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整治下人
这里原是山下猎户上山打猎时临时休息用的，听风楼的线人靠着光亮很快寻了过来。
浮笙返回松青园后瞧见满院子的丫鬟嬷嬷小厮们，疑惑地看向莹儿。莹儿回道：“这些都是大娘子与二姑娘今日派过来的。因着姑娘你还未回来，我只敢让他们在院中做些个打下手的活计。”
浮笙点点头，回道：“让他们都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吩咐完后，她命人取来热水好好泡个热水澡，全身热乎乎地躺在床榻上，思索着今夜那人话中的意思。
还有南瑾与她提交易时所说的话……
想着想着，她竟睡着了。
翌日一早，浮笙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她眉头紧蹙，极其不愿地睁开双眼，问道：“莹儿，外面发生了何事？一大早怎的如此吵闹？”
“回姑娘，是大娘子派人帮忙筹备寿宴的下人们。”莹儿撇撇嘴。“大姑娘昨日落水受累，今日起的晚了些，他们便等不及在外面碎嘴。”
浮笙揉揉脑袋，都快把这些人给忘了。
她眼下乌黑，目光无神地说道：“罢了，帮我梳洗吧。先派个人去将他们的名字记下，一一与你打听过记录的册子对比，瞧瞧大娘子都给咱们派来了些什么牛鬼蛇神。”
她梳洗完毕用过早膳后，那边的对比结果也出来了。翠娥将手中的记录呈给浮笙，她翻开瞧了一眼，冷笑：“大娘子还真是费尽心机啊。”
她将手中的记录递还给翠娥：“走吧，让咱们去会会他们。”
院中近百人自觉分成两拨，一拨是浮颜送过来的，一拨是大娘子送过来的。
浮笙坐在松青园正厅门口，打量着他们，不急不慢地说道：“大家的名字已被登记在册，从今日起到大娘子寿宴，这段时间内，你们都暂时由我统一管理。”
“想必大家心中都知晓，此事又累又没有油头。若是此刻有不想在这儿的，想回去旧院子的，可报上名来，我定会同大娘子讲讲清楚，放你们回去。可若是今日不报，日后想回去的，怕是不能够了。”
她话音刚落，下面众人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其中，有一老嬷嬷犹豫再三还是站出来，说道：“大姑娘，老奴是主君院子里的浆洗嬷嬷，老奴年岁已高，怕是经不起这跑来跑去的活计，老奴想回主君院子里继续浆洗衣裳。”
“准了，将她的名字从册子里划掉吧。”浮笙未多问，直接回道。
很快，又有几人相继站出来，想回原先的院子里干活，浮笙都准了。这些个都是些喜欢偷奸耍滑的，瞧着这边劳累便想着还是回老院子舒服。
“可还有人想回去的？今日若是不讲，往后忙起来可就没机会了。”浮笙盯着下面的下人，问道。
“没了没了，大姑娘，剩下的这些，自然都是愿意跟随着大姑娘的，对吧？”
“就是就是。”曲名园其他人附和道。
浮笙瞧了一眼刚刚讲话的嬷嬷，是曲名园的老人了。她未理她，继续说道：“既然没人离开，大家伙就是愿意留下的，那我就先来讲讲松青园的规矩吧。凡是干得好的，统统有赏，可若是干不好的，自然也是有惩罚的。”
“什么惩罚？总不能发卖了我们吧？我们这些都是别的院子里的人，卖身契都在大娘子手中，即使犯错，也轮不到大姑娘惩罚我们？”那嬷嬷向前一步，面向曲名园的下人们，再次说道。
浮笙凝眉，面露不悦地问道：“不知底下这位嬷嬷是何人？”。
那嬷嬷咧着嘴笑，福身回道：“嬷嬷我姓牛，是咱们听风楼厨房管采办的。”
“哦，原来是牛嬷嬷。”
浮笙顿了顿，喝口茶说道：“这是牛嬷嬷今日第二次打断我讲话，想来母亲治下极严，断不会容许下人这般不知礼数，看来是我松青园治下不严了？”
“不敢不敢，大姑娘教训的是。”牛嬷嬷忙闭上嘴巴，低头，默默站了回去。
“好，咱们继续说。”浮笙端正坐姿，直起腰板，端着一园主人的架子，继续说道。“寿宴筹办之事马虎不得，还得诸位齐心协力才能将此事办好。关于整个过程的统筹就交予松青园的翠娥，有关人员安排以及琐事统统归曲名园的平儿管理，剩下的就是物品采办了。”
浮笙眼神在一众下人中扫过，期间牛嬷嬷最是兴奋、得意，然而最后浮笙却将目光放在林白园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丫头身上。
“采办就交与翠屏吧。”
“这怎么可能？大姑娘是不是说错了？我可是在听风楼厨房做了几十年的采办，对采买之事了如指掌，菜市场哪家的猪肉新鲜，哪家的蔬菜便宜，我都一清二楚。大姑娘不让我来做，竟选一个不知道哪里来得小丫头去做？”
牛嬷嬷立在人前，大放厥词。
浮笙出言打断她：“牛嬷嬷，这是你今日第三次在众人面前不给我留颜面，我是没有你的卖身契，自是发卖不得你。可我刚刚给过你们机会，你未曾选择离开。那么，也就是说，你如今已是松青园的下人，至少在母亲寿宴举办之前都是。所以，我打你骂你，都不为过。”
“来人，拖出去杖责十棍。”
牛嬷嬷的叫喊声响彻整个松青园，使得留下的人个个低头不敢作声。
浮笙望着他们，厉声说道：“大家以后有什么意见可以私下同我讲，或者同莹儿讲都是一样的，可若是再在众人面前忤逆我，就不是仗责这么简单了。今日牛嬷嬷挨打后还能回到曲名园，可若是以后再有人这样，只能收拾收拾去乡下的庄子上了。”
“是。”松青园院子里的下人齐声回道。
浮笙瞧着站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的翠屏，让她走上前来。
这人是浮颜亲自力荐，说是见她通于计算，品行绝佳，人又机灵，苦于林白园没有给她施展才能的机会，特意求到这儿来得。
“以后翠屏就是大娘子寿宴的采办，若是有人不服，可私下同我讲。若是有人不听她的调遣，就如同不听我的调遣一般，牛嬷嬷就是前车之鉴。可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院子里的众人纷纷回道。
“好了，去翠娥那领各自的差事去吧。”浮笙说完，正准备回去歇息，就瞧见带着大包小包站在下人后面的南瑾，在不怀好意地冲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