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回杭
第二十二章回杭
成功剧透完,夏光事了拂衣去。都已经2017年了,四合院屋檐底下还张着老灯笼,她上完厕所回来,只觉得四处漆黑寂静,可能是季节也该到了,漫步月下竟有几分凉意。
怪不得宋舒幼宁愿睡酒店也不愿意跟她住这里,这种地方除了住惯了的自家人,外人没几个敢消受。想到此她还真有点佩服守着棺材看恐怖小说的小堂弟。
夏光在院里徘徊片刻回了灵堂,长夜漫漫,还是得熬下去。
一连过了几天,她和夏家人的相处都还算融洽,所谓融洽其实就是她不主动说话,别人也不会打扰她。表面上她的这些叔伯一个比一个正派有风度,实际转过脸心里惦记着的都是对方那点遗产。
老太太出身望族,活到如今这岁数连出阁时的陪嫁都还没花到一半,不提财产数额和企业股份,光收藏的名画古董哪个不是价值连城?更别说脚下踩着的这套三进三出开了门就到□□的四合院了。这家里的子孙后代是个个不缺钱,可人活一世,谁嫌银子累手?
夏光在“家和万事兴”的牌匾底下看够了这家人明里暗里针锋相对,一等棺材下葬便马不停蹄带着宋舒幼回了杭州。她走的急,也没和谁打招呼,未惊一草一木,未取一针一线,像没来过。
下飞机手机开机后她又看到了未接电话,还是来自北京的陌生号码,她回拨过去,听到对方说的内容后表情有些怪,“遗产?”
“对,按照老夫人遗嘱上的划分,您会获得华夏纸业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及北京的两套房产,过会儿我会将若干手续都发给您。”
“好的,麻烦了。”
挂断电话,夏光的心情有些微妙,像燃着的香烟被摁进酸奶里,滋滋冒两缕烟就什么都没有,说不出是闷还是堵。
“你不会真天真的以为让你回来只是看你一眼吧?”宋舒幼轻描淡写。
夏光发了会呆,望着漆黑天际不知在想什么,半晌说:“走吧。”
两人拦了辆车,宋舒幼家就在萧山区,于是先把她送到家门口,接着夏光顺道回了西湖。
她没跟朱鱼说今天回来,觉得没什么必要。到家后客厅漆黑,打开灯桌上是没吃完的外卖,垃圾桶里扔的也是外卖包装袋,夏光不自觉就蹙了眉头,心想这丫头不是很会做饭吗,她不在家,她就吃这些?
次卧微微传来她的笑声和说话声,不用说就知道是在直播。
夏光将行李箱放倒,把穿过的脏衣服都拿出来放去洗衣服,洗漱用品放回卫生间,去卫生间时经过次卧,朱鱼正好从里面开门出来,两人都被对方吓了一激灵。
“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朱鱼拍了拍胸口笑问她,另一只手里捧着杯子,应该是去倒水。
夏光揉了下鼻子,将目光从她胸口移开:“忘了。”她放屁。
“回来就好,”朱鱼刚说完就想到了什么,忙小跑到客厅收拾餐桌,“抱歉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回来,所以想把这些等下播收拾的,不好意思……”
“没事的。”夏光把洗漱用品往卫生间随意一扔便去客厅,“你不用这么紧张——”她本想说,“我强迫症没那么厉害。”结果视线一放过去,注意力就全被朱鱼的胳膊吸引了。
白嫩如出水莲藕的两只胳膊,从手肘到臂膀,一道一道全是血印子。
“你胳膊怎么回事?”夏光问,显然有点被惊到了。
“没事的,”朱鱼匆忙将餐桌收拾干净,垃圾丢进垃圾桶,“就是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有点擦伤而已。”
夏光望着她仓惶跑回卧室的身影,心道还是年纪小,撒谎都撒不利索。可既然她不想说实话,她也懒得继续问下去,强人所难不是她的爱好。
等她收拾完洗完澡,已经夜里十点多,肚子咕咕一叫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吃,她为自己习惯吃现成的这件事感到厚颜无耻无地自容,重整旗鼓去厨房煮了碗面,盐放的有点多,齁咸,她硬着头皮吃下去了。
换来的结果就是凌晨一点多被生生渴醒。
她迷迷糊糊感到喉咙焦干如沙漠,挣扎着把自己从床上□□去厨房倒水,连喝了三杯才缓过来。
喝完回卧室,路过次卧她听到了点不对劲的声音,似乎是……哭声?
夏光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走过去将耳朵贴到次卧门上一听,果然是朱鱼在哭,而且哭得很厉害,已经不是伤心所致的地步了,简直像是在经受巨大的痛苦,像是受尽折磨的幼兽在哀嚎。
她慌了神,连忙敲门:“朱鱼?朱鱼?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里面的哭声弱下去,压着声音说:“我没事,姐姐你早点休息吧。”
这叫没事???夏光都要炸了。
她也顾不上什么强人所难不强人所难,直接转动门把手就要进去,结果发现这丫头居然将门反锁了???
能耐了啊!!!
她在门口心急如焚,本来还回忆着家里哪个角落有开锁公司的名片,后来一拍脑门骂了自己一句蠢货,她自己家的门她能没钥匙?想着,她抬腿就跑去翻收纳盒。家里大大小小收纳盒她都翻过来了一遍,连上大学的时候宋舒幼藏她家里的煊赫门她都给翻出来了,愣是没找着钥匙在哪。
正当她热火朝天翻正起劲的时候,次卧门自己开了。
朱鱼衣服整洁,笑眼盈盈从里面出来,如果不是脸上哭花的妆,夏光真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听。
她目不转睛盯着朱鱼的胳膊,心中好像明白她的抓痕是从哪来的了。而此刻已经结痂的胳膊上,赫然又添了几道新鲜的血印,在白嫩的胳膊上明显到触目惊心。
“只是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没能控制住情绪。”朱鱼轻描淡写,眨着一双杏目望她,“抱歉姐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我下次不会了。”
夏光注视她的眼睛问:“真的只是工作压力大吗?”大到会失控伤害自己?
朱鱼点头,一派天真诚恳:“人的发泄途径不都不一样吗?有人靠抽烟,有人靠喝酒,我烟酒都不沾,就只能靠哭啦,反正也只是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而已。”她说完笑了笑。
很有道理,但夏光觉得不对劲。
“好吧,我就是有点被你吓到了。”夏光拢了拢头发站起来,“你早点休息吧,我去接着睡觉了。”
“嗯,姐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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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凌晨两点,趣果胡老板睡正香,一个电话刺激的他差点直接去西天,一看备注,他光姐。
“光祖宗,您这么晚不睡觉来折磨我有什么事吗?”胡淼委屈的像个受气小媳妇。心道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啊?
夏光在电话那头点燃了根82年的煊赫门,没放进嘴里,就看它燃烧,心不在焉问:“朱鱼最近直播上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