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果你是不是玩不起?
第46章果你是不是玩不起?
三天后。
程与淮结束在香港的私人行程,回到a市住处。
一打开门,迎接他的不再是一如往日的满室黑暗,客厅明晃晃地亮着灯,他难得愣了下,意识到某个可能性,加快脚步走进去。
只见茶桌边立着熟悉的红色行李箱,桌上也多了盆绿植,叶浓花盛,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那花是杏粉色,花型硕大,开得层层叠叠,在灯光下似乎呈现出半透明质感,温柔照耀着一室的空旷与冷清。
程与淮从没见过这种花,但他蓦地生出某种强烈的直觉,它就是——
家书。
她第一次送他的花,买一送一的附赠品,刚长出第一个花苞就被她掐掉的家书。
也是他上次在花店里没买到的花。
如今,家书在客厅盛放,心心念念的人也在他家里。
如愿以偿。
程与淮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样意料之外的欢喜,微弯下腰倚着沙发,以手抵额。
起初只是弯起唇角无声地笑,后来没控制住,他低低笑出了声,连带着胸腔都有微微的震动。
她之前说,有个朋友邀请她去家里做客。
原来这个朋友,是他。
听到客厅的动静,江稚从厨房走出来,晃了晃手里拿的矿泉水瓶:“你家冰箱里怎么都没有饮料?”
“哎?”
见他半晌没反应,她轻轻戳了戳他手臂。
程与淮再三确认,她并非梦境,又或者是幻觉。
尽管她人就真实地站在眼前,清丽灵动,顾盼生辉。
可他曾梦见过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
不只一次。
江稚本来还想问“有没有很惊喜”,可显然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是个鲜少外露情绪的人,此时眼角眉梢尽是藏不住的愉悦,满得都快流淌出来了。
不枉她藏着掖着特意准备的惊喜。
程与淮总算回过神,声调微沉,略显沙哑:“额头怎么受伤了?”
“这个啊,”江稚虚指了指额角的淤青,清了清嗓子说,“前两天我和狗打了一架。”
程与淮:“……”
他有些不太确定,她说的是真狗,还是以狗代指人。
“是它先来招惹我的!”她比划起来,“眼看落于下风,居然不讲武德,直接拿狗头来撞我!”
“不过它也没讨着好处,我以其狗之道还治其狗之身,同样用头撞了回去。”
程与淮这下确定了,是真狗。
“最后,就两败俱伤咯。”江稚摊摊手,面上很有些连狗都打不过的挫败之色,叹息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话声落地,客厅陷入一片寂静。
看到眼前的男人眉心紧蹙,江稚没忍住,得逞了似地扶着腰哈哈大笑:“你不会真信了吧?!”
好不容易止住笑,她用指腹拭去眼角因过度发笑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其实是不小心摔的啦。”
后腰骤疼,站不稳,就很容易摔倒。
受伤以来的半年多里,她记不清摔过多少次了,尤其是复健期,身上的淤青都快连成片了。
“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江稚摇摇头:“没。”
摔得太多她都有条件反射-了,身体会熟练选择最有效的方式进行自我保护,不仅要摔得最不疼,姿势还要好看。
程与淮取来医药箱,挑出一管活血化瘀的药膏,用棉签给她抹上。
他动作很轻,江稚几乎感觉不到疼,长睫低垂,心神飘忽。
江女士不会照顾人,每次帮忙上药总是不知轻重,经常把她弄得很疼,她一直忍着,毕竟久违的母爱和关心是很奢侈的。
要是那时候,他也在,该多好。
……就不会那么疼了。
等上完药,江稚拆了颗夹心蓝莓糖吃,慵懒地往沙发里一靠。
开了快两小时的车,好累。
程与淮瞥了眼为她准备的女式拖鞋,被蹬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