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書 - 火葬场文攻二稳拿带球跑剧本 - 时已晚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一章穿書

第一章穿書

帝都七月的天帶著潮氣的悶熱,人聲鼎沸的宴會廳裡觥籌交錯。二樓天台上斜長的影子映照在珵亮的地板上,模糊的人影半個身子探出欄杆去,微風一吹搖搖欲墜。

楚聞朝一睜眼就和從眼前掠過的麻雀「對視上」,他茫然地低頭,只見漆黑一片,周圍被濃重的夜色包圍著,呆愣的腦袋緩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此時此刻的處境,楚聞朝原本虛虛握著欄杆的手下意識攥緊。

咚的一下,楚聞朝穩穩踩在地板上。他唔了一聲,那種落地的踏實感讓他這個夢瞬間真實起來了。

果然還是管公司壓力太大了,夢裡都要忍不住跳樓了。

「聞朝,你在幹什麼,你慢慢回來,不要因為我想不開好不好,聞朝,我求你了,回來好不好。」

突然出現的人影讓楚聞朝手指蜷了一下,心臟高高吊起,他慢慢回頭,看見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那人臉上掛著淚痕,手足無措,略尖銳的聲音卻吸引來無數人的視線。

「我,認識你嗎?」

楚聞朝偏頭疑惑的模樣讓宋笛正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表情僵了一下,只一瞬間就調整過來,又帶著哭腔道:「聞朝,我知道你很喜歡我,可是,我暫時不能接受你的心意,我,我配不上你,可是,你也犯不著因為我幹傻事啊。」

「哦。」

冷冰冰的一聲輕嗤讓宋笛有些難堪,那個眼神裡的不屑好像不是演的。

楚聞朝當然不是演的,他從來沒見過演技這麼爛的演員,哭的都要笑出來了,眼神裡明晃晃的都是算計,生怕人家看不出來他不是什麼善茬。

在他自己的夢裡居然要被一堆人像猴子一樣圍觀,這讓楚聞朝有些煩躁,他掐著的手心被手指死死捻過,眉目間的冷漠毫不掩飾,擦著宋笛的肩膀就要離開。

眼看著主人公要離開,宋笛急了,他不假思索要去抓楚聞朝的手腕,卻被反應迅速行楚聞朝躲過。

宋笛也不惱,只是眼眶含淚,一字一頓道:「聞朝,是不是霍聲簫跟你說什麼了,我們沒什麼的,真的。」

楚聞朝的腳被定在原地,他豁然回頭,死死盯著宋笛的眼睛道:「誰?霍聲簫?」

宋笛被楚聞朝凌厲的眼神嚇到,眼神裡流露出一絲驚恐,連眼淚都忘記流了。他嘴巴動了動,不知怎的思緒又拐到楚聞朝吃醋了這個層面,他臉頰紅了一瞬,輕輕嗯了一聲。

「我跟霍聲簫就是普通朋友,沒有什麼的。」

宋笛後面說了什麼,楚聞朝其實聽的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耳朵捕捉到一個名字,霍聲簫。這個名字他可太熟了,這幾天睡覺之前都是帶著罵他的怨氣。

楚聞朝不著痕跡地環顧四周,陌生又極其真實的場景,指甲陷進肉裡鈍鈍的疼痛,都讓楚聞朝喉嚨有些乾澀。

他,他該不會是穿書了吧……

所以,他眼前這個哭唧唧的男的,是宋笛……

楚聞朝無語到就差當場翻白眼了,他堂堂一個娛樂公司董事長,穿書就穿書吧,怎麼穿的還是渣攻賤受追妻火葬場文,還他喵的是舔狗攻二。

他一個日理萬機的董事長,某天被下屬硬塞了一個劇本,說是無論如何都要看看,是當下最熱的一本,買下版權拍出來一定大賣。

楚聞朝翻開第一頁就蒙圈了,裡頭那個舔狗攻二怎麼和他同名同姓同職業啊,會不會是底下人惡作劇故意搞他啊。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越往後看,楚聞朝就越是生氣,書裡那個楚聞朝是個深情攻二,他出現在主角受宋笛傷心失意,被主角攻霍聲簫的愛慕者打臉羞辱,被霍聲簫強取豪奪又隨意丟棄等等各種場合,像天神一樣救他於水火。

