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尘封的画卷,叶伈澜被刺痛的心
叶伈颜踏出王庭的同时。
御书房。
烛火将息未息,映得中年帝王的脸色晦暗不明。
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悄然禀报完叶府发生的一切。
史太侩身死,再到叶伈澜休夫,甚至于辰安在郊外遇袭的事情都清楚的传入了帝王的耳中。
空气死寂。
帝王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挥了挥,声音听不出半分情绪:“知道了,下去吧。”
然而,那隐藏在阴影中的王下丛刃统领,却清晰地感受到了龙案之后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冷怒意。
那是帝王的怒火。
黑影未曾离去,反而微微前倾,声音带着近乎冒死的恳切:“陛下,请恕下臣放肆。”
“大夏的国运已经……请陛下为了这江山社稷,为了天下万千生灵!切勿……有任何举动。”
“砰!”
一声闷响,并非拍案,而是帝王五指猛然收紧,狠狠攥在坚硬的檀木龙案之上!
那上好的紫檀木面上,竟生生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席卷整个御书房,烛火疯狂摇曳,几乎要当场熄灭。
“陛下慎重,陛下息怒,下臣该死!!!”这位大夏最锋利的刃,此刻低下头,匍匐在地。
帝王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眸子一睁一闭之间,那眼里的怒意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的冰冷。
他松开手,“下去吧。”
阴影中的身影沉默片刻,终是缓缓退入更深的黑暗之中,“臣……告退。”
御书房的门悄无声息地合上,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空无一人的书房内,帝王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向后靠在龙椅上,抬手用力按压着刺痛的眉心。
良久,他缓缓起身,走向御书房内室。
那里,除他之外,无人可进。
内室并无奢华装饰,唯有一张香案,打扫得一尘不染。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打开了香案上一个紫檀木盒的暗格。
里面没有玉玺兵符,只有一卷因岁月而微微泛黄的画轴。
他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将画轴展开,仿佛怕惊扰了画中之人的清梦。
画卷之上,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画像。
她只是一袭简单的素白衣裙,却难掩倾城之姿,画面中她笑得眉眼弯弯,灵动鲜活,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画中走出。
帝王伸出手,临摹着画中人的眉眼,最终无力地停留在画中人的笑靥之上。
这是他毕生挚爱,亦是毕生之痛。
画中女子是当朝太子的生母。
但她的生命也停留在了十五年前那个血色的夜晚。
女子死在了他怀中,成了他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与亏欠。
正因这份刻骨铭心的亏欠,他才力排众议,将他们的儿子,那个不被看好的七皇子,立为了大夏储君。
而这段惊天动地的感情,连同这个女子的名讳,也如同这幅画一般,被他深深尘封在这方寸之间,成了大夏王庭最深的禁忌之一。
整个大夏,知者寥寥。
即便知晓,却无人敢再提起半个字。
因为这个让帝王念念不忘、甚至改变了储君人选的女子——她,姓辰。
……
王都,东城繁华街道上!
元初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此刻正在汇报。
“将军,”
“辰安爷爷,确实死了,死在了您成婚前三日。”
“不过我们的斥候并未在找到坟墓确切位置。”
“但却查到了辰安离开后的位置,他离开叶府后,直接出了城,当时目击者众多,没费什么功夫。”
“他去了什么地方?”
“北郊二十里外的清风里。”
“北郊?”叶伈澜一怔。
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