月七日，第三座城破，兽族兵分两路，于十月十五日、十月十六日、分别进攻人族两座城市，十月二十日，两座城市再破！直到此时，兽族入人族北大陆疆土不过短短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人族五座城市便全部沦陷，兽族在人族府邸把五座城市连成了一个整体，真正的达到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至此，沦落到兽族的百姓已经达到上亿之数，屈服与兽族兵锋被俘，随后被兽族整编，倒戈于人族的人族军队，甚至也达到了四百万的恐怖数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兽族会以这种摧枯拉朽的方式继续吞噬人族领土的时候，兽族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以稳扎稳打的方式，把恐惧化为绝望，朝着北大陆余下的人族压了下来。那被兽族所俘虏的四百万人族士兵遭受到惨烈的清洗，每一名士兵都被签下了血誓，不从者杀无赦，到达五阶的士兵被整合为军队，而不到五阶的士兵则被兽族整理在一起，然后经过血誓的洗礼之后形成卫队，派往各个城市担任起保护城市安全的任务。至此，兽族拥有了北大陆人族所未曾拥有的五阶部队，虽然不过区区不到五十万的数量，但是这支人族组成的军队有着血誓的压迫，几乎达到了悍不畏死的程度，相比于北大陆众多城市的四阶部队来说，光是这一支部队，几乎就有着单独攻破城市的战斗力。而且数亿计的百姓被兽族控制，其中成年男子被当做奴隶，开始把兽族所占领的城市连成一体，而众多的女子则成为了兽族的养殖物，成为了兽族培养半兽人的温床。可以遇见，在短短几年之后，等待人族的将会是兽族连在一起的五座城市，一个铁桶般的防线，是无数的半兽人。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兽族便完成了补给线的建立，打下了毁灭人族的基础。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荆天辰也终于完成了北大陆天选之人的整合，在一座前线的城市里，与一名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男子进行了会面。而这个前线城市，并不是在内陆应战兽族的城市，而是以山为墙，全部以五阶战士组成军队，完全为战争所打造出来的战斗城市，是真正的前线！城墙上，荆天辰面色复杂的盯着脚下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无数士兵，而在城墙的另一边，则是空空荡荡的平原，这无数的士兵，仿佛是藏在刀鞘里的宝刀。

叹了一口气，荆天辰指着脚下的正在训练的众多士兵道：“你手中有着这种质量的军队，如果在兽族刚刚进入内陆的时候你就迎头进攻，那兽族根本就不可能站稳脚跟，那数以亿万技的百姓就不会沦为兽族的奴隶，那几百万的士兵，也不会就这么被兽族俘虏，成为攻打人族的屠刀……”

摇了摇头，站在荆天辰身边的陆域道：“如果说咱们北大陆城市的总人口是一百的话，那兽族如今杀死的，控制的，仅仅不过是一而已。就算是兽族强大起来，兽族能够毁灭的的人口恐怕也只有百分之四十左右，已经占到了一半。兽族来了，吃掉这四十的，兽族走后，咱们剩下来的人，可能剩下的就是城里这百分之二十左右。可如果咱们错了呢，这些兽族打下几个城市就走，那城里还能剩下百分之四十，城外少死一点，还剩下十甚至二十的人，那总共就能够剩下六十的人。不论怎么看，北大陆的人族还是会有人留下的。这还不算正在那边看着的唐家。但不论是我们还是唐家，终究是人族，终究会给同为人族的同胞一条活路。这一次进入北大陆内部的，终究只是那些与唐家有约定，有协议的兽族，数量和战斗力还并不强，能够造成的破坏还不大。可在城外，还有无数的兽族在看着呢，这些兽族也想捞一笔，也想赚一笔，若是让这些兽族也趁机进来，那咱们北大陆才是真的完了。”

拍了拍荆天辰的肩膀，陆域坐在旁边道：“我看过地图，也看过唐家的布局，能够进来的兽族，终究不多。这些人对于内城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兽族内部不稳啊，兽族内部彼此之间争斗不断，一直都是有着相互吞食的传统。这也没办法，狼吃羊，羊吃草，难道要那些食肉动物不活了么？所以兽族内部彼此之间也是不断的争斗着。这其中肉食动物强大一些，遇到弱小的种族部落就会打散，然后圈养起来，以填饱自己的肚子。但是同样的，这是一个平衡，这些兽族彼此之间都想要更多的附庸，都想圈养更多的种族，所以就算是肉食动物内部也是不断的争斗，就因为如此，其实每一个部落都不敢拼命，因为它们只要拼光了底蕴，就可能被其余的部落给吞掉。所以它们想要一个平衡，谁都忌惮谁，谁都不能压过谁，这样才都能安全下去。可这一次唐家引兽族入城，使得兽族内部的利益被打破了。这些入城的兽族必然会得到很大的利益，不论是圈养咱们人族，还是得到的利益，都能够大肆的招兵买马，这些入城的部落壮大起来，那其余的部落就危险了，以前和这些部落差不多的部落，要怎么活下去呢？但兽族内部的利益已经分的差不多了，基本上没有地方可以分出来了，那这些要被压下去的部落想强大起来，就可能孤注一掷的来攻打咱们人族。这才是真正的危险。”

