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端倪
第二十四章端倪时至今日,朱鱼身上已经有太多让夏光好奇的点。
她没见她买过奢侈品,日常吃穿用度都偏简朴,趣果每个月光给她的保底工资就已经足够她在这个城市舒服的生活下去了,她究竟为什么那么缺钱?而且这些日子和她相处,发现这个孩子言行得体还很爱看书,她初中毕业就不上学的原因是什么?难道仅仅因为家里穷吗?
夏光想不通,夏光也不愿意想了,她知道这孩子这样下去不行,但朱鱼追根究底,都只是她的租客而已。
她有什么立场去插手另一个成年人的生活?
螃蟹壳被拆的七零八落,夏光心事重重吃完,收拾好桌子之后对朱鱼道了句“晚安”就回房了。
第二天早上警察局跟她打电话,说ip地址已经查到了,最开始在直播间造谣生事的人里面,除了花钱买的水军,最可疑的地址就是在山东藤城步行街南。
夏光听到“藤城”两个字时脑子一下子清醒,起床气也顾不上了直接下床开门径直去了对面次卧。
朱鱼还在睡觉,被开门声惊醒后下意识就去将移至腰间的睡裙往下扯,睡眼朦胧支起身子:“姐姐?”
“你在藤城跟什么人结下仇没有?”夏光拿着手机,一门心思都在弄清楚事情上了,哪注意看别的,“警察刚跟我说,买水军黑你的人ip地址在藤城步行街南头那个地方。”
朱鱼困神一下子没有了,脸“唰”的变白,低头自言自语似的:“他们怎么还不放过我?”
“他们?”夏光抓住了重点,眉头一皱,“他们是谁?”
朱鱼将当初如何想辞职,又如何被清子标哥恐吓押钱的来龙去脉跟夏光说了一遍,听得夏光后槽牙直痒痒。
她一直以为朱鱼是自己想来杭州发展的,合着当初根本就是被逼无奈?
这得多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去算计十几岁小孩的那点钱?两万来块钱是什么大数字吗?他们这辈子就指望那两万块钱活了?还是快死了缺棺材本没那两万就不能入土为安了?
朱鱼当然听不到夏光的内心活动,在她眼里她的姐姐永远都是云淡风轻镇静自若的,好像什么都不能引起她的care。
“你接着睡吧,没事了。”夏光短暂沉默完出了次卧。关上门的那一刻她不知怎么依稀想起来刚才进去的时候朱鱼的裙子似乎是在腰间的……
夏光耳根子逐渐通红,在心中给了自己一耳刮子,骂道:下贱!
半个月后,藤城步行街南头三楼的小直播公司收到了法院传票,与此同时,趣果公司在官方微博公开表示公司将用法律的武器为旗下艺人维权到底。
清子不屑一顾,将传票往垃圾桶一扔:“怕个熊!咱到时候不去不就行了,又没杀人放火,我就不信骂两句人还能坐牢。”
标哥在电话里听完朋友建议赶紧把传票从垃圾桶捡出来,指着清子就骂:“熊sb娘们!还不去不就行了?这他妈开庭要不去咱们直接败诉!到时候钱你赔!”
清子这时候才慌了神,但她对法律知识一窍不通,也不晓得他们要赔多少钱,只气的咬牙切齿跺脚:“秋子个贱货!早知道当时就该把她弄死!我就说她就是被人挖走了,贱货还不承认,要不是亲眼看见她上推荐位我可真信了她的邪!”
“你少说两句吧!”
标哥不想把这事闹大,他还指望着靠直播发大财,要是官司真打起来,他们胜算不大,被行业封杀这种后果也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再三思考之后,他在本地“斥巨资”请了名律师去和趣果那边的法务部对接,希望能将这件事情私了,他们愿意把直播以来的所有收入都赔给趣果。
初出茅庐的县城小律师跟一群业内巨鳄视频交涉半天,最后哆嗦着跟标哥打电话:“没有商量的余地,您就安心等开庭吧。”
标哥心里“咯噔”一下,干脆破罐子破摔,心想反正也赚不少了,被封杀大不了就转行,于是问:“他们想让我们赔多少!”
“据我所知,他们的重点好像不是在赔偿上,他们就是单纯的想让你们……坐牢。”
标哥差点跪下。
他和清子一开始只是想给朱鱼一点教训,但舆论发散到现在已经不是他俩能控制住的,网民对朱鱼的网络暴力和人肉早就构成诽谤罪情节严重那一层,最高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只要趣果想告,后果都会由他俩承担。
总而言之,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边的杭州河坊街,夏光去蔺轩发糕买糕的路上被个在人堆里玩滑板的小屁孩撞倒,起来拍拍灰说:“没关系,我这人宽宏大度不记仇。”
小孩道完歉拎着滑板就跑了。
“宽宏大度”夏女士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面无表情道:“当我做慈善的吗?牢得坐,钱也要,一分别想少。”
蔺轩发糕甜味不重,因为是发酵的米浆蒸治而成,口感偏酸,软弹不粘牙。
夏光常吃的是原味,但今天她把各种口味都买了一遍,塞满了半个冰箱。白白软软的发糕盛在干干净净的透明塑料盒里,糕上还点缀着蔓越莓桂花,别说吃,光看着心情都不由得变好。
朱鱼不爱吃零食,每晚下播后又懒得做饭,经常把妆一卸饿着肚子睡觉,时间一久,长犯胃痛。夏光吃过胃病的苦,这两年才算养好,觉得同一屋檐下理应互相照顾着,不然只朱鱼照顾她,她这一把老脸还真没地儿放。
糕点松松软软又酸甜可口,朱鱼很喜欢,今天案件负责律师告诉她可以做个证明,把当初那俩人违反合同押她工资的事情一块清算,钱追回来会归还给她。不用说,她知道肯定是夏光做的。
“姐姐,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周五晚饭之后,朱鱼收拾着碗筷突然问夏光。
“因为我人好。”夏某大言不惭。
朱鱼噗嗤一笑,将碗碟送进洗碗机回到沙发头枕夏光腿上,“好姐姐,明天陪我去灵隐寺玩好不好?从来杭州到现在我一次都没去过呢。”
夏光身体僵住了,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心却乱成一团麻线,语气镇定自若道:“没意思,不想去。”
“好姐姐,陪我去吧,我不知道路。”朱鱼央求,带了点撒娇的味道,伸手将夏光额前的头发别至耳后,软声说,“求求你了,陪我去嘛。”
夏光耳根子跟被火烧似的,目不离手机,一副严谨专注的神情,其实盯着的一直是天气预报界面。
“姐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陪我去吧陪我去吧。”
夏光不堪其扰,伸手将朱鱼嘴捂住,低头看着她说:“明天有小雨不宜出行,后天去怎么样?”
朱鱼笑眼盈盈点头。
手挪开,朱鱼快快乐乐去准备饭后水果,夏光却长舒一口气,掌心滚热发烫,跟历了一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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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隐寺对夏光来说是个闭着眼开车都能找对路的地方,原因无他,方杨生爱闻寺庙香火气,高中的时候经常拽着她跑庙里陶冶情操洗涤灵魂,春去秋来,和检票的和尚熟到就差拜个把子双双遁入空门。
夏光不信神佛,所以拜的假模假样,既然不信,当然也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