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暗流

第55章暗流

吴大人此言一出，众女愕然，看来传言果真有误，吴大人此来并非领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而是单纯的游玩至此罢了。众女的失望并不亚于大夫人，脸上的神色均有些黯然。

当然素纤的想法却与众人大为不同，得知只是误传，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脸上更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大夫人却是脸色变了又变，愣了好一阵子，方才稳住心神，讪笑着言道，“如此说来，想是传言有误，吴大人请恕妾身失言了。”

“哈哈，哪里，哪里。”吴大人仰首一笑，随即身子微倾，对大夫人低声言道，“不过林夫人有一点说的没错。五皇子有意纳妃的确是事实，只是至于由谁负责挑选秀女，本官却不得而知。但是林夫人不必气馁，刚才本官不是说了吗，朝延历年挑选秀女，均以康州城为先。因此若圣上有意替五皇子择妃，康州城内的闺秀，自然首当其冲。只是在时日上论个早晚罢了。林夫人又何必急在一时。”

吴大人一言，顿时让大夫人心情骤转，当即眉开眼笑的应道，“吴大人此言有理，此言有理。”

周大人见状，立即对大夫人言道，“林夫人，本官听闻您家大小姐，生的国色天香。即使今日吴大人并非为择妃一事而来，毕竟在京为官，他日兴许能替您在朝中美言几句，必定事半功倍。林夫人何不向吴大人引见一二。”

“对，对，周大人说的极是。”大夫人闻言顿时来精神，立即对笑盈盈的对林芝兰招了招手，“兰儿，还不快来见过吴大人。”

林芝兰闻言，款款起身，体态极为端庄的缓步走近，在距离吴大人三米开外处驻足，微一福身，莺声娇言道，“民女林芝兰见过吴大人、周大人。”

吴大人顿感眼前一亮，此女姿容果然绝丽，真不愧为康州闺秀翘楚，“林姑娘有礼了。”

吴大人立即应声，同时侧身对大夫人暗声赞道，“大小姐果然生就大富大贵之相，本官在此先恭祝林夫人，日后大小姐若当真展翅于飞，林夫人需得多加照拂本官才是。”

“哈哈，哪里，哪里，吴大人说笑了。”大夫人喜上眉梢，举起跟前的玉瓷杯盏，向吴大人敬道，“此乃府里酿造的杏花蜜酿，入口甘甜香醇，吴大人请！”

言毕，大夫人向众人举杯示意，厅内顿时笑音再起，刚才因为传言有误的郁结一扫而空。虽然吴大人非择妃人选，但却也证实了皇子择妃的事实。

如此一来，依照先例，康州城内的闺秀皆有可机会进京待选，也算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好消息。

聚贤厅位于后花园花木最盛之处，依水而建，虽称之为厅，实则却乃一处宽阔的亭台。

众人只需安坐于厅内，不用四处走动，也可尽情观赏花园里盛开的百花。时而轻风佛面，甜沁的花香在厅内弥漫，更是让人心旷神怡，宛若置身花海

众人一面把酒言欢，一面赏悦满园春色，气氛越发愉快。

酒过三巡，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众人微薰，纷纷起身告辞回府，吴大人也略有醉意，起身向大夫人抱拳正欲告辞。

这时，林莹露手持银质酒壶上前，一面极殷情往吴大人杯盏里续酒，一面甜笑着对吴大人言道，“吴大人远到而来，何不多坐片刻。此时天色虽晚，却是观花最好的时节。”

“这位是。”吴大人并不识得林莹露，侧身对大夫人轻声询道。

不待大夫人开口，久坐一旁，一直没能插上话的三姨娘立即轻笑着应道，“吴大人，这位是府上的三小姐林莹露。”

大夫人见状，不满的皱了皱眉，显然对林莹露母女冒然露面甚为不喜。

林莹露此举的确有失规矩，闺阁女儿，若非长辈引见，岂有自己走出来与男宾叙言的道理。即使今日乃林府作东设宴，此举也的确失有失体面。

三姨娘不仅不加以制止，反而与吴大人颀然应对。其心思，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由此可见，三姨娘也在打五皇子的主意。

