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风雨夜

第142章风雨夜

“凤凰，你到底要什么？”白沧说这话的时候，两人的距离极近，他甚至能够看到凤凰眼底燃烧的细小火焰，在那双血红色的瞳子里倒映出他苍白到几乎透明的面容。

“我要什么？呵，我要梦泽——死。”凤凰说这话的时候咬紧牙齿，就连收在他脖子间的手掌都加重了力道，恨不得立刻就掐死他。

但是她到底没有。

白沧虚弱一笑，浅蓝色的瞳孔认真地与她对视，凝神道：“你那么恨他，又为何不现在杀上天界？”

“……..”凤凰掐在他脖子间的力道摁紧了一点，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顿住了。

白沧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要他死，是因为他设计毒害你的孩子，因为他带人杀入人间界，导致了咒天和其他人的死亡，其实你不觉得……”

凤凰眯起眼睛盯着他。

白沧也盯着她，用很缓慢的语气道：“你不觉得，你最想杀的人，应该是我吗？”

凤凰手底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迫使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来，眼底的癫狂愈重，几乎是带着威胁道：“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不想杀你……”

“为什么？”白沧问道。

凤凰逼近他，狠狠道：“都说了，因为你救了我。”

白沧勾起一个虚弱的笑容，看上去落寞无比：“你是真的感谢我救了你，还是痛恨我将你重新带回这个世界？”

凤凰愣住了。

“与其说恨梦泽，不如说，你最恨的人就是我，因为我比任何人都伤害你更甚，五凤是我杀的，你失去的那个孩子是我亲手端上的药，就连咒天最后，也是死在我手里…….凤凰，承认吧，你是恨我的。”

凤凰卡住他脖子的手开始颤抖，白沧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臂，以不容拒绝的力道一点点拉近她，鼻尖对着鼻尖，用一个最亲密的姿势彼此靠着额头，仿佛难舍难分的恋人。

但是他们却不是那样的身份，有人说仇恨其实比爱更让人亲密，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如此。凤凰的眼底开始出现摇动。这么多年横亘了爱恨情仇在他们之间，因为他死的人那么多，如果说不恨他实在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你不想杀我的原因，是为什么……”白沧用温柔低缓的声音轻声道：“既然恨我入骨，你为什么不动手？”

凤凰猛地想抽回手，但被白沧紧紧摁在身上，像是两个人贴在一起一般。这样密不可分，却天涯咫尺。

白沧看着她脸上的迷茫，惨笑一声，竟说不出是觉得开心多一点，还是苦涩多一点，他笃定道：“你还喜欢我。”

他说得毫不犹豫，好像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情。

“你想多了。”凤凰趁着他松手的空隙离开他，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眼睛撇都没有撇他一眼，表情尽然都是冷漠。

“所以你不想我死。”白沧摩挲着发红的脖子，刚刚被她掐住威胁性命的感觉还存在，那种温度时刻提醒着自己刚刚被人威胁了性命。

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但是他却愿意承受。脖子是最脆弱的地方，轻轻摁下去，凤凰真的有心杀他，他刚刚已经死了。只有极其信任一个人才会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交给对方。可是她没有动手，只是威胁而已。

经过几次接触，白沧已经很确认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