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请人作法
“胡闹，二皇子前来祝寿怎能儿戏，当初与皇家定下婚约的本就是笙儿，现在换两个妹妹代为陪同岂不是打二皇子的脸？打皇家的脸？”
“再说，陛下让二皇子来听风楼小住，定是想让他与笙儿接触的，亦或是想让别人以为他与笙儿接触了。”
浮启云摇头，觉得此法甚为不妥。
奈何大娘子淡然一笑，附和着说道：“确实如此，主君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但我想着笙儿落水之后性情极不稳定，不如让两个妹妹跟随其后，共同接待二皇子，一来二皇子挑不出毛病，二来两个妹妹可以时刻贴身提醒笙儿，三来若是发生什么事，多个人也好多个照拂。主君觉得如何？”
浮启云思索片刻后觉得在理，示意她往下说。
大娘子这次没看浮笙，扬手让仆人们都下去。她眉头紧锁，言语恳切地说道：“有一事，我思来想去很久，今日决定说出来，就算笙儿怨我也好，怪我也罢，我都是为听风楼好。还请主君允许我请人前来作法。”
“什么？你说什么？作法？”
浮启云神情凝重，不可置信地盯着大娘子，再次询问，唯恐是他听错了。
“是，主君没有听错，是作法。”大娘子起身朝他一拜，眼神坚定地解释说：“大丫头此次落水后行为怪异，我反复思量，还是觉得请人做场法事驱驱邪的好。”
“暂且不说，长此以往会不会对笙儿身体有什么损害，就单说万一她犯病冲撞到二皇子或者小公爷，这可是大罪，不是咱们听风楼能承担得起的。现如今时局不明，太子之位空悬已久，各大势力中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紧紧盯着那位置，咱们背后势力单薄，怕是一步错就要满盘皆输啊。”
“我素来听闻永乐观的道人道行高深，咱们只需以我近日愁心难以入睡为由，请他们来家中作法，想来也不会遭人议论，从而影响大丫头的名声。这样一来，咱们也能心里安稳些，利于筹办寿宴以及接待二皇子与小公爷。”
“主君莫怪我多嘴，我也是为咱们听风楼着想，想必笙儿会明白咱们的一片苦心的。”
浮启云蹙眉不语，扭头看向浮笙。
大娘子以及浮染浮颜也跟着望向她。
觉察到他们的目光后，一心埋头用膳的浮笙默默抬起头来，放下碗筷，盈盈一笑，回道：“母亲为家操劳多年，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母亲句句为听风楼和女儿着想，女儿自是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浮启云追问道。
“女儿？”浮笙反问。
见他点头，浮笙立马拿起手边的帕子擦擦嘴角，假意思索一番之后，慎重地回道：“母亲刚说的极是，如今确实局势不明，往日的平静被二皇子此次前来祝寿而打破，我依旧觉得在咱们揣测不出圣意的情况下，还是按部就班的好，不出错就是咱们此次完成寿宴最大的成功。”
她看着浮启云再次朝她点头后，补充道：“可母亲说我有病，我是不认可的。”
“你怎的没病？近日你的行为……”
浮染被浮笙瞪地发怵，说话也没了底气，她偷瞄父亲母亲的脸色都不太好，撇撇嘴后噤声。
浮启云见浮笙进退有度，言辞有据，迫切想听听她接下来的说辞。
“你快说说，关于作法之事，你究竟如何想的？”
浮笙得到父亲的肯定后，继续说道：“虽说咱们可以以母亲的名义请高人作法，但听风楼人口众多，加上女儿前段时间落水之事，旁人稍微用心打听一下，不难猜出个中用意。”
“女儿心中清楚，母亲是在为听风楼和女儿着想，可二皇子来访却是大事，若是传出女儿行为怪异，不仅会影响此次寿宴，怕是还要影响听风楼与皇家的联姻啊。”
“父亲已归家几日，敢问父亲可有觉察出女儿有何不妥之处？”
“并无任何不妥。”
浮启云先是摇摇头，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若浮笙是男儿，他也不用为听风楼的未来担忧了。
忽而计上心头。
他问道：“笙儿可愿意筹办你母亲此次的寿宴？”
“不可。”
大娘子出声制止。
几人皆神色怪异地盯着她，使其迅速反应到她的失态。
“咳咳咳。”大娘子佯装咳嗽，借此来缓解她的尴尬，随即试图解释：“大丫头年纪还小，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此次寿宴意义重大，还是让我来筹办为好。”
浮启云知她是何意，却还是拍拍她的手，说道：“我晓得此次寿宴及其重要，可染儿刚说你近日身体欠佳，还是多休息的好。莫要为此累坏了身子。”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浮启云出言打断了大娘子的话，面露不悦地说道：“我倒是觉得笙儿处事风格有我当年的风采，还有那红珊瑚盆栽，我瞧着她眼光不错，我信她能办好寿宴。此事就这么定了，快快用膳吧。”
大娘子紧抿双唇，食不下咽，没吃两口就以身体不适要提早离席。
浮启云准了。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好言劝道：“笙儿怕是不熟悉楼中事务，还望大娘子多多帮她才是。”
大娘子一阵头疼，允下后径直离开食厅。
浮染更是食不知味，本想着用作法来灭灭大姐姐的盛气，没料到最后竟为她做了嫁衣。
一顿饭吃得是人人焦心。
浮启云为此又连着累了几夜，苦苦求饶多次，大娘子才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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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青园。
浮笙躺在梨树下，抱着那本写满皇子们详情的文书闭目养神。
“姑娘可是不愿筹办大娘子的寿宴？”莹儿瞧出浮笙自从食厅回来后就愁容满面，她替她添一杯东方美人后，询问道。
“不是不愿，只是没想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