陆域站起身指着远方道：“借唐家路进来的兽族不过是孤军奋战，打死一个少一个，虽然会屠城，虽然会劫掠，但是它们都很着急回去。因为在它们身后有着亲属，有着自己的部落。虽然这一场局是整个兽族共同布置的，但是这些兽族都有着自己的种族，它们也有着自己的愿望，它们也怕死。这些进来的也怕唐家反悔，把它们关在笼子里。可城外那些兽族更着急啊，它们怕被压下去，怕沦为奴隶，所以也可能会打咱们，而且它们有补给线，有后勤，也更加的疯狂，而且还不着急。如果被这些家伙在咱们这里撕开一条口子，那你说整个兽族，会不会都疯狂起来？这些入城的家伙不过是办了一场宴席，终究能压下去，可是如果外围防线破了，那整个北大陆的人族，都将会全数被抹去，那咱们在北大陆这么多年的经营，就全都毁于一旦了。不论是咱们还是唐家，终究还是人族，还能留下种子。可如果外面那些兽族进来了，那就连唐家，也死定了。所以，这些人能死，所有人都能死，但是这城里，决不能有半分的动荡和危机。”

“我也知道在我背后站着的，是咱们人族的自己人，但如果城市被撕开了口子，那整个北大陆都完了。毕竟只要能够稳住局面，人还能生下来的，人口都能补回来的。可如果咱们输了，这城破了，那不仅是咱们要死，整个北大陆的人族要死，最主要的是，咱们会没有未来。咱们生下来的孩子会被兽族摆在餐桌上，男人会成为兽族建筑巢穴的奴隶，女子会成为兽族的玩物，而且一代一代流传下去，永远都不会停歇！这些人会被打上标签，被养在兽族内部，永远的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就连死，都没有自己选择的能力。我不动，为的是人族千千万万的同胞！”

“你也应该知道，在咱们人族内部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因此在人族之中只要是抓到了兽族，全部都会被戴上枷锁，会成为奴隶。那些漂亮的狐族会被当成玩物，如同宠物一般玩弄，在玩弄够了之后，还会被配上纯种的血脉，因为只有这样，这些狐族才能一直流传下去，才能一直的被玩耍下去。不仅是狐族，什么魅族，犬族，虎族，这些兽族哪一个落在人族的手里，不是一个被当成奴隶玩弄的下场。而且为了能够一直玩下去，基本都是成双成对的买，为的就是一直繁衍下去……”

陆域站在那里，眼里流出了泪水道：“东大陆浩土无边，兽族仅仅占了几处险地而已，因此兽族不好抓，品种也不多，每一个都比较稀少。可是贤侄啊，你想过没有，咱们现在在北大陆，这里可是兽族的地盘，对于兽族来说，咱们也是异族！对于兽族来说，咱们却要更加好抓的多！这无数年来，每年都有无数的人族被贩卖到兽族之中成为玩物，男人成为奴隶，女人成为玩物，婴儿成为食物，兽族之中还有专门烹饪的菜肴……嘿……咱们怎么对待兽族，兽族自然也会怎么对待咱们，这本来也就无可厚非。因此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彼此之间有着无尽的血仇，那自然就是要报仇的。可这无数年来，你可曾看见过有所谓的英雄拔剑而起，为了解救那些被圈养在兽族内部的人族而战？”

“没有，一个都没有！”成殿咬牙切齿道：“那人皇高高在上，口口声声说为的是整个人族为根基，因此舍弃一小部分人，使得整个人族繁荣昌盛。可是这一等，就是无数年！这无数年来人皇换了多少代，每一个都没有杀入过兽族，这么多年来，无数的人族被兽族折磨凌辱！人皇说，这是为了人族利益，恐怕在人皇的心中，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数字而已罢了！而唐家，口口声声说是这北大陆的建造者，为了保护这繁荣，所以忍辱负重，可是这无数年来，从唐家手里卖出去的人族是最多的！唐家说，是为了和兽族保持和平，以免更多人死去！还有那无数的权贵……”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陆域道：“我是一个粗人，看不了那么远，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隐忍究竟有没有意义。我只知道我是一个将军，是一个战士，我要做的，就是保护我自己的土地，保护我身后的子民。我的看法很简单，兽族来了，那就由我打回去，百姓遭受苦难，那我就应该救他们！人是不应该被如同牲畜一般圈养起来的，人是不应该受到这样的苦难的。但是，一个人受苦，终究要比一百个人都受苦要好。所以我不能动。”

拍了拍荆天辰的肩膀，陆域道：“我曾经深入兽族内部，见到过无数族人受到的苦难，所以我不想有更多的人，再一次遭受这种苦难了。这些人可能会死，但是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殃及到下一代，可若是城破了，兽族进来了，那就会有无数代人因为咱们输掉的战争，成为兽族的奴隶、玩物、还有口中的食物。这些人死了不可怕，他们虽然没有了未来，但是至少死的仅仅是它们自己，但如果被掳走了，那死的，就是无数代。唐家敢借道给兽族，那是因为他们需要兽族的力量，但是唐家还想要北大陆的繁华。因此这些兽族来了也就来了，终究会走。唐家没胆子把城外的兽族放进来，因为城中的兽族他们能够控制住，能够知道有多大的破坏力，能够重建起来，但如果外面的兽族进来了，那就算是他们，也无力回天了。所以在这种程度上来说，唐家与咱们，其实算是一路人。所以这段时间不管内城被破坏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容许城中出现混乱，绝不会让任何隐患埋在城里。这件事情，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们都懂。而你，没有见过那份惨烈，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狱，所以，我不怪你胡思乱想。”

陆域站起身道：“因为城不能破，所以我不能动。但是你可以。我这里虽然没有军队，但是却有着情报，有着装备，有着物资。只要你需要，只要我有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你是孟越介绍过来的，我信得过你。不论你能够做到什么程度，我相信你既然敢站在我这里，就有着你自己的理由，有着你的实力。我当然也想让城内的人少死一点，让兽族早一点滚出去，所以你要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