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赌气
第119章赌气
此言一出,素纤原以为三皇子会生出愠意,硬着脖子准备接受三皇子的反驳,不料对方却毫无预光的扬声大笑,素纤一阵错愕,微恼的言道,“怎么?素纤此言难道就如此好笑吗?”三皇子笑声缓停,抬手顺了顺胸口,饶有兴趣的看着素纤花猫似的脸蛋,笑言道,“有意思,林小姐的话有意思,人更有意思···”
素纤有些局促的闷声言道,“三皇子若是不愿援手相助,全当素纤胡言乱语罢了···”随即侧身向一旁的正在悠闲吃草的马儿走去。
“林小姐留步。”三皇子声调一柔,顺手从怀里掏出一方洁白的绢帕,笑意微敛,“孤并非取笑于你,只是你脸上粘了泥渍,孤一时没忍住···”说着,目光再次停留在眼前虽有污渍,却仍然妍丽清秀的脸蛋,‘扑哧’一声,再次忍俊不禁。
见素纤双颊飞起两朵红霞,三皇子强忍笑意,下意识的伸手欲替对方擦拭脸上污渍。
刚一扬手,却触了个空,素纤戒备的后退一步,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抹,可是手上原本就有泥渍,此时毫无目的一抹,反而使得泥渍更多出好些。
三皇子眸子里笑意越浓,将绢帕递到素纤手中,遥遥指了指对方的额头以及右边脸颊,“这儿···还有这儿···”
素纤照着三皇子比划的地方,仔细拭了拭,低头一看手中绢帕上的泥渍,顿时有些尴尬的讪言道,“多谢三皇子。”
本欲抬手将绢帕还给他,但见那绢帕己染了污渍,犹豫再三,终归还是咬了咬下唇,低声言道,“不如待素纤洗洁绢帕以后,再还给三皇子···”
“哈哈,无妨,无妨。”三皇子大手一挥,朗声笑开了。
正在此时,慕容皓天急匆匆的策马奔来,远望三皇子对面素纤笑的如此愉悦,而素纤却满脸通红,好似正在将什么物件往怀里揣。
只是隔的较远,看的并不真切,慕容皓天微急的猛夹马肚,‘驾!’,马儿奔的更急了,行到二人跟前,直绕着二人转了两圈才缓下步伐。
“三皇子何事笑的如此开怀?”慕容皓天淡声询道,余光却暗自扫向一旁的素纤。
“呵呵,小事,小事···”三皇子摆了摆手,打着哈哈笑道,“林小姐她···”
刚说了一半,却见素纤灵眸微闪,眼帘很快的垂了下来,浓密的睫毛微微搧动,脸上红霞更浓,一对好看的弯眉却微微一颦,想来不愿让慕容皓天知道自己刚才的窘态。
三皇子临到喉到的话,却换了说法,“林小姐她说了个笑话,令孤甚为开怀,甚为开怀···”
“哦?什么笑话如此好笑,素纤不妨说给皓天听听···”适才冲口急唤的闺名,此时在慕容皓天口中,说的很是顺溜,好似己唤了多时一般。
素纤脸上红潮渐消,有些勉强的露出一丝浅笑,对三皇子恭敬的言道,“三皇子说笑了,民女哪懂得什么笑话,只是随口胡绉罢了。”
言毕,颌首回避着慕容皓天的目光,转身往一旁的马儿走去。再次上马,动作己娴熟了不少,虽然浑身酸痛不己,却努力强忍,故作轻松跃了上去,轻轻拉动缰绳,马儿缓缓的行了两步,素行回身对三皇子言道,“三皇子,您不是教素纤练马吗?素纤虚心求教。”
言毕,双腿轻夹马肚,如莺鸣的喝声婉转传来,‘驾!’马儿得令,再次撒蹄奔去,只是不再如刚才那般急速,极有节奏的蹄声渐行远去。
三皇子剑眉一挑,看来心情极为不错,笑眯眯的对微愣的慕容皓天言道,“皓天兄,是否一路随行。”
慕容皓天郁结的飞身上马,闷声言道,“自然随行。”
言毕,己抛下三皇子向素纤远去的方向奔去。
三皇子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不急不缓的上马随在身后,许是见慕容皓天心情不虞,故意与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慕容皓天提速奔了上去,与素纤并驾齐驱,沉声询道,“你···可有心事?”
