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命运的岔口

第79章命运的岔口

“若能护她安好，自然是万死不辞。”

听白沧这么说，凤大人楞了一下，继而问道：“万死不辞？你当真愿意为了我女儿做到这个程度吗？”

白沧没有回答，但是眼神坚毅，没有动摇。

“好。”凤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一种鼓励的味道：“既然如此，我告诉你该如何做。”

他道：“我女儿的性子我很清楚，若她没有见到释罗如何待人类就罢了，若她知道了，这件事她必然是要管到底的。因果镜中我曾看见，她救人类是天命所致，你我都无法还转这件事。只是有件事，你可以替她去做。”

白沧明白他要说什么了，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这件事荒唐无比：“你要我，去杀了至尊佛。”

“不错，你替凤凰杀了他。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件事也是我方才一直强调的，千万不能叫凰儿拿到我的眼珠，这颗珠子里面隐藏着天地至纯也是最初、最烈、最后的一点凤凰真火，又称作噬魂珠。你若能将这颗珠子叫释罗吞下，我最后这点残魂会和着凤凰真火一起，融合释罗体内的佛火生生将他烧死。就像——”凤大人顿了一下，继续道：“就像当时，他杀害我凰儿那般。”

白沧细细打量着他的脸，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凤大人一定要找到他的原因。他问道：“噬魂珠，给凤凰碰到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这颗噬魂珠上有我的残魂，我女儿感应到我的血脉，自然不会用我作为武器去攻击释罗，她必然会……会将我最后一点灵魂安养梧桐林中，只等我哪日复又归来于世。”凤大人揉了揉眉心，却笑了：“我的意思就是这样，释罗杀我妻子，害得我们一家离散多年，这份仇恨我不要叫我女儿去承担，你杀了释罗，九天之内没人能够打败凤凰一族，我女儿自然没有大碍，只是你…….”

“我愿意。”白沧毫不犹豫应承下。

他浅蓝色的眸子透出倔强来，凤大人见他毫不犹豫，反而叹了口气，好似人老了便格外多的气可以叹，好像总有说不完道不尽的烦恼。他张了张口，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清楚：“释罗这些年虽说少了百仙草的护养，但毕竟吸收天地灵气那么久，还在不落天上的不尘处呆了那么久，你与他硬对上，未必能活着回来。”

“我愿意。”白沧还是那句话。

“好，那么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凤大人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耳语道：“释罗眉心一点朱砂，便是他无尽神力的源头，你若要伤他，要看准那处下手。”

白沧错开他的视线，了然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好孩子，去吧。”凤大人手下轻轻一推，白沧就往后闪开，一片红光之后，他在床榻上睁开了眼睛，肉体的疼痛比作为魂魄时候更沉重一些，随着焦黑处传来的痛处，白沧意识到刚才绝不是在做梦。

他又看了一眼伤口，上面果然燃烧着细小的佛火。

袖口的噬魂珠仍然躺在地上，散发着一点点幽红，仿佛凤大人的眼珠坚定地看着他。正在说着：“一切都托付给你了。”

“放心吧。”白沧捡起珠子，细细收在袖子深处。他捏紧了身上蓝色衣袖，眼底坚定之色更重了几分，我定会护凰儿安好。

另一边，梧桐林外的沙石几乎倾塌了半边，在天地间陷下去一个大窟窿，凤凰火红的翅膀扇动着，于半空处仰视地上小小的白色人影，长剑向他指去：“梦泽上仙，我说过不杀你，滚回你的九重天，别来挑战我的耐心。”

地上的梦泽抬起头，那一袭红衣在风中飞舞，和她刺眼的双翼一般叫人看了一眼就不忍移开目光。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踏入梧桐林外的石壁挑衅凤凰。

也是第三次败在她手里。

银色的短发乱了他的视线，梦泽一定不定地望着那抹红色的影子，魔怔一般朝她伸出双手：“你可知道，你若被抓住，该受什么样的刑罚？”

“啧。”凤凰不耐烦地一撇嘴，显然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探究下去的必要。毕竟她是决心要弑佛的人，和这条罪状比起来，救几个人杀几个神官简直不足挂齿。

“你若愿意……我可以护你不死。”梦泽难得软了声线，那伸向她的手更近了一些，几乎是个渴求的姿势：“下来吧凤凰，跟我回九重天，九天玄皇是我哥哥，我可以为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