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宣读诏令特册封其为王。
第131章宣读诏令特册封其为王。
“没错……今今,你可能不知道,其实父王他是笑着离开的,父王他知道你已经拿到了赵王的诏令,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父王说,你完成了他毕生的心愿,完成了先祖们的愿景。所以……所以即使没能够亲眼见到诏令,他也依旧是满足的。
只是父王临走之前,对于没能够见到你最后一面,而心中存有些许遗憾罢了……今今,你做的很好很好了,不必为难自己,答应哥哥,好吗?”秦昭年强忍心中的悲恸,拉起秦淮婧的手,对上那双朦胧的泪眼,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
而秦淮婧也从秦昭年那双眸子中,感受到了他的情真意切,像小时候一般,飞扑进了秦昭年的怀中:“太子哥哥……哥哥……我答应你……”
听到秦淮婧的保证,在场的两人还有存在于秦淮婧精神识海的系统,都放下了心。
秦昭年忍住泪意,抱着秦淮婧,一下一下的轻抚着秦淮婧的脑袋。秦云修眼中的担忧未去,他明白秦淮婧此刻心中的痛苦。
身为和天道接触过的人,了解一切的真相,秦云修自然明白,在秦淮婧从另外那方世界回归之后,是夏公、夏王后和秦昭年最开始成为了她的感情寄托。
如今,噩耗却是接踵而至,先是夏公突然病逝,接着是王后吞金殉情。一连失去两个至亲之人,这叫秦淮婧如何能够接受得住!
更何况……更何况……
秦云修擡眸,复杂的看了秦昭年一眼。谁又能够想到呢,现在出宫迎接自己的妹妹,秦昭年都需要给自己上妆了呢!
如果没有秦淮婧研制出来的那些胭脂水粉遮掩,秦昭年的异样,恐怕早就被秦淮婧所发现了吧,毕竟……秦昭年也已时日不久了……
想到此处,秦云修抿了抿唇,却也是低下了眼眸,甚至在那双漆黑的瞳仁之中,还划过了一丝丝嘲讽。拜他那位好母后、好父王所致,自小他就体弱多病,寿命不长。
甚至于连累了后人,也如同他和夏顺公一般,常年疾病缠身,药不离口。即使是短暂的保存了片刻的健康,却也会在特定的时候,身体迅速衰败,直至死亡。
就连秦云修自己,也是早早就死过一次了,不是吗?若不是因为和天道有了联系,他也不可能获得这长生不老的能力。
但是按理来说,如今的才不过刚刚加冠的秦昭年应该还有好些年可以坚持下去,但因为那场刺杀的原因,秦昭年也只有不过一年时间可活了。
身为夏国的国师,还是自家先祖,秦昭年的情况自然不可能会隐瞒于秦云修的。但是知道实情的二人,都不约而同的默契将事情隐瞒了起来,并没有告诉秦淮婧的打算。
可是见了秦淮婧如今痛苦不能自已的情态,秦云修有些犹豫了。他们一昧的隐瞒,难道真的就是对秦淮婧着想吗?
