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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王城宮變(三)、沒有人知道王子的真正死因

第三百八十二章王城宮變(三)、沒有人知道王子的真正死因國王確實沒有聽到警報,或者說他可能聽到了,但是根本顧不上。

他正在發瘋。

自從列文的死訊傳來之後,國王就想到了他的香薰蠟燭。列文曾經跟他說過,這東西只有他能製造出來,只要國王支持他,那就要多少有多少。換言之,除了列文之外,沒人能再給國王提供這東西了。

所以列文一死,國王立刻跑去搜查了皇家大教堂,在列文的房間裡找到了最後一箱香薰蠟燭,然後就再沒有了。

一箱蠟燭,給他和喬納斯王子兩人用,能用多久?

不管國王怎麼節省,蠟燭終於還是用完了。他也派人借參加列文葬禮的機會,去雙塔打聽了一下,結果是一無所獲——雙塔那邊已經被苦修院接手,列文之死諱莫若深,甚至連他的心腹都被調去了苦修院,雙塔可以說從上到下都被清洗了一遍,連熟悉的人都見不到幾個了,哪裡還有什麼香薰蠟燭呢?

蠟燭斷掉之後,國王就嘗到了痛苦的滋味。

那種感覺難以形容,像是有無數只毒蟲在他骨頭裡咬,癢、痛、酸、麻全都泛了上來。國王沒法控制地鼻涕眼淚全出,他像死魚一樣喘氣,又斷續地像活魚一樣抽搐,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把自己撞死得了。

然而他又沒有去死的勇氣……

這種痛苦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國王哪裡還能顧得上別的事情?哪怕天就在他面前塌下來,他也爬不起來。

事實上,假如國王頭腦足夠冷靜,或者身邊一直有人在觀察,就會發現他的痛苦其實是隨著一次次的發作,在逐漸地減輕。

如果陸希在這裡,她馬上就會明白,國王這其實就是戒斷反應。

陡然失去香薰蠟燭的供應,國王又找不到別的代替品,只能自然戒斷了。這種戒斷方法又叫干戒法,就是硬生生掐斷d品供應,讓身體自己抗過去。

說起來這種方式一般只適用於輕度吸d者,像國王這種程度來硬戒是對身體損傷很大的,但他畢竟是一個覺醒者,哪怕是最低級的那種,身體素質也要比普通人強。而且,他還能隨便灌聖水,雖然這些聖水對於減輕戒斷的痛苦毫無幫助,卻補益了他的身體,給他增加了對抗的能力。

無奈王宮裡並沒有人知道什麼是戒斷反應,國王發作的時候不但自己不清醒,還會見誰打誰,兩次下來就再沒有人敢隨便靠近他,更別說觀察他的身體狀況了。

本來照這種情況下去,國王其實也可以慢慢地恢復,只需要有足夠長的時間,他遲早能發現自己對於那個香薰蠟燭的需求在減輕。只可惜,他沒有時間了……

而在王子喬納斯的宮殿裡,珊多拉正滿眼恐懼地縮在牆角里,她被國王指定來照顧王子,那些女僕們自己害怕王子發狂,就把她硬推進來,說是「有聖女在肯定能治好王子殿下」,她們自己則躲在外頭。

珊多拉也想離開宮殿。她的聖光治療術本來就學得很粗淺,更何況成為王子的未婚妻之後心思也不在這上頭了,就算每天都用盡所有力量給王子刷幾次聖光,也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療效來。倒是王子難受的時候會抓著她撕打,甚至咬她!

可是列文死後,珊多拉在王宮裡的地位也大不如前,雖然還頂著「未來王子妃」的名頭,但連國王都沒拿她當回事,下頭這些極會看眼色和風頭的僕人們也就知道,她這個王子未婚妻也當不了多久了。

所以珊多拉再怎麼不情願,最終還是被硬推進來,並被跟王子一起關在了宮殿裡。

今天王子又抓著她踢打了一會兒,就躺在地上痙攣嘔吐起來。他看起來虛弱,其實打起人來力氣可不小,珊多拉好容易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哪還敢靠前,只等著他抽搐完了躺在地上不能動,才敢過去收拾。

這幾天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所以儘管喬納斯今天嘔吐得比較厲害,珊多拉也沒當回事。她並不知道,像這種失去自主意識的嘔吐其實是很危險的,必須要讓喬納斯側躺,免得嘔吐物嗆入氣管。

前幾次喬納斯嘔吐得少,因為剛剛開始戒斷他根本吃不下東西,即使吐也就是一點苦水,很僥倖地並沒有發生嗆咳和窒息。

但是這幾天下來,喬納斯的戒斷反應也在減輕,因為他使用香薰蠟燭的量比國王要少得多,如果不是因為身體弱,他的情況應該比國王還要好一些。

所以他的飲食就吃得比前幾天多一些,今天的嘔吐物自然也就更多了。然後他是仰躺著的,於是在嘔吐了幾下之後,他就開始劇烈咳嗽,並且一邊咳嗽,一邊虛弱地用手去抓撓胸口和脖子——這是已經開始窒息的表現。