可惜霍聲簫虐他千百遍,他待人家如初戀。書裡那個楚聞朝存在的意義就是墊腳石,攻受感情催化劑。

現在他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是穿書了,他嗤之以鼻的攻二成了他自己,嘖。

楚聞朝一想到劇情後期為了宋笛又噶腰子又捐骨髓,出生入死半條命都搭上了就收穫了句:你是好人,我們是真愛。楚聞朝原本就陰沉的臉更黑了,跑,這不跑等什麼,他絕對得離這倆人遠遠的,粘上一點關係都覺得晦氣。

下一刻,楚聞朝面前唯一的通道被陰沉恐怖的男人堵住。楚聞朝輕飄飄地看了眼喧鬧的人群,幾乎是瞬間現場就安靜下來。用腳趾頭想想楚聞朝都知道面前堵住去路的這個人是誰,大概就是霍家的太子爺,本書的主角攻霍聲簫吧。

「怎麼,楚聞朝,你跟宋笛偷偷摸摸夠了,現在知道避嫌了對吧。」

好傢伙好傢伙,一開口那個渣攻的味就冒出來了。

精彩,真是精彩。宋笛真是有手段,哭哭啼啼兩下就在全帝都最豪華的商業宴會上宣誓了主權,明晃晃讓圈裡都知道,他宋笛,可是被霍聲簫在乎,被楚聞朝愛慕的人。

「不好意思,宋笛是誰,不認識,麻煩讓讓,你擋我道了。」

楚聞朝已經很克制沒有直接說好狗不擋道了,眾目睽睽之下,稍微保持一點點形象吧。

刺目的燈光下,存在感極強的探究目光讓楚聞朝立馬察覺,許是以前被狗仔偷拍的次數太多了,他現在對於這種窺探,感知的一清二楚。

楚聞朝眉峰略微一挑,眼皮掀了掀,透過三樓承重牆隔絕掉的大半視線,他只看見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纖長的手指捏著一杯紅酒,骨節曲起,酒液順著主人手指移動的方向晃動,有幾滴掛在泛著銀光的杯壁上。

楚聞朝視線向上,男人的臉隱藏在黑暗裡,依稀能看見他凌厲的下顎,只是大長腿的存在感極強,自上而下看去,長度幾乎要超過欄杆。

慵懶到極致的姿態,好像是個人物啊。

楚聞朝興致缺缺收回視線,斜了霍聲簫一眼,直接繞開兩人走了。完全忽視了霍聲簫鐵青的臉色,以及愈發攥緊的拳頭。

等楚聞朝一下去,看熱鬧的人群自動散開,三三兩兩嘰嘰喳喳又寒暄起來。

楚聞朝看似隨手從蛋糕台上拿了一大塊綴滿了草莓的蛋糕,卻穩穩當當端在胸`前,頗有些遮遮掩掩的意思。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表情被樓上那人看了個徹底,那人饒有興致地勾了下唇角,手臂撐在鍍金的欄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楚聞朝的動作。

他吃草莓的時候有股說不出的優雅,叉子從草莓中間穿過,兩口吃完。草莓的汁水染紅了楚聞朝的薄唇,他躲在柱子後面「偷吃」蛋糕,殊不知他殷紅的唇讓樓上偷看他的人都呆了一瞬。

那人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喉結滾動一下,捏著酒杯的手都緊了緊。

他仰頭灌了一口紅酒,心想,自己真是瘋了。

楚聞朝解決完蛋糕,又變成了處變不驚的模樣,淡定地把托盤扔進垃圾桶裡。

「來杯紅酒。」

「先生,這是宋先生要的,您稍等一下,我馬上給您拿。」

「這不是有四杯嘛,我拿一個,難不成宋笛要一個人喝四杯。」

「這……」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