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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沈昱宸的血咒困惑

第35章沈昱宸的血咒困惑

兰亭苑的月色静谧如水,玉盘高悬,洒落一地银辉。沈昱宸静静地立在院中,身着暗纹锦袍,腰间玉佩微微晃动。他的目光穿过开了一半的窗棂,望进那间精致的闺房。屋内,桑晚凝披着薄薄的外衫,正倚在窗前的几案边,手中摊开一本泛黄的古卷。她的眉眼清秀,神色专注,指尖轻轻翻动书页,偶尔低头思索。那是他命人特意从藏书阁取来的医术书册,她向来聪慧,自有她的用处。他本是来察看她的状况,却不知怎的,竟在这屋外站了许久。夜风拂动他衣袍,衣摆猎猎,却不及他内心的起伏。他的眸光虽清明坚定,却被心中的思绪撩得紊乱不堪。“血契。”沈昱宸心中低声喃喃。只要与桑晚凝完成血契,就能彻底摆脱血咒所带来的危机,沈家男丁二十五岁前暴毙的宿命。可他的内心并没有因这即将到来的“解脱”而轻松,反而愈发沉重。那真的是“解脱”吗?他转身离开兰亭苑,月下长廊在他脚步下无声延展,最终停在了晴兰轩的书房门前。他挥手推门而入,桌上烛光未灭,早有心思未稳之人候着。“木辰,路之遥。”沈昱宸声音低沉而笃定,“进来。”不多时,两人从外头踏进来,身形挺拔,目光沉肃。“你们可知沈家血咒真正的由来?”木辰与路之遥对视一眼,路之遥先拱手应道:“属下只知那是百年前传下的传说。沈家男子大多命薄,至二十五前常夭,故而世人称之为血咒。”“传说?”沈昱宸冷笑一声,指间在案上的卷轴轻轻一弹,“我们沈家一门英烈,守国守疆,立下无数军功。可为何外头流传着的却是诅咒?而且你们难道没察觉,近几代,这‘血咒’好像也不是那么‘灵验’了?”木辰这时上前一步,郑重地说道:“少将军,属下早有疑虑。属下查阅沈家祠堂的族谱,发现从您祖父那一代起,沈家男丁的存世数在逐渐上升。您父亲沈老将军,如今仍身强体健,麾下亲兵数万;而您祖父的弟弟沈怀远,更是活到六十有余。”“这就是我在想的。”沈昱宸语气低沉,“如果所谓的血咒并非真的存在,那它为何能让朝中百官,甚至民间都信以为…

兰亭苑的月色静谧如水,玉盘高悬,洒落一地银辉。沈昱宸静静地立在院中,身着暗纹锦袍,腰间玉佩微微晃动。他的目光穿过开了一半的窗棂,望进那间精致的闺房。

屋内,桑晚凝披着薄薄的外衫,正倚在窗前的几案边,手中摊开一本泛黄的古卷。她的眉眼清秀,神色专注,指尖轻轻翻动书页,偶尔低头思索。那是他命人特意从藏书阁取来的医术书册,她向来聪慧,自有她的用处。

他本是来察看她的状况,却不知怎的,竟在这屋外站了许久。夜风拂动他衣袍,衣摆猎猎,却不及他内心的起伏。他的眸光虽清明坚定,却被心中的思绪撩得紊乱不堪。

“血契。”沈昱宸心中低声喃喃。

只要与桑晚凝完成血契,就能彻底摆脱血咒所带来的危机,沈家男丁二十五岁前暴毙的宿命。可他的内心并没有因这即将到来的“解脱”而轻松,反而愈发沉重。

那真的是“解脱”吗?

他转身离开兰亭苑,月下长廊在他脚步下无声延展,最终停在了晴兰轩的书房门前。他挥手推门而入,桌上烛光未灭,早有心思未稳之人候着。

“木辰,路之遥。”沈昱宸声音低沉而笃定,“进来。”

不多时,两人从外头踏进来,身形挺拔,目光沉肃。

“你们可知沈家血咒真正的由来?”

木辰与路之遥对视一眼,路之遥先拱手应道:“属下只知那是百年前传下的传说。沈家男子大多命薄,至二十五前常夭,故而世人称之为血咒。”

“传说?”沈昱宸冷笑一声,指间在案上的卷轴轻轻一弹,“我们沈家一门英烈,守国守疆,立下无数军功。可为何外头流传着的却是诅咒?而且你们难道没察觉,近几代,这‘血咒’好像也不是那么‘灵验’了?”

木辰这时上前一步,郑重地说道:“少将军,属下早有疑虑。属下查阅沈家祠堂的族谱,发现从您祖父那一代起,沈家男丁的存世数在逐渐上升。您父亲沈老将军,如今仍身强体健,麾下亲兵数万;而您祖父的弟弟沈怀远,更是活到六十有余。”

“这就是我在想的。”沈昱宸语气低沉,“如果所谓的血咒并非真的存在,那它为何能让朝中百官,甚至民间都信以为真?”