然而珊多拉一無所知,仍舊縮在牆角等著他放鬆下來再過去收拾,而躲在門外的女僕們,已經聽到外面傳來的喊殺聲,全都跑了。

所以當小懷特踢開王子寢殿的門走進來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喬納斯王子已經死去了。

「死了?」小懷特嫌惡地看看沾了一身髒物的王子,「這個什麼香薰蠟燭還真厲害啊,沒了就得死……」

他的感慨完全是搞錯了方向,然而並沒有人知道王子的真正死因,所以也就沒人給他指正。反倒是他的手下發現了珊多拉:「這裡還有一位聖女呢。」

小懷特瞥了珊多拉一眼,隨口就下了結論:「什麼聖女,這明明是個女巫,王子就是被她詛咒死的。」王子必須死,被女巫害死可是個好借口,這樣一來他和他的父親一切舉動就都能站住腳了。

「我不是女巫!」珊多拉被拖起來,驚慌失措地大喊,「我是雙塔大教堂的聖女,我是王子殿下的未婚妻,我是列文紅衣主教大人送來的!」

「哈——」小懷特笑了一聲,「列文紅衣主教大人?列文跟魔鬼勾結,自己都墮落成魔鬼了。你是他送來的,那你肯定是女巫沒錯了!帶走,過幾天燒死她,也讓大家知道王子殿下是被誰害死的!」

「不是這樣!」珊多拉顫唞起來。前些日子她接到讓她回雙塔的命令時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既然說了讓她做王子妃,訂婚禮都要舉行了為什麼又讓她回雙塔呢?

於是她找借口說王子離不開她的治療,就拖延了幾天。結果幾天之後就傳來了列文的死訊,讓她回去的命令也不了了之。

那個時候她還在慶幸,慶幸自己留在了王宮,否則一旦回去,列文又死了,她和王子的婚事鬼知道還有沒有人會管?萬一把她也送到苦修院去,那不是比在雙塔還要慘嗎?

但是現在她多希望自己當時回去了,哪怕進苦修院,也比被燒死好啊!「你們說謊,你們才是——」珊多拉忽然間聰明了起來,「你們才是要害王子的!你們,你們闖進王宮來想做什麼!」即使是大貴族,也不可以帶著手下這麼多騎士進王宮的,這肯定不對勁!

小懷特哈哈大笑起來:「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他戲謔地伸手捏了一把珊多拉的胸,隨即掃興地擺擺手,「拖下去關起來吧。」乾癟無趣,還不如那個給公主治療的妮娜。

想起妮娜,小懷特不由得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雙塔現在到底鬧成什麼樣子了,能不能把那個妮娜弄回來再給公主治療,畢竟公主的身體也不太好呢。」

跟著他的騎士都知道他的德性——哪裡是關心公主,分明是看上了聖女。

有人湊趣說:「聽說那個聖女也墮落成巫女了,不知道抓回來沒有。巫女玩起來,肯定比聖女有勁兒吧?」

小懷特嘿嘿笑了一聲,想起另一個人:「算了,什麼聖女巫女的,都沒意思……」

「是不如奎因小姐有意思吧?」湊趣的人熟知他脾性,也跟著嘿嘿笑了一聲。

小懷特並不避諱:「那當然!等——哼,要不是她今年根本沒來王都——明年就把她弄到手!」

「奎因小姐跟那個女公爵好像很親近。」跟著小懷特的騎士們當中到底還有記得正事的,「而且現在白浪灣也是長雲領的屬地……」奎因家如今唯女公爵馬首是瞻,這是有了撐腰的人了。

其實女公爵不足為慮,可怕的是她爹呀——呃,就是說有那麼一位天騎士在,懷特家也沒有敢跟長雲領硬碰硬的底氣。

小懷特頓時被掃了興。因為這位騎士說得沒錯。他只能悻悻地說:「先去見公主!」媽的,等他父親成了國王,他就不信沒法把翠茜·奎因弄到手!實在不行,就把奎因家的封地從白浪灣換到別的地方,離了長雲領再說嘛。

朱麗亞公主昨天組織了一次舞會,這個時間才剛剛起床,穿著一件低胸的晨衣,懶懶坐在梳妝台前。奧麗女官正給她梳著頭髮,忽然間手一頓:「殿下,您,您是在哪裡磕碰到了嗎?」

「怎麼了?」朱麗亞公主打了個呵欠,手摸在神術鏡子上。鏡子裡的人旋轉了一下,露出了後背,那裡有一塊玫瑰花瓣樣的紫紅色痕跡,乍看像是用什麼顏料描繪上去的,在雪白的皮膚上十分鮮艷醒目。

但是朱麗亞公主卻變了臉色:「怎麼,怎麼又有了?我確實——昨天晚上我碰到了牆上的燭台……但很輕呀,只是當時稍微疼了一下……」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輕輕磕碰就留下瘀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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