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滚开!”
五条悟踹开一旁的营养剂,散落满地的空盒,因为剧烈挣扎牵动脚腕处的黑色腕带连接的银色链条,金属碰撞声在寂静房间里炸开。
他仰头枕在凌乱的白色枕头上,银发纠缠着汗湿的床单,脖颈处的咬痕还泛着青紫,随着剧烈起伏的胸膛,那些轻浅的吻痕在浅灰睡衣下若隐若现。
夏油杰垂眸看着脚边打翻的空盒,地上玻璃碎片映出五条悟愤怒的倒影。
暖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落地窗上扭曲交缠。
铁链的冷光蜿蜒过雪白床单,在地毯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他精心布置的情侣套房,此刻却像座困兽的牢笼。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五条悟突然翻过身,铁链哗哗作响。
“你也会害怕吗?五条少爷?”不同于他对五条悟做的冷酷残暴的情事,夏油杰的声音极其温润。
五条悟狞起好看的眉毛,刚压下的火气又被重新激起来,“老子才不会怕!”
因为长时间的纵/欲,嗓子不免有些嘶哑。
夏油杰面无表情瞥了眼五条悟干燥的嘴唇,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递到五条悟的唇边。
湛蓝双眸里烧着两簇怒火,却在夏油杰递来温水时,鬼使神差张开嘴。
凉白开滑过干涸的喉咙,他才惊觉自己竟如此顺从这个囚禁者——那个曾在五条家低眉顺眼的家仆,此刻正用带着薄茧的拇指擦去他嘴角的水渍。
五条悟闭上眼睛,薄薄的眼皮遮盖住了好看的蓝宝石,显然不打算继续理会他。
五条悟不继续闹,夏油杰也松了口气,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拿这个娇嫩的小少爷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明明他只是想要五条悟陪伴他度过发情期而已。
三天三夜的纵/情/欢/爱早已透支了他的体力,饶是身强体壮的夏油杰,此刻也难以避免事后带来身体上的酸痛和精神上的疲惫。
发情期残留的咖啡味信息素混着屋内腥甜气息,在闷热的房间里发酵成酸涩的味道。
夏油杰踉跄走到窗边,打开窗,他扯过地上沾着情欲痕迹的棉被裹住发抖的身体,蜷缩在沙发里的模样,竟比被铁链束缚的alpha更像囚徒。
五条悟安静了半个小时,房间静悄悄的,他复睁开眼,坐起身,五条悟盯着沙发上蜷缩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此刻对方苍白的脖颈上,自己失控时留下的齿痕还渗着血珠,像朵凋零的红梅。
他从不觉得夏油杰脆弱,但也不得不承认,omega经历过发/情期终究会虚弱。正值冬月,哪怕屋内开着暖气,一个正常健康壮硕的成年男性这样睡着也避免不了感冒,更何况是一名刚度过发情期身体虚弱的omega。
想到这里五条悟又是一阵懊恼,暗道夏油杰掩饰的可隐蔽,用一个beta的身份藏匿在五条家当了十五年家仆,却又在他十九岁生日搞偷袭,诱哄把他带到了这里,还对他做了那种过分的事情!
他怎么没有看出来平时这个低眉顺眼的家仆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闭上眼,脑海中便浮现出夏油杰骑在他身上沉迷的潮红的脸,五条悟索性起身,打量着熟睡着的夏油杰,
夏油杰自然感受到了寒气,蜷缩起那双修长的双腿,白皙的脖颈在五条悟失控的时候被咬出血,看起来十分可怖,脸颊泛着殷红,整个人显得破碎又脆弱。
身上那床棉被上遍布可疑的液体痕迹,没有半点人气儿,单单躺在那里,就像一个精美的等身bjd娃娃。
天色阴沉起来,黑压压的云团夹杂着瓢泼大雨,越过窗户,打在夏油杰脸上。
夏油杰只觉得自己浑身酸软无力,像是处在冰天雪地中一般,被冰凉的雨水一冲,迷茫着醒了过来。
夏油杰费力地眨眨眼,充血的眼睛蒙着层水雾,伸手去够角落的退烧药时,腕间的红绳手链滑了下来。
五条悟自然注意到了,那是他们小时候在神社求的姻缘绳,此刻却讽刺地在出现这里。
“喂。”五条悟锐利的目光注视着他,眼神满是不解:“你到底什么意思?”
在生日宴会费那么大劲把他骗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他上/床?
任五条悟满腹疑窦,夏油杰都不打算解释,他只是关了窗,转身看向五条悟,双眼灰暗下来,整个人病恹恹的,把提前准备好的营养剂和面包饼干拿到五条悟伸手便能够到的地方,重新躺回沙发上睡下。
五条悟睡不着,也没有胃口,愤恨地盯着夏油杰恬淡的睡颜,其实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讨厌夏油杰的。
两个人之前关系很好的,夏油杰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毕竟五条家那个宅院里,所有人把他当做商品,作为一出生便是s级的alpha,五条悟成了重点保护的对象,分化后更是成为日本最强的alpha,别人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恐惧、仰慕、害怕。
只有夏油杰,这个从小在他身边陪他长大的家仆之子,一个普通的beta,哦,不对,应该说是处心积虑的omega。夏油杰闻不骇人的信息素味道,感受不到来自五条悟身上s级的压迫,他把他当做同龄人。
他们原本可以一直做朋友,现在两人滚了床……
房间里的咖啡的涩味越来越浓,是夏油杰的信息素,五条悟讨厌苦的味道,也讨厌这个不知廉耻的omega。
夏油杰……是个疯子。
五条悟又开始挣脱手上的镣铐,哗啦啦的响声没有惊动那个昏睡的omega。
泛着银光的链条细而结实,倘若是他正常情况下不过一挣就断,可现在身体因为被注射了药物,肌肉绵软无力,全身上下最硬的地方应该就是口口了。
在药物的作用下,五条悟很快又昏迷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想,等他离开这里,一定要把夏油杰也关起来,受他受过的屈辱!
夏油杰醒来后,脑袋依旧涨得发疼,额角像是被一根手指大的这针头捅了进去,血管逆流,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作为一名保镖,这个状态是不可行的。
他静静做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后背发凉的原因是窗户大开着。
脚底板接触地面,之前刻意忽略的密密麻麻的酸软顿时上头,差点没有站稳。
许是关窗户的动静惊动了五条悟,他也醒了过来,眼神从迷茫变为厌恶。
他讨厌我。夏油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