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血月惊变(2)
第2章血月惊变(2)
沧溟灵渊回响着青龙的哭诉,“狸儿在汴京待得好好的,你没事跑去干什么?去就去了,带那么多妖仆去,人家把损坏的房屋和道路都算在狸儿头上,你知不知道,狸儿在人界过得辛苦,那些人族吃的都要花费银两购买,老木头花费无尽的心力,狸儿才能勉强吃饱,你莫名其妙跑去一趟,狸儿连饭都吃不起了。”
青森灵墟的大管家羽释也是青龙,是青森大神的弟弟,他一脸不耐烦的听青龙直抱怨半个时辰,青森大神才睁开眼睛,“哭得累了,喝口水,我看大巫妖和老麒麟都送了一些东西给狸儿,你说这沧溟灵渊有什么东西能让狸儿在人界过得好些。”
青龙的哭声立刻戛然而止,“爸,给一朵沧溟青莲给狸儿吧,它能把灵墟的妖气送到人界,滋养狸儿,我总觉得他现在人里人气的……。”
“羽释,给他一朵小的,”青森大神嘴角浮出一丝笑,“你悄悄去人界看看,是谁敢让狸儿还钱,咱们青森灵墟受不了这个气。”
将沧溟青莲小心翼翼的放进溪水中,一道青光闪烁,整个庭院里浮出一层薄薄的青雾,如同水波一般荡漾,桃夭君欢天喜地,“我还是首次看到沧溟青莲,大神,你哭得累了吧,有冰镇酸梅汤,你多喝几碗。”
一边喝酸梅汤,一边吹嘘,“我爸还让羽释去给狸儿报仇,老木头,你可不知道我小舅舅的妖力有多深厚,而且人族不知道他,他只要动一根手指,那家伙就得哭天呛地……。”
的确是哭天呛地,徐即和裴少游看着在盛夏被玄冰厚厚包裹着的任府,任府的一众老幼站在街边哭声震天,金奇用脚趾都能想到这是妖族干的,但妖皇和凌风君一脸诧异,矢口否认,毕竟能在瞬间把任府用玄冰封住的,只有青龙大神能做到,但青龙大神的懒是全神域闻名的,而且最近他回青森灵墟去了,绝对不可能恶作剧。
“少游,”徐即看着坐在玄冰上的白狸,“任国安刚刚给了十两银子作为道歉的礼金,户部已经拨银子作为修缮费用,我个人再给白狸二钱银子买糖吃,让他下来吧!”
奇怪的是,裴少游叫了两声,白狸一反常态的不理不睬,裴少游不由有些好奇,小心翼翼的踩着梯子走上屋顶,“白……。”
这才发现白狸睡得正香,他身上闪烁着浅浅的青光。
好容易唤醒白狸,两人刚刚才下地,身后的玄冰发出可怕的声响,九门府的巡城军士立刻拉着任府的人后退,刚刚才站定,玄冰已经轰然倒塌。
拿着银子的白狸眉开眼笑,还没说话,便听见一声惊呼,转过身,只见一个女子手持匕首,飞身前跃,目标正是自己,随手一挥,那女子便被一股劲风击倒在地。
众人只见那女子在地上不住翻滚,几个侍从模样的婆子正要上前搀扶,那女子身上突然冒出火光,白狸一愣,伸手一指,一股寒气射出,镇住女子身上的火光,眼见得火光消失,众人松口气,没随想火光大盛,那女子被烈焰包裹,竟然一声不吭,眨眼间便被烧成黑炭。
桑延带着宋伶赶到时,桃夭君板着脸在训斥九门府的军士,“干什么?我们大神是冰系的,知道什么是冰系的吗?再说了,我们大神要杀人,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阳光下,桃夭君整个人似乎都在燃烧,九门府的军士恨不能拔腿飞奔,裴少游蹲在焦尸旁,“是妖族,狐妖,起火点是她额间的狐珠。”
听到脚步声,裴少游起身,对桑延和宋伶点点头,宋伶拿出一包冰糕,“我们验完,回有妖小馆再说。”
九门府的军士不敢“护送”白狸回有妖小馆,看着裴少游带着白狸和桃夭君扬长而去,任国安怒火中烧,“金奇,适才发生之事你是亲眼所见。”
“是啊,”金奇的神情和语气都透着不恭敬,“我亲眼看见任府女着持械想要行刺白狸大神,反而被妖火焚身。”
任国安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已经知道大理寺中级捕快白狸是辈份比妖皇还要高的大神,是汴京城需要绕路而行的瘟神,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封奏章竟然会惹到这个瘟神,不仅仅家被毁了,连人都被当面杀了。
“任大人,”桑延的声音很大,“这女子身上没有司妖库打的青印。”
任国安一愣,所有在人界的妖族都需在大理寺的司妖库登记,取得合法的身份之后要在左臂打上青印,为方便追踪,青印的材质极为特殊,不仅仅能透进皮肉,在骨头上也会有印迹,那狐族的女子被烧为焦炭,所以桑延割开她的左臂查看青印,却只看见森森白骨。
刚刚回到有妖小馆,徐即接过竹杯,喝一口冰镇酸梅汤,未及说话,只见忘忧身穿便服,“徐大人,皇上请您与裴少卿入宫。”
坐在运水的牛车中,白狸好奇的左顾右盼,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忘忧压低声音,“前日宫中出事,灵妃被妖火焚身而亡,太医们已初步检查,推测是她额间的妖珠起火,火势猛烈,只弹指之间,她便化为焦炭,可怜她腹中的孩儿。”
灵妃也是妖国送给神宗皇帝的妃子,是狐族的第一美女,能歌善舞,娇俏妩媚,极得神宗皇帝欢心,入宫半年,便怀有龙胎,这是神宗皇帝登基以来首位怀孕的妃子,皇太后极为欢喜,没想到不明不白的被妖火焚身。
“灵妃被妖火焚身时,正向皇后娘娘请安,各宫的妃子们都在,”忘忧的声音越加的低,“慧妃也在,她为了救灵妃,被妖火烧伤,伤口溃烂,太医们束手无策,皇上也希望大神能救救慧妃。”
先被引到凤羽宫,慧妃,玄夜姐姐所在的宫殿,才到宫门,便感到一股妖气,这股妖气来自慧妃手臂上的伤,白狸看着那道被烧焦的伤口,“她的伤口还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