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 帝国的诅咒:纣王与妲己秘史 - 鹏鸣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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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苏妲己哭了,在苏妲己的一生中这位几乎没有哭过的绝色美女终于哭了,是一次真真正正为自己的命运而哭。苏妲己从来不相信她会死在男人的刀下,这一种想法从苏妲己知道她美丽的那一天就有了。可是,现在苏妲己终于哭着走向刑场,在苏妲己身后跟着同样面含悲伤的周人士卒。在帝妃苏妲己走上刑场之前,关于怎样安置苏妲己,姬发很是费了一番思量,主要是他自己在心里暗自思索怎么处置苏妲己。

在大臣们前面姬发不会提到殷商天子的这位帝妃,也不想听其他人提起,姬发的个人意愿是往后拖延,拖到大臣们淡忘了曾活擒帝妃苏妲己的事,为了表示他自己也忘掉了帝妃苏妲己,姬发从来没有去收囚苏妲己的帐中看过苏妲己,也许那第一次面见苏妲己的感觉足够姬发挂怀一生的了。

初时,姬发忙于安定朝歌子民,又忙于安定天下诸侯,大臣们也在各自忙碌着,似乎都忘记了苏妲己这个人和西儿等三个子辛的妃子。只是每当夜静的时候,姬发往往会对月独思。有一次在吕尚来见他的时候,看到对月独思的姬发,吕尚人老成精完全知道姬发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吕尚不语也举头看着天空中圆如银盘的月亮。一老一少两个人这样看了很久,直到圆月悄悄藏进了云层,姬发才叹道:“尚父,月害羞矣!”

吕尚笑道:“非也,是月入帐中。”

姬发叹道:“世传月中嫦娥美绝天下,那帝妃妲己可否比之?”

吕尚沉思半晌,说:“嫦娥是传说中人,传说久矣,必然言过其实,苏妲己则不然,是活色生香的美女,其妇美绝天下,自然强过嫦娥,但可惜……”吕尚故意停顿不语。姬发知道太公吕尚未讲完的话是何意,叹道:“此妇如妖,得之不祥,乃乱朝之物是吗?”吕尚平板着脸,说:“此妇非如妖也。”姬发心中窃喜,但听下去又大失所望。吕尚又说:“此妇实非如妖,而是真妖,其父苏侯生此妇险遭灭族,殷商天子得此妇终乃灭朝,况世人多传此妇如妖,武王若加以不贤之妇之名杀之,可传武王贤德之名,也可使天下不贤之妇引以为鉴。”姬发抬头望着云层中半明半隐的月亮,叹道:“人如月啊,云将奈何!尚父,待择日而决吧。”吕尚行礼退下。

姬发一个人在夜色中站了很久,便命人引着走至收囚帝妃苏妲己的帐外,刚至帐外,听到苏妲己在帐中轻声而歌:

清清丽兮(清清如水的美丽的人啊)

居之黑马(骑着黑色的马)

四方风兮(四面八方的风啊)

吹之丽兮(都吹向美丽的人)

……

苏妲己的歌声深深地吸引了姬发。姬发感觉到苏妲己的这首歌正是为他而唱。姬发忍不住了,要冲入帐中,却突然听到苏妲己的叹息声,接着又传出了苏妲己的笑声。姬发下意识地问:“此帐中是何人?”

守帐的士卒回答:此帐中独囚了帝妃一人,此妃夜夜吟唱此歌,习以为常。姬发才明白,帝妃妲己在用此歌思念子辛,姬发懊恼地叹了口气,在苏妲己的笑声中想到了初见被俘的帝妃苏妲己时,苏妲己笑后说的那句话:“分帐收囚?哈哈,姬昌之子也如鼠也!”姬发便问守帐士卒:“可曾有人来过此帐?”士卒回答:“回武王,只有南宫统师来过四次,南宫统师喜欢听帝妃的歌声,总是在帐外听了歌才去。”姬发道:“啊,好!”姬发又向帐中看了一眼,厚厚的帐布内看不到那人,姬发便走了。在姬发心中也许被苏妲己那一句“姬昌之子,也如鼠”说得痛了……

