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云
不知所云
陈桐用锅铲撩拨着锅里的鸡肉,散发出阵阵香气,汁水混着胡萝卜瓜菜咕咚咕咚冒泡,色泽在火光里格外诱人。
看到尺绫回家,陈桐微笑赞扬:
“手搓血清,尺绫,你可以啊……你好像那个什么,圣父呀。”
尺绫拉小凳子坐下来,周围摄像组的人已经吃起饭,人人碗里都有一块鸡肉。陈桐望见他面色不改,只觉得实在有趣。
火又小下去,陈桐塞进去一块木头,继续噼噼啪啪燃烧。
“吃多点。”孙欣见到他早上出去,晚上终于回来,也听说了卫生所的事情,“补一补。”
中午杀的鸡,硬是留到下午。十多个人分食的鸡,硬是给这两人留了四分之一。
毕竟一个打了破伤风针,一个献了血,都是元气大伤,吃也得吃多点。
楚文斌顿感悲伤:“医生说我不能吃公鸡。”
楚少爷含泪把鸡都给尺绫,自己拿起一碗白饭,硬啃着胡萝卜冬瓜白菜。吃得他悲痛不已,后悔万分。
陈桐撩拨鸡的手放下,任由他们自己吃,尺绫也拿起一碗白饭。
他吃一口白饭,夹鸡肉,又吃一口白饭,往锅里伸筷子,加鸡肉。
今天的饭菜做得很好吃,大家赞不绝口,尺绫竟然也罕见地大快朵颐起来。
吃饭的楚文斌,看着尺绫动作,只觉得奇怪。
他以前不这样,都是自己舀一点汁水、瓜果蔬菜,就捧着碗独自吃了,就算在桌上,绝不下筷夹肉这么勤。
难道是献血,中午也没吃饭,真的饿急了吗?
尺绫埋头,不到五分钟,吃完半碗饭。他又舀汁,站起来再去装满饭。
陈桐筷子也停下来,怔怔地看着。
今天是怎么了?
尺绫吃了第五块、第六块鸡肉,只有吃饭动作窸窣声。
过锅里的四分之一鸡被他吃过半,速度很快,楚文斌还没吃完第一碗饭,他又迅速空碗了。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以为他到此为止时,尺绫捧剩汁水的空碗站起来。
“水在那边。”楚文斌好心,停下筷子,给他指指。
尺绫没有往那走,他再次走到饭盆前,抓起饭勺,挖第三碗饭。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反常态的狼吞虎咽,让众人大为震惊。
这小子今天怎么了,怎么吃这么多了?虽然之前也吃不少零嘴,但这是正餐当零食了?
尺绫吃完饭,径直走回房间,睡觉去了。
丢下的碗在桌面上晾着,楚文斌望望陈桐,又看看自己包扎好的手,他没办法洗。陈桐对上目光,瞪大眼:
“又是我?”
他今天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活了。
不情不愿地拿起碗,陈桐伸头,偷窥屋子里的尺绫。只见这个吃饱的小伙伴,现在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陈桐皱眉:“他不是要死了吧。”
尺绫没有如他们的愿,等到他们准备睡觉时,尺绫还在梦乡中酣睡。
“还真的吵不醒。”楚文斌再也不蹑手蹑脚,看着好兄弟,陈桐也爬上他的行李箱床,“别管了,睡吧。
三人一觉睡到天亮,这夜没有小偷没有泥石流更没有毒蛇,大家都睡得很安稳,难得一见地宁静祥和。
楚文斌甚至梦到久违的辣条。在梦里,他回到h市,立马下单邮寄了三箱大面筋会小石村,村子里的同学们很高兴,每人一个字写信来感谢他。
早上九点,太阳都照进来时,陈桐已经起身,而楚文斌懒懒地在床上伸个腰,翻身,继续赖床。
陈桐一个人挑起大梁,用柴火烧好十几人的早餐。
火柴快没了,陈桐看所剩不多的红苗苗,继续煎鸡蛋,油香四溢。
半小时后,赖床的楚文斌手蹭到席子,坚硬的竹席一戳,把他戳得一下子就清醒了。坐起来捂住手流泪——痛得十指连心。
隔壁的尺绫,还沉浸在酣梦之中,甚至动都不动一下。
楚文斌盯着他呼吸,好几秒才一下,自己不由自主跟着,差点不会呼吸了。
真奇怪,尺绫怎么能睡这么久。
平时他都是最勤奋的那个,干活起得早,晚上还失眠,除非身体不舒服,否则不会睡十多个小时。
楚文斌没打扰他,出门闻见新鲜的空气,感觉世界又迎来美好的一天。
吃完陈桐做的煎鸡蛋,楚少爷大肆夸赞洋人早餐的精致,不仅分量少,碟子都要多洗几只!确实该申请世界遗产,破最浪费的吉尼斯纪录!
快到午饭时间,这回是楚文斌下厨,他要做韭菜炒蛋。只可惜楚少爷没下过几次厨,焦掉的蛋饼出锅后,周围人惊呼不断,夸赞楚少爷把食物做成武器的绝世神功!
这等吵闹下,尺绫还是没起床。陈桐觉得奇怪,心想不会真死了吧,前去尝试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