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首发 - 难言之隐 - 李暮夕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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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蓝在他的微笑里无所适从。

在她面前,白潜似乎总是微笑着的。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睛漆黑澄澈,映照着她的身影,总是能让她恍惚。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么多年变迁,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

或者说,他对她的态度,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他给予她的微笑,也从来没有变过。

他没有做什么,禾蓝的心却很紧张。但是,当他什么都不做,而是对她微笑的时候,她的心又莫名地沉静下来。这真是一件很奇怪的时候,可是禾蓝就是很自然地接受了这种奇怪。

很久以前,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候,白潜就能牵动她心底那根细弱而敏感的神经。不知不觉的,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他压在她身上,温柔地吻了吻她颤动的眼帘,舔去她眼角的泪渍。禾蓝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听着他嘴里的喃喃声。

她知道他说的是钟婉,那个他名义上的母亲。她想,也许在白潜心里,根本就没有承认过她。小时候,她看见钟婉的时候,她就不是一个会关心别人的人,也许她内心是柔软的,不过,不怎么善于表达。

但是,禾蓝却可以感受到她的善意。她对白潜,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她因为别的事情而忽略了他,或者不怎么会关心他……

种种种种,她愿意相信,也不愿相信她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也许她很骄傲,很倔强,但是,她绝对不是白潜说的那样。

白潜还在说,说起了过去的种种。

他的声音宁静美好,像一个笼着轻纱的梦,禾蓝渐渐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有些出神。

……

其实他很清楚,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还不能对他完全的碰触释然,过程中一直很紧张,所以才会这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好慢慢来了。

可是他很难受,想把多余的精力发射出来。要是什么都不做,他今晚会死掉的。

白潜摸着她的面颊,轻轻吮着她的嘴唇,在她耳边道,“不进去也行,不过,怎么都得给我一点甜头吧。什么都不给,今天我要死在你床上了。姐,你怎么忍心?你最疼我了。”

“别这么叫!”他越是这么说,她就越是难堪,一次次地提醒她自己的身份。姐弟之间,根本就不该做这种事情。她以往对他的关心,似乎都成了一个偌大的讽刺。

……

“躲什么?”他把她的头重新掰回来,在她耳边邪恶地吐气,“我没有父母,你就是我的长辈,做姐姐的,不该教弟弟启蒙思想吗?你应该以身示范,不能这么不负责任。钟婉当初拜托你的时候,就没拜托过你这个。你要是不教我,我会很危险的。那些小女生,每分每秒都在勾引我,我被欺负了怎么办?”

歪理!

“是你欺负别人吧?”

白潜讶异一声,“怎么可能?难道你没见过吗,都是他们想欺负我,我怎么可能欺负她们?我真是冤啊。就像现在这样,姐姐你可是比她们都过分,太糟糕了。”

禾蓝又气又急,但是,她又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他,脸颊涨得更红。

白潜吻着她的侧脸,另一边,手还在动作……

她不是圣女,相反,还非常敏感。以前不知道性这个东西,一旦被开发出来,体内的那种渴望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只是女性的矜持还在压抑她,不让她毫不顾忌地叫出来……只要一想,她就无地自容。

……

禾蓝疲累不堪,沉沉地睡过去,白潜抱着她,亲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沉……

禾蓝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她睡着的时候,面容也是安详姣好的,和她醒着的时候没差多少。不像有些人,醒着的时候和睡着的时候是天壤之别。

白潜把她抱起来,搂进自己怀里。这样纤秀美丽的她,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她真的很傻,钟婉那样的人的请求,为什么还要答应?

想起自己的母亲时,他皱着眉,神色非常复杂。

年幼时的好印象,他已经不怎么记得清了,记忆里只剩下她的抱怨和谩骂。她没有打过他,却一直放任他自我发展,就像一棵不受控制的小树,长歪了就再也长不回来了。不过,他遇到了禾蓝。

只有她会关心他,会毫无条件地照顾他。刚开始时,他并不怎么相信,总觉得她有某种企图,所以,虽然第一眼就对她产生了些许好感,却一直对她非常冷淡。

禾蓝根本不在乎,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好,每天照顾他的起居。渐渐的,他发现,她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那那个虚无的承诺当做了一件必须要去做的事。

钟婉当时嘱托她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

她在他心里,也不止是一片云,还是一汪秋水,映照出他心里的某些真实,剥去虚妄的假面。和她在一起呆的久了,他会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微笑。只要看着她笑,他就由衷地开心。

禾蓝的笑容,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错过的。

那个时候,白潜没有想那么多,直到很久以后,他的心意也没有改变。不过是经历了更多,改变了更多,以至于有些事情,也变得彷徨南难测,无法看清。

禾蓝的心意,是不是会改变?

她本来的心意是什么,白潜能猜到一点,却不能完全明白。

其实,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钟婉的感情。小时候,他很听她的话,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尽量博得她的好感。钟婉也许不会照顾人,那时,对他也是和颜悦色的。只是,后来她变了很多,变得让他都有些看不清。

他渐渐分不清,她是不是真心期待生下他的。他是在白家出生的,却是在她南下前就怀上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也许是一个谈判的筹码,也许,她曾经真心喜欢过他。

有些事情,他没有对禾蓝说过,其实他不怨恨钟婉,反而感激她生下了他,至少她让他过了一段衣食富足的日子。只是,有些话是不能开口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钟婉忌日的时候要去送花,还是她最喜欢的蓝色矢车菊。这么多年,他为什么还要记得?也许,这是一种潜意识,没有办法从记忆里抹去。钟婉的影子就在那里生根,不管她曾经怎么对他不闻不问、冷言冷语,她始终都是他的母亲。

不管他表面上如何厌弃她,心底深处,始终也承认着。不能否认,也不可否认。有时他真的很讨厌自己,为什么还要记得,还要念念不忘她小时候对他的那些好。

每当又想起她的笑容,他就拼命回忆他一个人在那个鬼地方的日子,努力想起她的漠视,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不去想,不再去想。可是,始终都是自欺欺人。

这一点,白潜比谁都清楚。

初到白家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人理他,就连一向喜欢孩子的夫人也不例外。白家那么大,那么多人,却没有容得下他的地方,没有容得下他的人。就连只苹果,也要抢来。

五岁的时候,他和三房的小孩子打架,抢了只苹果回去。原以为钟婉会开心,谁知,她只是给了他一个耳光。

她怒声的喝骂现在还在耳边响着,她声嘶力竭地喊,“你这是给我丢人!我钟婉丢不起这样的人!”

那么好面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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