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男友15
第二天钟泰然终于出现了,还把杨巧敏吓了一跳,他的脸青了一块。
问他是怎么回事,他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
接下来的一些天里,他的脸上不是多了青一块就是多了紫一块,好不容易好了,身上又多了其他的伤。
很是心疼他的杨巧敏看得很难受,问钟泰然又问不出来,她都想去报警了,问立夏又觉得很不好意思。上次两个人吵完架,曾国豪做东请每个人喝酒,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但是如果再质问立夏,就未免显得有些找茬。
而问曾国豪,他居然跟她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杨巧敏心态有点崩,钟泰然本身是个事情很少的人,也习惯于对旁人倾诉,毕竟是做心理学家的,很会调整心态。
她不禁更担心了:“他从来没试过有事情瞒着你或者我的。”
曾国豪觉得她有点过:“他是成年人了,有一些不想告诉别人的隐私,我觉得很正常。”
杨巧敏:“……”
杨巧敏反而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很不正常,不告诉我也就算了,连你都不说,肯定不是一般的事。”
“说不定,他有了新的女朋友呢?”并不是全无所觉的曾国豪:“车祸都过了快一年了。”
“新女朋友?什么时候?是谁?我认不认识的?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那Icy,不是,Summer怎么办?”
曾国豪给她续了一杯酒,尽量帮仿佛机关qiang似的老友安抚情绪:“我只是随口一说,有可能而已。”
闻言,杨巧敏松了好大一口气,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拜托你下次,说话清楚一点比较好,OK?”
“我当然OK的,不过就不知道有的人O不OK,听到TY拍拖就吓成这样,万一他结了婚,你打算怎么办?”
女人的青春有限,作为老友,曾国豪也不希望杨巧敏在钟泰然这棵明显是不属于她的歪脖子树上吊死。而且他看得很清楚,不管钟泰然喜欢的人是他的妹妹还是其他人,都不会是杨巧敏,钟泰然根本没把她当异性。
总是口是心非的杨巧敏,不太高兴的说:“有什么怎么办,包个大红包给他喽,你都要包的。”
这话给曾国豪都听乐了:“你一定要这么讲呢,那我也没办法,到时候我会包大点的,你慢慢坐。”
说完,曾国豪去招呼其他客人,留下杨巧敏坐在座位上纠结,到底要不要下手。
最后到底没办法隐瞒自己的心情,借着过几天精神科有舞会的借口,发消息问他去不去。
他们的诊所跟精神科医学会都是有合作关系的,有时候也会有一些病人转介过来,钟泰然并不喜欢应酬,平时这方面的联络都是杨巧敏来做,但是一年到头,总也要去参加一下,露个面刷一下存在感更好。
钟泰然收到消息时正在攀岩,室内场地,还是立夏带他来的,就像之前拳击那样。她穿着运动背心,扣着安全带,全身设备齐全,挂在半空中指挥他。
实际上,钟泰然也不是完全不会,只能说是没有立夏那么专业。而立夏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老师当多了,教他的时候也条理分明,很有耐心的样子,就像个专业教练一样。
没多久就有人来打听这个美女教练教课的价钱,钟泰然无奈地说这是他女朋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来人倍感失落的走了。这样的场面时常发生,立夏都习惯了,忍不住笑,而钟泰然则是充当挡箭牌,帮她挡驾。
不过,立夏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理,一起攀岩的也有专心一志的人,一看还是个高手,就顺便比了一场。
结果居然是不相伯仲,那高手瞬间就对立夏很感兴趣,不是男女那方面,而是出于志同道合的那方面。
还问她:“以前没怎么见过你的?”照理说这种水准不该寂寂无名。
“刚从国外回来,之前又病了,所以现在才找地方练习。”立夏一本正经地信口胡说。
高手兄听了,又见到她带着男朋友过来玩,也就信了,何况立夏的技术是真的好,他就开始给她安利自家的体育会……
没有错,这位高手兄是一家体育会的成员,还是挺久的会员。
立夏和钟泰然都接过名片:“飞龙体育会?”
这是一家开了很多年的体育会,中间也有过衰落期,好歹□□到了现在,发展还算可以。
两个人有点犹豫,但看起来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大家稍稍的聊了聊,约好了时间,一起到体育会的会馆参观一下。约定好之后,高手兄就很有眼色的离开了,免得当人家的电灯泡嘛。
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驴踢,这是共识。
可惜杨巧敏没有这个共识,她钟意的对象钟泰然却在消息来了的时候看了一眼就默默地收回了口袋,并且默默地听着立夏信口胡诌,有时还很能见缝插针说几句,相当增加可信度。
“可以说了吧?”钟泰然等到高手兄彻底脱离了可以听到他们说话的距离,才问道。
刚开始他还以为她真的要来教攀岩,立夏一搭话就发现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立夏依旧很酷,拍了拍手上的石粉:“说什么呢?”
钟泰然看她这样子就是不想说,相处了这么久,他也明白了立夏的脾气,很多事情没有把握她是不会说的,而有了把握之后,她想做什么谁都拦不住她。就如同她看得出他在得知Icy不会再回来时,看似很理智其实很崩溃的情绪,带他去打拳给了他充分宣泄的空间。
……虽然每次去打拳,他感觉立夏打他比较多一点。
他心里知道立夏大概也是很郁闷的,她的那套说辞尽管听起来十分不科学,然而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那么立夏所有不科学的地方都得到了科学的解释。
一个有能力有性格有经历头脑清醒又不甘于现状的人,现在被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做经不起推究的最基础最简单甚至有些粗糙的工作,换了谁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何况她也不便说出来自己的状况。
这样一想,她好像比他要惨很多,他想过去死,可她始终在挣扎求生。
“难怪今天无端端地找我过来攀岩,我,TYChung,就是一个工具人。”钟泰然望天,满脸生无可恋的说。
立夏对他露出一个无比虚假的假笑:“……你可以回家继续找东西怀念,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钟泰然死鱼眼地看着她,充满小情绪地说:“哪还有东西,都被你收回去了。”
从法律上来讲,立夏跟曾秀怡现在是一个人,她收回自己的东西没有任何毛病。
给钟泰然留下的,也不过是两个人以前的合照,还有明显是曾秀怡留给他的男士用品,比如手表之类的。
可以留作纪念缅怀,但绝不会营造出一种曾秀怡还在身边的氛围,足够让钟泰然保持清醒的认知。
这么看来,立夏拯救失足青年,阿不,是拯救气运之子,可真是相当尽心尽力了。
她收回东西时钟泰然还绝无仅有地跟她吵了一架,只不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无论钟泰然是怎么威逼利诱,都比不上立夏自己上手更直接。钟泰然想要报警,作为曾几何时当过执法人员的立夏有理有据地告诉他,情侣吵架除非严重到动手,收回自己的东西根本不会有人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