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迎接公婆

凌珑回到家里，给自己画了个淡妆。

可涂口红的时候，浮起的干皮让口红始终不能均匀的分布在唇上。

太影响美观了。

凌珑试着用水把皮浸软，再涂上，可那块凸起的皮就像一座小丘陵一样附在嘴唇上，不管凌珑用手怎么按都按不平。

一道鲜血从唇上流了下来，皮不见了，凌珑拿纸把嘴唇上的血液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再次涂上淡粉色口红。

凌珑对着镜子满意地笑了笑——嗯，这样顺眼多了。

拿上车钥匙，凌珑准备开车去接公婆，算算时间也快到了。

凌珑认真地开着车，后视镜里倒映出抹的发白的脸和发红的双颊。等红灯的时候，凌珑掰下后视镜左右打量了下自己的脸，然后挤出一个微笑。

“爸，妈！”

凌珑老远就看见了似乎苍老了许多的公婆。

凌珑接过婆婆手中的行李，“妈，我来。”

婆婆直直地盯着凌珑的脸，“你怎么把脸涂的这么白？还有这脸蛋，跟猴屁股似的，你是来搞笑的吗？”

公公沉默不语，也不管婆婆说了什么，直直地往出口走去。

“呃，最近没休息好，拿这遮下黑眼圈。”

婆婆没管凌珑说什么，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便向前走去。

“爸，妈，我先带你们去吃个饭吧。”凌珑坐在驾驶位上说道。

“还能吃的下饭吗？我们要去看小安。”话音未落，婆婆开始抽泣起来。

凌珑带两人来到警察局，因为判定为凶杀案，尸体还在警察局的解剖室里躺着。

二老一见遮着白布的铁床，便拥上前去，哭的不能自已。

凌珑默默地退了出来，找到给她做笔录的警官。

“警官，请问查出来我丈夫是怎么死的吗？”

“法医检测，死者全身都有淤青，致命伤在后脑勺，应该是被棍棒之类的击中后脑部位，当场致死。”

凌珑眼眶里早已溢满泪水，她难以想象，丈夫在死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在她印象中，丈夫虽瘦，但力气不小，加上学过散打，对付三五个一般人绰绰有余。

但听李警官的描述，那殴打丈夫的，不仅人数不少，说不定还是练家子。

对方像是有备而来。

现在已经不是古惑仔的年代了，丈夫平时也就上班下班，为人开朗，在公司也吃得开，平时同事跟客人有冲突，都是他去解决的，这么一个人，会跟谁结什么仇呢？

“那警官，这案子有什么新进展吗？”

“没什么实质性进展，昨晚是一个钓友发现的尸体。”

“目前只能确定，发现你丈夫的地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在正在派人走访你丈夫的公司和他的朋友圈子，看能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哦，警官，可以加你一个微讯吗？有什么问题也方便问你。”凌珑掏出手机，把二维码亮出来。

警官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拿出了手机，“我们有规定，不能随便透露案情进展，有些问题，你问了我也不会回答的。不过你想起什么来，可以随时告诉我。”

随后他又补充道：“我姓李。”

“好的，李警官。”

凌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走到白色房间门口等着公婆。

看到二老伤心欲绝的样子，凌珑上前去安慰：“爸，妈，我先扶你到旁边休息下吧，不要伤了身体。”

凌珑一左一右地搀着两个人，公婆的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已经糊在了一起，路都有点走不稳。

婆婆缓缓侧头看向凌珑：“你怎么不哭？刚刚去哪儿了？我看你精神头很好啊？”

“妈......”

“不要叫我妈！现在我儿子死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婆婆盯着凌珑恨恨地说道。

公婆就周安一个儿子，凌珑理解他们的丧子之痛，并没有过多计较婆婆说的话。

“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吧。”

公婆没拒绝也没点头，任由凌珑搀着，只是嘴里一直在碎碎念：“唉，我的儿呀，你说你要是当初听爸爸妈妈的话，在家里安心当个公务员，娶了小美，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啊！呜呜呜...”

凌珑就当做没听见，看两人坐到车里，便开车驶离警察局。

开着开着，凌珑觉得嘴唇有液体流下来，空出一只手沾了沾，是血。

手边没有卫生纸，凌珑索性把血在唇上抹匀了。

“爸，妈，带你们去我们家附近的一个餐馆吃，味道挺不错的。”

“你不能做给我们吃吗？出去吃，哼，花的还不是小安的钱。”

凌珑皱了皱眉，但还是语气温和地回道：“好，那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去买点菜，就是你们得先饿会肚子了。”

将公婆送到家里，凌珑出门买菜，关上门的那一刻，凌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