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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第三方的破坏，一发环形带刃的“苅祓”轻而易举斩灭了被诅咒双方奈何不得的镜影娃娃。

可惜羂索缺乏交流意愿，见胀相赶到也不看“她”，第一件事就是动手破“她”怎么说也费了些许心思才布置好的困局，这位干脆有样学样、当场表演一个断线。

茍延残喘的小女孩躯壳，最后那点生机随之悄然而逝。

胀相亲眼看见随便试探一下镜影娃娃就喊外援，然后自己跟五条打了个爽的夏油杰表情塌了，变成情绪内敛的扑克脸。

他记得，好像分头开工之前夏油杰才在嫌弃，认为接下来那个任务的麻烦点在于委托方像他讨厌的那种猴子。“猴”呢？没有猴，只有一个肤色是长年不见日照那种苍白的干瘦小女孩，病重的身子还被羂索夺舍利用直接完蛋。

重点！小女孩是术师苗子。

忽然发现提早让夏油杰开心一会合情合理了，胀相想。毕竟遗留问题的肇因本身就很糟心，遗留问题的后续处理还会更糟心……当然感受上最糟心连发际线都可能受影响的，一定是今天接受派遣配合夏油杰的辅助监督。

但像这种可以查出来是走关系的任务，通常会安排亲近高层的辅助监督……思及此，很有兄长觉悟的胀相先生立刻决定不管了──都是成年人，夏油杰又比五条悟有分寸一点，不会把不是自己人的辅助监督欺负得太过分的……应该。

胀相等到虎杖找来一块布盖住小女孩遗体，这份遗憾暂时看不见了，夏油杰也把一年级们带过来的“当地土产”喂二口吸收掉，才把人按下来处理伤势。

由于六眼的负担，年轻一岁的五条利用反转术式自愈早已跟呼吸一样自然，这会儿也没凑上去，就在一边开着六眼从夏油杰看到胀相、再转向虎杖。末了，一把搭住伏黑惠的肩膀，向唯一认识的学生笑嘻嘻地套话：“惠──”

一开口，就是荡漾的拉长音节。

暂时不够熟悉未来老师行为风格的钉崎野蔷薇顿时起一手臂的鸡皮疙瘩，瞬间做出侧挪三步、保持距离的举动。

反观伏黑惠；他是代入感一下子到位，不禁在被点名之际，露出嫌弃又无奈的眼神。

“我知道的不多。”冷静可靠的海胆头少年稍作思考，拣出可提供的情报：“夏油老师、五条老师和虎杖，跟胀相先生之间的确有一道相同的束缚；虎杖体内也的确存在一道封印。”

“咦？好小气呀、惠。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吗？这些话不用你说也不用老师看，杰已经交代了哦！”

“可是五条先生想听的本来就是二次确认吧。”

“真是的，你跟我那边的惠一样是个小古板。”五条绷带蒙眼，做作地叹气，“换个问题吧。杰手背上的另一张嘴巴呢？”

“四级咒灵二口。这个别去大医院抓，可以蹲点医美诊所。”很有心得的少年人开口，心累的口吻间接点出自己蹲点过不只一二三四回的事实。

隔壁世界的五条直接当作没听出来。新手咒术师才需要多方位训练嘛！他懂自己的逻辑。

五条放开孩子，挺起配合对方身高微弯的脊背。腿长又高人一等就是这么麻烦的东西呢！他侧过头。

时间刚刚好，又一个五条悟瞬移而至。

“唷！大家好呀！”

穿着的立领制服彷佛灰掉一个色号还有破损，竖立起来的白毛底下绷带已经换成不透光特制眼罩的“六眼老男人”完全不知道年轻一岁的同位体如此称呼他，比对方还要有朝气地打招呼。

“哇哦！场地真完整。你们这边的交流看样子还算和谐友爱嘛。”五条悟由左到右、再右至左，张望了一个来回。

他看其他人时，胀相、夏油杰和一年级的虎杖三人同样在看他，并且不得不承认夏油杰这边的战况相对“和谐友爱”──特指服装仪容方面。

只有五条发出嫌弃的“噫”，一动不动。但两个夏油杰、两个五条悟加上伏黑惠跟胀相，都知道六眼拥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野，绷带小伙的脑袋朝哪个方向偏都不妨碍他紧迫盯杰。

对，就是掌盘星教发动百鬼夜行的那位。

这位隔壁的咒术界高层称之为“最恶诅咒师”的盘星教主现在是一点教主派头也没有，五条袈裟都不叫“穿”在身上，只是要掉不掉摇摇摆摆地挂在肩头，脸上身上好几处伤口仍在渗血，脑后扎好的丸子髻也松松垮垮像随时会散开……唯有腰背是挺直的。

五条悟把人拉到胀相面前。

“这个杰也交给你啦。对了，我跟硝子谈过唷！如果你们医务室开始提供心理治疗──”

“现在只有物理治疗。”胀相打断。黑眼圈常驻眼周的面容与一身偏向阴郁的气质结合，甚至让他这句话乍听之下有点别样的威胁意味。

二十七岁的教主杰眉头确实皱了一下。什么物理治疗？物理失忆疗法？

“不行不行，脑子固化物理治疗没用呢。”眼罩白毛表示惋惜。有用的话现在早该起效果了，他们晚到就是因为诅咒破除后，又狠狠打了一架。

这部分胀相倒是看出来了。关闭无下限的对打五条悟并非毫发无伤，一年时间差也不足以使他和夏油的格斗能力强弱颠倒；后者瞧着惨，全是前者反转术式只能自医营造出来的假象。

他上手治疗后，自己家的五条悟和别人家的夏油杰，看起来就更像打了一个不分胜负。

“嗯。比起百鬼夜行，的确不如先抓住你们那里的羂索。咒术师群体的悲剧，多少跟他幕后掌控将近半数高层脱不了关系……那个人不在乎秩序和世界的延续，他只在乎自己乐意在乎的事物。”治疗即将结束之际，胀相想一想还是说了点东西。那边不管怎么说，也有一个无法摆脱咒术界影响的弟弟。

夏油若有所思。不经意偏移的目光却注意到另一个自己，他手上那是……火山头、咒灵？只有头？然后这颗先召唤出来的头，又被交给后召唤的缝合脸人形咒灵。

接着他听见胀相回头和对方说话：“现在往回走，里梅也许还没死透。可以用来增加编故事的筹码。”

“是吗？那就拜托你带路啦！漏、瑚──”缝合脸……也是人类恶的诅咒，真人把怀里的头转一个方向，从面朝它变成面朝路面。

咒灵操术是不可违背的，纵使漏瑚拥有之前的记忆，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走！直走。”它最多只能不爽的哼哼，该带路照样得带。

夏油有一种直觉，这是准备去“回敬”他们那个羂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