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机智周旋

“不懂。”罗奕阳扭头看了许兴州一眼，连连摇头。

事实上，他的确不懂。在这种地方强装逼格出来，打脸会来的很快。只要点头，说不定就会被人拉住讨论一通，最后因为漏洞百出而暴露。所以罗奕阳干脆坦诚地承认，不懂就是不懂。

“既然不懂为什么看的那么专注？”许兴州问。

“随便看看，这里面的设计风格还不错。”罗奕阳笑道，“其实我也在试着揣摩挂这些画的人，当时是抱有怎样的想法。如果是好面子的人，可能会挂一些名画的仿品。如果是精神独立的人，可能会在这里挂上一些抽象画。可是我在这里看到的很复杂，各式风格汇聚，那么只能说明这里的主人是个很包容的人，或者，比较有野心。”

“通过物件，来揣测物主的性格，有点意思。”许兴州打量着罗奕阳，“但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主人喜欢熟客？而小兄弟你看起来陌生，是不是第一次来？”

罗奕阳点头，“的确是第一次来。”

“那你在这里的目的，真的是为了看画吗？”许兴州盯着罗奕阳的眼睛说。

四目相对的刹那，似乎有电火惊雷闪过。

“他当然不是为了看画，我猜他是为了等我。”

就在罗奕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一个声音互从身后的高处传来。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望过去，只见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孙景澄，在助理的陪同下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

“孙总这一身衣服很显风流本色啊！”

“许老板风流，我就沾光一起风流咯！”孙景澄笑道，“哎呀，我的衣服啊，被一个不长眼睛的小子弄脏了，所以就只能在你这里换一套穿。”

许兴州笑脸相迎，两人相视而笑之时的表情，很好地诠释出了什么叫做“一丘之貉”。

“今晚有生意要谈，等会办完事找你喝两杯。”许兴州熟络地跟孙景澄握了握手，“前几天有人送了我一瓶好酒，一起尝尝。”

“许老板谈生意要紧，就不用顾我了，我约了一位佳人。”说道“佳人”二字时，孙景澄地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

“请了美女过来，那我就不打扰了。”许兴州说着，指了指罗奕阳，“这位小哥，也是你请来的吗？”

“他是我请的那位美女手底下的一名小助理。陈诗安，我跟你说过的，我中学时的女神，令我朝思暮想多年。现在她终于回国了，而且主动邀请我注资她的生意，这不摆明了是有意亲近我吗？可惜啊，被这小子中途搅合了一下。”孙景澄对许兴州说着，转头看了一眼罗奕阳，“他在这里一定是为了等我，有话想对我说。可能是警告我离他上司远点，也可能是……”

“我是来道歉的。”罗奕阳适时接住了这个台阶，进入小助理的角色，“对不起孙总，刚才真是场误会，都怪我手不听话，耽误了您的大事。安姐已经教训我一顿了，让我自己出来反省反省。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您道个歉，那个……安姐还在包厢等着您呢。”

“我还以为你很硬气呢，真没劲。”孙景澄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走到近前压低声音对罗奕阳说，“你也喜欢她对不对？但是就你这副德行，你永远也配不上她。”

这话听起来像针刺一样，在他心坎上扎出个窟窿来。罗奕阳脸上的肌肉明显地抽动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作声。

孙景澄笑着跟他擦肩而过，走露两步忽然又顿住脚步，“你不跟过来吗？”

“我不打扰你们，我在这边反省，顺便看看画。”罗奕阳说道。一个硬骨头的血性警察，要在这一刻扮演卑微的小角色，倒是有些难为罗奕阳了。

不过好在骗过了孙景澄和许兴州。

孙景澄讪笑着走开，许兴州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转身离去，走的时候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或许是在感慨自己竟然跟一个岌岌无名的小人物交谈了半天，未免有些浪费时间。

原本还在他身上的怀疑被打消，这对罗奕阳来说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