素纤目光平视前方,应道,“素纤极好,并无心事。”
“你没说真话,我知道你心中定然有事!”一向淡定自若的慕容皓天下意识的加快了语速,“可是···可是因为圣旨而不悦?”
不提此事则罢,一提,素纤心情急转下沉,侧身快速瞄了一眼对方,很快转过头去,愠声应道,“侯爷厚福,得圣上恩准,两女以赛事争夺妻位,岂不甚美,素纤一介平民,岂敢心生不悦!”
“哎,此话从何说起,圣意难违,皓天无意如此···”慕容皓天满腹委屈的应道,话音未落,素纤却抽出别在马鞍下,鞍袋里的细鞭,猛的往马臀上一抽,扬声喝道,“驾!”
马儿吃痛,疾驰狂奔,与慕容皓天迅速拉开一段距离···
“素纤慢行!”慕容皓天微急的呼道,急速迎了上去···
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三皇子摇头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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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逍遥苑,素纤向太后请安过后,拖着疲乏的身子回房,将自己狠狠的摔在了榻上,再也不愿动弹分毫。
四肢百骸如同被灌了铅一般,适才在技场,只顾着负气急驰,哪知马背上颠簸的后患,在下马后便顿显无疑。
在慕容皓天目光紧紧追随下,要强的素纤强打精神回到逍遥苑,此时终于瘫了下来。
也不知在床榻上卧了多长时间,浑身汗渍粘乎乎的极不受用,却连抬手的气力也没有,更别提下榻洗漱了。
“素纤姑娘,你可还好?”房门外有人轻呼,随即敲击房门的声音传来,这是翠竹的声音。
“素纤无碍···”素纤费力起身下榻,上前拉开房门,却见翠竹手里拎着一个黄木桶子,桶里冒着腾腾热气。
“翠竹,你这是···”素纤倚在门边,诧异的询道。
“太后吩咐,姑娘练马,定然乏了,特意吩咐奴婢拎来热水,伺候姑娘沐浴。”翠竹笑了笑,拎着木桶向房内走去。
“哎,这,这怎么使得,素纤自己能行···”素纤心中一暖,赶忙婉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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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浅浅一笑,径直走到床榻一侧的屏风后面,将桶里的热水哗哗倒入沐桶里,顺手将黄木桶子搁到一旁,又返身掩上房门,搀着精神不济的素纤,走向屏风后面,轻声言道,“姑娘不必客气,奴婢也是照太后吩咐办事,今儿仅练了一日,您便累成这副样子,若不养好精神,明儿可怎么好?”
说着,替素纤解开系在腰间的绢丝,看样子是真准备亲自替其宽衣伺浴。
“哦,不敢劳烦翠竹,素纤自己宽衣便好。”素纤大窘,虽然同为女子,但赤身于人前却总不习惯,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腰间半松的绢丝。
“呵呵,姑娘难为情了,如此奴婢也不为难您。”翠竹见素纤耳根泛红,也不坚持,伸手探了探水温,“水温倒也合适,姑娘且先泡着,奴婢替您再添一桶热水。”
“有劳翠竹。”素纤有礼的福了福身。
“哎,瞧我这脑子,差点把要紧事儿给忘了。”走到房门边的翠竹轻拍脑门,从怀里掏出一枚白色的小瓷瓶,返身递到素纤手里,“适才安南侯来过,听说姑娘回房歇下了,特意把此物交给了奴婢,侯爷说,‘瓶儿里的药粉解乏疗效极好,姑娘浸泡以后,身子会爽利许多。’”
说完,翠竹转身向房门外走去,嘴里还继续喃道,“安南侯真是极好的人,姑娘此次赛事需得尽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