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他总是如此娇缠。
才让花灼偶尔因那场梦心生犹豫之时,还是留恋于他的缠腻之中。
赵玉京比她所想象的更要腻人,简直像块糖糕,日日夜夜缠着她,却并不执着于与她做那事。
偶尔情绪上来,也只是帮她,或是央着花灼用手帮他。
他说花灼精气神还没有养好,需要过一过才行。
“阿善。”夜里,屋内没有点烛火,花灼靠在他身上,被他抱在怀里。
夜色如潺潺流水。
她时常觉得,她与赵玉京离俗世越来越远。
她精神不济,偶尔白天出门都和他说好,回来时,赵玉京总是坐在屋内巴巴等着她,看了就觉得难受。
“嗯?”
赵玉京玩着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细细抚摸着。
“若能给你一次机会,要你重来——”花灼望着他的指尖,少年指尖如玉。
他这几天练字,想着过新年的时候贴福字,花灼看着他手写字,还看着他给她刺绣,又绣了个福寿娃娃钱袋子送她。
他总说,缺了就补上。
“不,”花灼摇了一下头,没有用那种假设,“若有朝一日,老天爷告诉你,你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历劫,阿善会走吗?”
他听了这话,却是笑了。
“你莫笑,我和你说认真的呢。”
“我笑得也认真啊,灼儿害怕我会回去吗?”
说着,他紧紧抱住她,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我哪里都不去。”
花灼被他手勒抱着,拍拍他手臂,觉他松了几分力气,才道,“但你在这世上受过那万般的苦难,若不回去,可不是白历一次劫?往后再也回不去天庭做神仙了。”
“你怎么了?”赵玉京望着她,“忽然与我说这个。”
花灼张了下唇。
复又闭嘴,没再说话。
赵玉京认真望着她眉目。
“我若真如你所说,是天上的神仙下凡间来历劫,那也不回去,如何也不回去了。”
“为何?”
“你在,我就哪里都不去。”
“你若走,便在临行前将我的命物拿着烧了,”他笑弯弯的一双眼,淡淡的说出吓人的话,“让我灰飞烟灭,如此你定能一直记得我。”
他靠过来,弯下腰,侧脸贴上她的心口。
他面容旁侧的伤不知是何时好了。
那张无瑕玉面紧靠着她,墨发落了花灼满身。
“这样我就能一直住进你心底里,”他听了一会儿她的心跳声,抬起眼来望她,“你想起我,害怕我,又怀念我,老死入了坟墓,都忘不了我。”
“都假设了我那么心狠手辣,扔下你就走,我还会害怕你,怀念你?”
花灼唇畔是压不太住的笑容,推了推他,却被他揽抱在怀里。
“这是一种,还有其他的方法,”他与她讲着,“若是老天爷当真下凡来,要我回天庭,你也要把我的命物给烧了,知不知道?”
“为何?”
花灼总觉得赵玉京也似有了几分认真。
好似在与她出对策。
“让那个心里有你的赵玉京死去,”他冰冷的手牵带着她的,贴到他自己的心口,“让他灰飞烟灭,剩下的那个,随他去留,他若见到你,也心生喜悦,你不许和他走,知不知道?”
“他可不是赵玉京,这天底下只有我这一个赵玉京,”他隔着夜色望她,神情显得格外执拗,“灼儿一定要听我的话。”
花灼笑他发疯,自己的醋都要吃,心下却将他的话记得一清二楚。
“思难,”花灼头一次唤他字,“明日我去市面上买些用品,咱们收拾收拾,离了这处吧。”
花灼最近出去,也是为的看寻人告示。
贴的越来越多了。
而且邻里传言,宫内二皇子回来了,当今太子花有盈不受皇帝待见,太子之位似有竞争之势,因许如意常年走于坊间抛头露面,百姓对许如意的呼声意外的高。
但这些和花灼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上辈子,许如意带着孟秋辞受困于皇室,这辈子,花灼其实也希望许如意能与孟秋辞远走高飞,做一对自由的侠士。
赵玉京只是应好,第二日花灼醒来时,赵玉京躺在床榻里,毫无动静。
天太亮他便会如此,赵玉京说这也不是睡觉,只是鬼在白天没有力气罢了,花灼热了一下他昨夜煮的粥,桌上散落了许多赵玉京写的福字。
他似乎极为在乎这次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