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是谁杀死了何莹？

在本子上写了一会，一个以周安为中心的关系网呈现在凌珑眼前。

上面分别写着：凌珑、蔡坤、何莹、神秘女人、sls、宏哥。

互相连接的线上分别写着各自与周安的关系。

宏哥是直接杀手，神秘女人是起因，何莹是误会也是导火索，凌珑和蔡坤是间接因素。

蔡坤还是周安调查何莹过程中的间接参与者，因为周安会与他交谈跟神秘女人和何莹有关的信息。

凌珑拿起红笔，将“神秘女人”四个字圈起。

“在干什么？”

“在看何莹的现场照片。”高建正盯着一堆照片仔细钻研。

“他们竟然允许你把这些资料带回家。”凌珑笑道。

“是啊，我是他们的‘顾问侦探’，最主要的是我们怀疑死者的死跟sls有关。”

“我能看看吗？”

高建迟疑了会儿，“来吧。”

幼师专业，她还是选了一个赚不了什么钱的专业啊。

“呕——”

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凌珑忍不住跑去厕所干呕了几下。

“没事儿吧？”

“没事儿。”

她强忍住生理性恶心，逼着自己正视眼前的照片。

看着看着，她竟鼻子一酸，那是曾经一条多么鲜活的生命，她有着红扑扑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

可现在，她就像一具被捏坏的泥人，瘌痢头，全身发黑，身体肿胀，美甲脱落，皮肤就像烧烬的纸灰，这儿脱一片，那里缺一块儿。

照片里的她已经成了蛆虫的温床，各种爬行昆虫的食物。

盯着这张照片，凌珑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让她异常难受。

她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酸味没有了，胸口也觉得顺畅了些。

何莹穿的还是那天跟凌珑见面时候的衣服，一套宽松的红色卫衣套装，一双简单的小白鞋，咦？好像少了件外套。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就穿了这些衣服吗？”

“还有件黑色羽绒马甲。”高建将照片递了过去。

“马甲没有穿在身上吗？”

“发现尸体的时候，马甲就丢在尸体旁边。”

“这是什么？”凌珑拿着一张拍有扣子的照片。

“这是从死者左手上扣下来的，极有可能是凶手身上的物品。”

凌珑微微皱眉，她仔细瞧了又瞧，竟觉得这扣子有点眼熟。

“我能拍下这张照片吗？”

“可以，但不准外传。”高建头也不抬地回道。

“你说何莹会是那个宏哥杀的吗？”凌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你是说那个花臂男吗？”高建盯着白板上的图片和文字若有所思。

“什么？”

“你不是说那个宏哥吗？就是你说的那个花臂男。”高建双手交叉在胸前，关注点全在白板上。

“轰”的一声，凌珑觉得头顶有雷炸开，“你是说，那个花臂男就是宏哥？”

看着凌珑震惊不已的样子，高建有些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怎么了？”

“何莹说过，对我丈夫下死手的，就叫宏哥。”凌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她想到了宏哥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神，“你说，会不会是那天，我俩的对话恰好被sls的人听见了，为了灭口，所以...”

高建没有回答凌珑的问题，而是抛出一个问题：“你觉得，为什么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朱娟的尸体？”

“因为我们还没发现？”

高建摇了摇头，眼睛熠熠生辉，“何莹的尸体是在南郊郊外被发现，前几天刚下过大雨，由两名当时进南郊公园附近树林里探索的游客发现裸露在外的头发，遂报警。而离发现尸体的不远处，就是曾经sls的窝点。”

高建看着凌珑，“如果说是sls或者是这个宏哥杀了何莹，他们为什么要把她埋在废弃的据点附近？是好让警方再次注意到他们这个组织吗？”

“再回想一下你丈夫的死，他被发现的时候，双手双脚被绑成一个婴儿在母胎里抱着自己的姿势，想想你要怎么样钻进一个行李箱然后还能拉上拉链？当然，你丈夫的死亡显然在他们的计划之外，他们只能找另外的容器，比如更容易获得的编织袋——当时民警在附近水底发现了一个装着几块大石头的编织袋。”

“云河是横贯云城的第一大河，深的地方可浮轮船，浅的地方只到脚踝处。按照他们的意思，是想让尸体随着石头一起沉入河底——他们很有这个自信，但他们没料到，绑袋口的绳结不知什么原因脱落开来，导致你丈夫尸体浮了上来，并随着第二夜的强降暴雨直接被冲刷到了浅水区。”

“等等，你说这么多，是想说明什么？”凌珑觉得高建刚刚唱了一首山路十八弯。

“你丈夫的死是在意料之外，对他们来说，需要做一个紧急处理，虽然最后败露，但如果没有连续两晚的暴雨，发现你丈夫尸体的时间可能会无限往后延，甚至有可能发现不了。而且，他们并未在你丈夫身上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他们掳走何莹，不在计划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他们不仅把人埋在老窝点附近，还埋的那么浅，手里的扣子也不拿走，这处理手法，跟上一次相比，属实有欠考虑。”

“而且，sls底下的人个个是打手，谁会想到用后脑勺磕向桌角的方式去解决一个力量远不如自己的女孩子？”说着，高建双手握住凌珑的后脑勺，“而且，这样攻击的话，受害者肯定会反击，脸不被刮花了，手也被刮花了，再看受害者的手指甲，并没有哪一个有被折断的痕迹...”

“你说简单点，直接说疑点。”凌珑真的不想再听到某人长篇大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