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暗埋迷药线
归途暗埋迷药线
第十一章归途暗埋迷药线
刚踏上小琼峰后山的青石板路，我手往避灵袋里摸灵枣时，指尖突然触到个空瓷瓶——瓶身还残留着点淡粉色的药粉味，是我昨天在困魔阵外偷偷撒的“软心散”。这玩意儿是上次在坊市老鬼符铺淘的，老板说本是用来防发狂妖兽的低浓度药粉，没别的危害，就是能让人对眼前人产生点“顺眼”的错觉，正好用来给龙啸天和魔道少主添点乱。
“在摸什么？”师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手里拎着我的避灵袋，怕我累着，一直替我提着，此刻见我指尖在袋里划来划去，忍不住凑过来多看了两眼，“是昨天那个空药瓶？”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瓷瓶往袋底塞，脸上有点发烫：“没、没什么！就是个普通药瓶，装过金疮药的。”话刚说完，就对上师兄似笑非笑的眼神——他那双眼睛太亮，总能看穿我这点小把戏，根本瞒不住。
“是‘软心散’吧？”师兄伸手揉了揉我的头顶，指尖带着点刚采的桃瓣香，语气里没半分责备，反而带着点纵容，“昨天在困魔阵外，我看见你往草丛里撒粉了，那药粉飘得淡，龙啸天他们没察觉，倒是纸鹤传回来的画面里，那俩人打了一半，眼神都变了。”
被戳穿的瞬间，我反而不慌了，干脆从袋里掏出瓷瓶，晃了晃：“师兄你都看见了呀！”我凑过去，声音压得低了些，像跟他分享小秘密，“老鬼说这药粉没危害，就是能让人觉得眼前人顺眼点，我想着龙啸天和那魔道少主打得那么凶，撒点这个，他们说不定就没精力追咱们了，还能让白薇薇的算计落空，多好！”
师兄听着，嘴角弯得更明显了，他接过瓷瓶看了看，指尖轻轻蹭过瓶身的纹路：“是个机灵主意，就是下次用之前跟我说一声，我能帮你调得更隐蔽些，免得沾到自己身上。”他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带着点悄悄话的语气，“纸鹤传回来的画面里，龙啸天打着眼眶都红了，还伸手替那魔道少主挡了下飞石，嘴里骂着‘蠢货别送死’，眼神却没之前凶了；那少主更有意思，发尾的暗红都晃乱了，手里噬魂珠都差点掉了，还盯着龙啸天的龙形玉佩愣了半瞬——倒真像你说的，‘顺眼’了不少。”
我听得眼睛都亮了，差点跳起来：“真的呀！我还以为这药粉没这么管用呢！”原来龙啸天那“替天行道”的硬脾气，遇到这药粉也会软下来，魔道少主那傲得像孔雀的性子，居然也会盯着别人的玉佩发呆，这画面想想就觉得好笑，又有点说不出的微妙——倒像坊市话本里写的“不打不相识”的开头。
“别光顾着笑，”师兄伸手拉了拉我的袖口，把我往桃林深处带，避开可能路过的杂役弟子，“这药粉的事别跟旁人提，免得被有心人造谣。咱们先回住处，把魔晶和灵草整理好，我去丹房给你熬灵米羹，加双倍灵枣，等会儿咱们去坊市买妖兽肉，晚上就烤羊肉串。”
一听到“烤羊肉串”，我瞬间把药粉的事抛到脑后，拉着师兄的手腕就往住处跑：“那咱们得快点！坊市屠户家的妖兽肉最好，去晚了就被抢光了！还要买孜然和辣椒面，对了，还有烤串的铁签子，得要粗点的，不然串不住肉！”
师兄被我拉着跑，脚步却稳得很，还不忘替我挡开垂落的桃枝：“慢点跑，别摔了！屠户那边我托阿福留了最好的后腿肉，孜然和辣椒面也让他帮着买了，咱们回去把符纸整理好，就能直接去拿，不用等。”
我心里暖烘烘的，转头看他时，阳光正好透过桃枝洒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映得长长的，青衫上沾了片粉白的桃瓣，看着比平时更温柔了些。原来他早就把我想吃的都安排好了，连细枝末节都没落下，比我自己还上心。
回到住处，师兄先去丹房熬灵米羹，我坐在石桌上整理东西——把魔蛟鳞片用清水洗干净，放在阳光下晒着；灵草分类捆好，放进避灵袋里；低阶魔晶则摆在木盒里，等着明天练符。刚整理完，就闻到丹房飘来的灵米香，混着灵枣的甜，勾得我肚子咕咕叫。
“可以吃了。”师兄端着两碗灵米羹出来，放在石桌上，还特意给我那碗多放了颗灵枣，“快吃，吃完咱们去拿妖兽肉，回来正好赶上傍晚烤，炭火最旺的时候，烤出来的肉最香。”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灵米熬得软糯，灵枣炖得流心，甜丝丝的汤汁滑进胃里，瞬间驱散了所有疲惫。擡头时，正好撞见师兄盯着我笑，眼神软得像碗里的灵米羹，我突然想起刚才他说的龙啸天和魔道少主的事，忍不住打趣：“师兄，你说龙啸天和那魔道少主，会不会因为那点药粉，以后不打架了呀？”
师兄舀着灵米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丝笑意：“说不准，那药粉虽淡，却能让人记住点‘顺眼’的感觉，以后再见面，说不定就打不起来了，反而会想起点别的——比如谁替谁挡了飞石，谁盯着谁的玉佩发了呆。”
我听着，忍不住笑出声，嘴里的灵米都差点喷出来：“那也太有意思了！要是他们以后成了朋友，白薇薇的算计可就全落空了，说不定还得气坏了！”
师兄看着我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伸手替我擦掉嘴角的米渍，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别笑了，快吃，不然灵米羹该凉了。等会儿烤羊肉串，还得靠你调酱料呢，你说的北方口味，我可调不来。”
我赶紧点头，三口两口把剩下的灵米羹吃完，擦了擦嘴就拉着师兄往坊市走。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桃林的风带着花香吹过来，我手里攥着师兄的袖口，心里满是期待——不仅期待晚上的烤羊肉串，还悄悄盼着，下次再遇到龙啸天和魔道少主时，能看到他们更“顺眼”的样子，也盼着我和师兄这样安稳又甜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直到苟到飞升的那一天。
只是我没察觉，师兄握着我手腕的手，悄悄紧了些，耳尖还带着点没褪下去的红——他看着我蹦蹦跳跳的背影，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心里想着的，从来不是什么飞升，而是怎么让眼前这个爱吃北方小吃的小姑娘，在这高危的洪荒世界里，每天都能笑得这么开心，每天都能吃到想吃的东西，安稳又自在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