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六十六章
第66章第六十六章
到了相约的那一日,贾赦早早地就到了,贾赦的脸很冷漠,如若不是张家小妹的事情,贾赦是真的不愿意再与安庆伯府的任何一个人说话。
陈文仁也准时来到醉香楼赴约。
陈文仁见到贾赦后,连忙给贾赦行了一礼,“见过荣国侯。”
“起来吧,这是在外面,无须多礼。”贾赦很是冷漠道。
“多谢!”陈文仁不介意贾赦冷漠的脸,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表情。
“坐吧!”贾赦微微擡了擡下巴,示意道。
陈文仁恭敬落座。
等陈文仁落座,贾赦给阿昌使了一个眼色,很快小二来厢房上菜,等小二把菜上齐,又给贾赦和陈文仁的酒杯里斟满酒,这才退下。
贾赦又给阿昌使了一个眼色,阿昌带着伺候的人都离开了厢房,只留下贾赦和陈文仁两人在厢房之中。
“陈文仁,好久不见!”贾赦道。
“好久不见!”陈文仁也道。
“我做事儿也不喜欢绕弯子,你应当知晓我今日请你来所谓何事。”贾赦道。
陈文仁当然知道贾赦请他过来所谓何事,自从将张氏休弃后,荣国府与安庆伯府便没了往来,如今贾赦主动给他递请帖,除了张家的事情,也没有其他的原因,陈文仁虽然是明白贾赦请他过来是因为什么,但还是道:“还请荣国侯明示。”
贾赦自然也明白陈文仁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冷笑一声道:“你们安庆伯府倒是好本事,张家刚回京城,你们就得知消息了,得知消息了也就罢了,居然还上门去找麻烦,陈文仁,你是有多贱呀?”
陈文仁解释道:“是松哥儿和兰姐儿想念母亲了。”
贾赦听着陈文仁的解释,脸色更冷了,道:“所以,你就想让小妹当你的妾室?你便是这般折辱她的?”
“松哥儿和兰姐儿也大了,他们需要母亲的庇佑。”陈文仁道。
“呵呵!当初张家出事,你们家为了撇清关系,所以休妻,大难临头各自飞,虽然现实,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如今你另娶了美娇娘,又妄想着把原来的正妻娶回去当妾室,怎么?不仅不满足休妻,还妄想着继续羞辱?张家以前对你也算不薄吧,当初你为了娶到张家的女儿,向岳父发过什么毒誓你还记得吗?老天爷怎么没有一道雷把你劈死呢?”
陈文仁捏紧拳头,并没有反驳贾赦的话,只道:“安庆伯府总归比在外面生活要好,而且还能经常看到松哥儿和兰姐儿,孩子大了,也需要母亲。”
“你如此好心,为什么张家人在关东的时候,不见你送上什么物资?这会儿人到了京城,这才想起来了?呵,陈文仁,你恶不恶心呀!”
陈文仁低下头,眼睛里闪过羞愧。
“我懒得和你绕弯子,我就长话短说,陈文仁,小妹的一双儿女,我自然会为他们的前程做安排,你如若良心,不对,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良心,你如若还记得你们家的爵位是怎么到你身上的,你就放过你的这对儿女,别插手他们的事。”
“荣国侯是想怎么安排他们?”
“本侯已经向陛下求了恩典,可以让兰姐儿去宫中给公主当伴读,至于松哥儿,他是男子,等他再大一些,本侯会把他推荐去名儒名下念书。”贾赦目光冷漠道。
“兰姐儿年纪还小,如今去宫中给公主当伴读,是不是不太好?”陈文仁道。
“年纪小正好和公主培养感情,日后婚事自然也有宫中的娘娘做主,总比被你们家耽误要强,你们家的人,为了自家的利益,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这事儿我是好言和你说,你拦着也没关系,本侯会求得陛下的恩典,让陛下和你谈这事儿。”
“我知道了,但凭荣国侯安排。”
贾赦嗤笑一声,看着陈文仁的眼神,满是厌恶。
“还有,小妹那里可以让松哥儿和兰姐儿多去探望,至于你们安庆伯府其他人,本侯不希望你们再去骚扰。”
陈文仁握紧拳头,恭敬道:“是!”
事情已经办完,贾赦直接起身向外走去,贾赦杯子中的酒一口也没喝。
陈文仁看着贾赦还满着的酒杯,露出了一丝苦笑,这位二姐夫还是如以往一般任性的性格,面对不喜欢的人,一口酒都不会与他喝,曾经,他们明明也是可以一起彻夜饮酒连襟。
陈文仁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才离开了醉香楼的厢房。
陈文仁赴贾赦的约,安庆伯府的老太太自然是知晓的,得知陈文仁回府,就连忙让人将他请了过来。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记得你与荣国侯的关系不错,以前经常在一起喝酒,今日没一起喝酒吗?”陈母问道。
“我与荣国侯的关系还能好好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吗?事情谈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陈母沉默片刻,道:“荣国侯怎么说?”
“他已经向陛下求了恩典,想让兰姐儿去当公主的伴读,至于松哥儿,等他年纪再大一点,就会给他推荐名儒,去名儒那里念书。”
“这倒是好消息,兰姐儿去给公主当伴读,身份肯定更高,日后被贵人指婚,也是一个好前程,至于松哥儿也不错,松哥儿念书有天赋,拜到名儒门下,日后能考中进士,前途也不差,还是荣国侯本事好,一出手,松哥儿和兰姐儿就有了好前程。”陈母很是满意。
“荣国侯还说,日后除了松哥儿和兰姐儿,安庆伯府的人莫要再去打扰张家人了。”
“什么意思?”陈母的脸色冷了下来。
“母亲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荣国侯此次出手,也是为了阿渝,他觉得我们用松哥儿和兰姐儿为要挟威胁阿渝。”
“张渝本就是被休弃的妇人,如今我们安庆伯府能重新接纳她,养着她,怎么就是威胁她了?”
“母亲如今怎么也掩耳盗铃起来,我们安庆伯府如今什么名声,母亲要不要去外面打听打听?阿渝本就是我的正妻,是我们安庆伯府背信弃义,在张家落难的时候丢弃了阿渝,这些年我们安庆伯府可没有为张家提供一点帮助,如今把正妻当妾室接回,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似乎是阿渝占了什么便宜,人家是张家的女儿,最不缺的就是骨气,在母亲看来是施恩,在别人看来是羞辱。”
“文仁,你在怪我?”
“不敢!”
“当初废太子逼宫,京城多少人家不在了,那段时间,被杀头的家族,把菜市场的地都染红了,我们家只是伯爵府,你父亲还不在了,整个伯爵府根本就没有支撑的顶梁柱,如若不把张渝休了,一旦我们府卷进去,就是灭顶之灾,去关东受苦的就是我们家,如若我们家像荣国府,有荣国公顶着,我们家也可以不用休妻,可是我们家没有,当初摆在我们面前的就两条路,不是被牵连,就是大义灭亲。”
陈文仁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我们家有什么办法,我们只是以最小的代价保护住了自己的家族,张渝就只能怪她命数不好,怎么投身了张家,张家太傅为何没有劝住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