匆匆又过了两日,姬发还是拿不定主意如何处置苏妲己,而在这一日的下午,尤浑来了,是南宫适陪着来的。姬发十分热情地问候了尤浑。尤浑得意之中提出了要求。姬发笑道:“我可以将西儿送于大夫,哈哈,大夫纳了亡朝天子之妃也颇有趣。”尤浑马上正色说:“武王此言差矣,西儿是帝妃近侍,并非昔朝天子之妃,我思此女已经20余年了,故而厚颜相求。”姬发听尤浑这样表白,也很感动,笑道:“大夫是性情中人,我颇不及,请大夫去取西儿吧。”尤浑便道:“多谢武王!我取了西儿便回采邑去了,武王若用我,尤浑随时奉召;可是还有一事,不知武王怎样处置那帝妃妲己?”周武王望着尤浑问:“我颇为为难,正想请教于大夫,大夫可有良策?”尤浑想了想叹道:“此妇不可留。”姬发完全想不到尤浑会说出这样的话,便一愣,又问:“大夫之言我颇为不解,何以见得留不得一个妇人?”尤浑说:“武王若留此妇怎么留呢?”尤浑这一句话问愣了姬发。姬发暗想:“这个尤浑好厉害,他一言而中要害,我若留下妲己,恐怕天下诸侯会说我是为了妲己而杀天子乱天下,若不留妲己,我安能将她送入别人怀抱?”

姬发当下笑道:“大夫之言高深莫测,原本我有心将此妇还于苏侯,但此妇助子辛为害天下已久,不如杀之以安天下子民之心,故而出言相戏,我已经与尚父议好择日斩杀此妇。”

尤浑望着姬发,突然露出一种“我看透了你”的表情。姬发便扭过头去,避开尤浑的目光,让一个亡朝中的著名小人的眼神追避,这件事使姬发想起来就不舒服。一旁的南宫适听了择日斩杀帝妃妲己,脸儿一下子变得惨白。尤浑取出西儿后,西儿死里逃生,哭着对尤浑说:“你这头猪,你还有良心,这几日我怕死了,呜呜……”

尤浑笑道:“现下不用怕了,有我尤浑护佑你,你我过隐居日子去。”西儿连连点头,待上了尤浑的辕车,西儿突然说:“不,我想陪着妲己,几日不见妲己我深深为她心忧。尤浑,你也救下妲己吧,行吗?你这头猪一定有办法救妲己,你说话啊,猪!”

尤浑叹口气望了眼南宫适,南宫适叹道:“我愿用军功换妲己一命,然而武王不许,我颇为无奈,告辞了。”南宫适转身就走了。

西儿听了南宫适的话,西儿笑道:“原来姬发纳了妲己,哈,姬昌、姬考都思妲己而不能得,姬发颇为幸运。好了,猪,我就知道决没有肯杀妲己的男人,待日后你随我来探望妲己岂不更好。哼!我说周人姬发怎么肯放我,原来是妲己之功而非你之功,这样好了,我不用感激你了,去啊,猪,我想食头全猪,这几日我虽腹饥而无法进食。”看着高兴起来的西儿,尤浑很想告诉西儿姬发决定斩杀苏妲己的事,但尤浑又想:先让她高兴一番吧,她怀着这样一种心情会更美丽更调皮些。尤浑说:“好啦,回我的采邑去了!”“非也!”西儿叫道,“是我的采邑,我要在采邑中养几头小猪……”

在西儿随尤浑去后,和西儿同囚的另外两个子辛的宠妃上吊而死。因何而死也不明了,反正是上吊死了。

帝妃妲己终于被带到了刑场。那是夕阳降下的时候,红彤彤的夕阳映红了天际,如血般在天边燃烧。苏妲己含泪的目光扫过行刑的士卒的脸时,早已心生悲情的士卒们哪里见过这等绝色佳人,一个个三魂出窍,七魄升天,手软臂麻,持不住戈钺,使得戈钺纷纷坠落在地。怀抱短钺准备行刑的壮汉,面对苏妲己一张泪脸,突然柔声说:“你、你不要哭了。”苏妲己的泪水更加纷纷滚落,其情哀怨至极。行刑士卒突然大叫:“我不杀你!”挥手将短钺抛出老远。众多的士卒心生怜意,都呆呆地望着苏妲己,手中的戈钺成了支持身体平衡的拐杖。

吕尚得报赶了来,想亲自举钺斩杀苏妲己。

如血的夕阳映上苏妲己的泪脸的样子,落在吕尚的眼里,90余岁的吕尚,到了男子最可悲年龄的吕尚,对女人完全无能为力的吕尚,突然间觉得头晕目眩,他的色心动了,动得无奈,不但有苏妲己的双脚,而且还有苏妲己的脸,在闪动吸目的力。吕尚同样举不起长钺。然而,吕尚想出了一个妙绝天下的计策,他用布遮住了苏妲己的脸,使这张足能使天下间所有男人臣服的脸遮于布后,也使自己的心因不见而不乱。这样才斩下了苏妲己的头,那血从颈中冲起老高,染红了夕阳,也许正是苏妲己的血才使得夕阳格外令人眷恋。

苏妲己玉头落地之后,突然爆发了男人的哭号之声,这哭声像滚雷,震黑了如血的夕阳……

后人有诗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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