“哦，原来是三小姐。”吴大人此时酒劲己经有些上头，看着眼前娇笑如花的林莹露，笑的眉梢上扬，立即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饮毕，这才记起林莹露刚才所言，吴大人不由轻声询道，“为何天色己晚，却是观花最好时节，不知三小姐此话何意？”

“吴大人有所不知，白日虽然满园春色，娇花无限。但是夜幕低垂，却是昙花盛开之时。”林莹露含笑言道，“昙花花朵硕大，色泽淡黄，花瓣娇嫩无比。而最让人惊艳之处，还不在于花姿本身，而在于可亲眼一睹花瓣片片绽放。此时夜幕临近，吴大人若是离去，岂不是白白错过了昙花怒放的美姿。”

“哦，难不成府里有昙花会在今夜盛放？”

吴大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平日里常言昙花一现，却从来不曾亲眼目睹，若今日能得见昙花盛开的景像，自然是妙不可言。

大夫人此时也记了起来，年前花匠的确培育了一株昙花，前些时候花骨朵儿己生的硕大饱满，细算起来，兴许会在今夜开放。

思至此，为稳妥起见，大夫人立即唤来花匠问询昙花是否会在今夜绽放。

不多时花匠前来回话，三小姐所言无误，昙花将在今夜戌时盛开。

大夫人闻言大喜，连连轻呼缘份使然。

“呵呵，还是露儿细心，府里的确有株昙花，观花骨儿形态正有吐蕊之势，适才妾身特意问询花匠，己经证实昙花会在今夜戌时盛开。若吴大人有兴致，大可一赏昙花怒放的盛况。”大夫人连忙陪着笑脸言道。

“好，如此一来，本官便唠扰了。”吴大人闻言立即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回身对周大人言道，“周大人，你可有兴趣赏昙花一现？”

周大人朗声笑道，“大人既有如此雅兴，下官自然甘愿作陪。”

此时夜风习习略有凉意，大夫人见吴大人兴致颇高，自然乐得讨好。立即高兴的命花匠将昙花移至正厅，并邀请吴大人以及周大人移步正厅继续把酒言欢。

众人兴致勃勃的进入正厅，此时天色己经完全暗了下来，正厅内灯火通明。大厅中央，一座半人高的梨木雕花台阁上，种植在青瓷釉盆的昙花异常显眼。

花骨朵儿异常硕大，枝叶不堪重负，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低垂而下，好似美人曲腰斜靠于旁一般，柔弱却不失娇媚。

吴大人绕着梨木雕花台阁，来回踱步，口中啧啧称奇，“想不到本官此次前来，获益不少。竟然有机会一览昙花盛开的景象，真乃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啊！哈哈。”

“吴大人请上座。”大夫人轻笑着招呼吴大人上座，三姨娘与林莹露更是殷情，立即呈上杏花蜜酿往吴大人杯盏里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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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纤在香草与燕子的陪同下，随着人流进入正厅。香草附在其耳旁低声言道，“二小姐，奴婢以为三姨娘母亲如此大献殷情，定是有何目的。”

素纤轻笑，压低声调言道，“我早就看出，三妹定然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只要与我无干，倒也罢了。若是她肚子里当真憋着什么坏水，我定不轻饶！”

此时，客人早己散尽，正厅内除了吴大人与周大人，便是府内的自家人。林芝兰见林莹露大出风头，岂甘示弱，频频举杯敬酒。

杏花蜜酿乃是用杏花蕊添加蜂蜜精酿而成，饮入口中香甜无比回味悠长，表而看来清香甜润，实则后劲十足。

府里虽然每年均会酿造杏花酿，但素纤却从不饮用此物。只因她九岁那年，年幼无知曾偷偷饮过父亲杯中之物，便大醉不醒，一天一夜后方才苏醒，急的张氏几乎厥了过去。

从此，素纤便再也不敢擅碰此酒，此事府里上下皆知。今日席间虽然上了杏花蜜酿，但香草却早己吩咐膳房用清淡无味的果酒代替，以免素纤醉后失态。

此时距离戌时昙花盛开，还有一段时间，为了打发时间，林莹露提议众人击鼓传花，鼓声骤停后，花落谁手，便罚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