也许在秦云修和秦昭年看来,秦淮婧仍旧是他们心中单纯天真的孩子,但是众所周知的是,秦淮婧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政客了。
秦云修不能够继续自欺欺人,觉得隐瞒秦昭年的情况是对秦淮婧的好了,他开始思量,是不是要向秦淮婧吐露真相。
但这件事情并不是秦云修一个人的事情,他也并不能不顾秦昭年的意愿就独断专行,之后还需要找上秦昭年商量一番才行,秦云修已经在心中做好了思量。
“我想去拜见父王和母后的灵棺。”秦淮婧哭湿了秦昭年的衣服,终于是在秦昭年的安慰之下,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她退出了自己的怀抱,声音艰难的请求道。
秦云修递出一方锦帕,让秦淮婧可以整理自己的仪容,随即道:“这是自然的。”
“今今是父王的女儿,如何不能够前去吊唁呢?”秦昭年也接话道,他现在是不能够拒绝秦淮婧的任何请求了。刚才秦淮婧表现出的悲伤,让秦昭年心惊胆寒,也让他心如刀绞,他不想让秦淮婧难过,这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爱护,也是出于一个男子对心上人的袒护。
秦淮婧接过了秦云修手中洁白柔软的锦帕,细细擦干了眼泪,也似在艰难抚平心中的哀痛。听到二人的话,总算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附和的点了点脑袋。
马车有条不紊的前进着,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悬挂着的白幡,似乎也在迎合着马车众人的难过,随着微风飘荡着。
夏公的亡逝也好像感染了整个夏国,让原本繁华喧嚣的国都,都陷入了沉寂。悬挂白幡却也并不是朝廷的强制要求,但国都的百姓自发这样做了,也不过是为了祭拜那位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带领夏国重回巅峰的国君亡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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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马车进入夏宫,秦淮婧便跟随着秦昭年和秦云修的步伐,去到了停放夏公和夏王后灵棺的宫殿。
宫殿中的气氛很是悲痛沉闷,其中的宫人也是低垂着眉眼,面上神色难过悲伤。
夏公和夏王后的感情很好,两人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夏公倾心于夏王后,也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后宫中也就只有夏王后一人。
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夏公能做到一生只有夏王后一人,也足以见得其中难得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两心相许,夏王后才遭受不住夏公骤然离世的打击,当晚便毅然决然随之而去了。
也是因此,前来吊唁哭灵的人,并没有什么妃嫔媵妾,各位官员大臣,也需得在秦淮婧这个嫡亲女儿的拜见过之后,才能前来吊唁了。所以,如今这方停灵宫殿,才这般的冷清。
秦淮婧看到眼前这方灵棺,其中躺着的正是她的父王和母后。这夫妻二人,做到了真正的生同衾,死同穴了。
秦淮婧步履维艰的上前,痛苦的闭上眼睛,终究还是相信了夏公和夏王后身死的事情。“扑通——”一声,秦淮婧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诚恳的朝着灵棺,磕了三个响头。
“公女……”月回见此,原本是想要上前搀扶秦淮婧的,可是想到如今的情景,便也随之一同跪下了身,恭恭敬敬的朝着灵棺磕头。
一切完毕,月回便上前想要搀扶秦淮婧,却被秦淮婧推拒了,她看着装有夏公和夏王后的棺木,朝着月回道:“月回,你去将赵王的诏令拿来,我要亲口宣读给父王和母后听。”
“是,公女。”月回在心中轻叹一声,也着实为秦淮婧心疼,公女这般好的人,这上天为什么就偏偏不能让她如愿,反而是狠心夺走了王上和王后的性命呢?
月回退了下去,秦昭年便走到秦淮婧的身边,一同跪了下去,同样磕了三个响头。
秦云修身为先祖,却是不必如同这二人一般对着灵棺磕头,便是静静站在二人身后看着二人的动作。
同样是风华正茂的二人跪在一起,瞧上去就很是相配,就好像一同祭奠父母的夫妻一般,气场相和。
有了这个想法的秦云修心惊了一瞬,却下意识的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便下意识的走上前去,拿起了三柱香点燃,用以吊唁了。
等到月回重新归来,秦淮婧仍旧是端端正正的跪在那里,不曾移动半分。
“公女,诏令来了。”月回跪在秦淮婧斜后方,手中捧着一个长方形木匣,递到了秦淮婧的身边。
闻言,秦淮婧转身,从月回手中接过木匣,放置于身前。秦淮婧眸色复杂的抚摸了几下木匣,她将这木匣好好的保护着,将赵王的诏令封存于其中,就是想让夏公亲手打开木匣,亲自阅读诏令。
可是如今……看来只能由她来打开了……
不过是思绪飘远了几瞬,秦淮婧就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木匣,从里面取出了存放的诏令,声音坚定的宣读了起来:“朕承天序,君临万邦,自赵室肇基,诸侯拱卫,皆遵王化。
今有夏国秦氏山玄,世笃忠贞,功在社稷。其地广民丰,德被苍生,守礼义而不废,安黎庶而有功。值此纷争之世,为彰其勋,特册封秦氏山玄为王。”
秦山玄,正是夏公之姓名。而这封诏令书写之时,夏公也并未身死,故而赵王便在诏令上加之姓名了。
宣读完这份诏令,秦淮婧便再也忍不住哭泣出声,她将诏令交到了秦昭年手中,便膝行上前扶着棺木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