路之遥斟酌片刻,道:“将军,是不是有人故意散播?”

“散播?”沈昱宸陡然转眸,目光如剑,“你是说,有人借着这个‘诅咒’,想压制我们沈家?”

木辰沉声道:“将军,属下前些日子收到了暗线来报,说近十年,有关沈家血咒的传闻频繁出现在京中各地,甚至有文人将此写入话本,说沈家为天命所弃,不可久居将位。”

沈昱宸脸色骤沉:“竟如此之深?”

木辰点头:“而且属下调查发现,有几位散播传言的人背后竟与刑部尚书李元恺有所关联。”

“李元恺。”沈昱宸低声咀嚼这个名字,眼底透出森寒,“此人与皇上有旧,素来排斥武将,他儿子李景修,与本将也曾有旧怨。”

“属下怀疑,李元恺正是借血咒之名,意图削弱沈家的声望。”路之遥跟上话头,语气也带上几分怒意,“而皇上虽未明言,却也从未出面驳斥这些传闻。”

沈昱宸冷笑:“皇上忌惮将门,是可以理解的事。可沈家为朝廷效命百年,却要背这污名?”

他猛地一拍桌案,案上文书震动,烛光摇晃。

“我不能让这事再继续下去。”

“将军的意思是?”木辰探问。

“查。”沈昱宸咬字清晰,满眼寒光,“从我祖父起,一代一代地查。我要知道是谁开始编织了这张网,又是谁坐在幕后操纵一切。”

“属下遵命。”二人齐声应道。

沈昱宸又道:“我还要你们设法联络我父亲在西北的旧部,让他们也协助探查。另外,安排几名机敏之人进户部和宗人府,查一查那些私下记载的旧案和族谱。”

“是。”

木辰忽又补充道:“将军,属下还想到一事。”

“讲。”

“桑家与沈家百年前有过婚约未成,桑家也曾在京中显赫一时,但之后突然家道中落。属下听闻,桑家那一代,也有人与咱们沈家的祠堂之事有所牵连。”

沈昱宸眉头一动:“此话当真?”

“需再查证,但属下已着人查起。”木辰低头,“或许,这一次少夫人的入府,并非仅是救命之恩那般简单。是有人故意成全此事,想让众人皆知沈家的血咒就是真实的,否则怎会找回魂命女子少夫人成婚?说不准桑家的回魂命一说,也是有人故意编排,然后散播出去的。故意让我们听到,然后水到渠成的嫁入沈家。百姓们就会误以为真。”

沈昱宸突然一惊,陷入沉思,屋内一片静谧,唯余烛火噼啪作响。他许久未语,良久,才道:“你说得对。桑家也得查。”

他又喃喃自语:“若这一切,皆是人为编织,那这‘血咒’,不过是扼住沈家咽喉的绳索。既如此,我沈昱宸定要亲手将它扯碎。”

话音未落,窗外夜风微动,一片花瓣落入窗中,落在他的掌心。

沈昱宸缓缓合掌,目光渐冷,隐隐透出雷霆之势。

木辰与路之遥立于案前,见少将军神情凝重,皆正色以待。

“你俩,立刻给我查沈府血咒之事。从祖父沈怀远开始,凡能查到的蛛丝马迹,一个都不要放过。”沈昱宸语声低沉,带着一股逼人的冷意。

木辰顿首,道:“少将军,此事绝对有蹊跷。属下曾查过,沈怀远将军活到了六十三岁,去世时也不是暴毙。而将军您的父亲沈威海,如今也四十多岁,身体硬朗。”

“继续说。”沈昱宸眸光冷冽。

“我怀疑,有人故意散播血咒之说,让沈家人心惶惶,从而内耗。我们查探线人回报,近几年民间对此言论突然增多,而且,有几次竟是在朝中议事后不久,就有人在外头传得风声鹤唳。”

沈昱宸沉声道:“你的意思是,皇室之中,有人在借血咒做文章?”

路之遥也道:“不错,末将也有此疑虑。朝廷早年还避讳此事,近来却刻意提起,似乎想让沈家自乱阵脚。”

“哼,好一个皇室,好一个李元恺。”沈昱宸冷笑,眸色如刃。“他上回借口边境军费问题在朝堂上质问我父亲,分明就是试探,想削弱沈家的掌控力。”

他语气越发森冷:“既然如此,那便别怪我不顾情面。既然他们想拉沈家入水,那就等着沈家血洗天下,重振百年威名。”

木辰欲言又止,终是问出心中担忧:“那少夫人您还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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