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
柳振飞早晨是在阵阵的头疼中醒来的。他心里暗骂酒家,骂那果酒。作为果酒,后劲也太大了!他揉着额头,挣扎着爬了起来,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把眼皮子给提起来。眼睛刚睁开就被吓到了。
“你怎么在这!”
他扭头向纱窗外看去,只见天只是蒙蒙亮的。透到屋子里的光并不多,所以屋子其实还算是黑的。
漆黑的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人,而他又是刚醒来,一打眼看过去,真的是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可怕。
“屹之,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要在大早上的这样吓我。”
杜承祺不语,仍站在那一动不动的。
柳振飞疑惑的下了床,然后往杜承祺的跟前一站,凑近了一瞧,瞬间对杜承祺肃然起敬,同时也有些疑惑。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站着睡着了。
不过,他现在比较好奇。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才能做到困得站着都睡着了。
“……屹之”
柳振飞推了推杜承祺,把人给推得晃了两下。只见杜承祺晃了两下,然后依然睡得跟猪一样。
柳振飞绕着他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发出了感慨,“……这样都不醒,也是厉害啊。”
他回了床上坐下了,又等了一会儿。杜承祺依然还是睡着。柳振飞彻底服气了,在屋里扫了一圈,又侧耳听了听,屋子外面静悄悄的。他直接冲着屋外头喊道,“人呢,金子银子珠子宝子!都死了不成!我都醒了这么会了,怎么都没人进来呢”
他喊了又喊,压根没人理。
“……难道真的都死了”
柳振飞陷入了沉思。
杜承祺一醒来就发现柳振维持着一个很奇怪的姿态坐在那。神情呆滞,双目无神。
“你在干什么”
柳振飞被措不及防的声音给吓得直接整个人都一震。他猛的一回头,看向杜承祺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杜承祺一脸茫然。他是有什么问题嘛,怎么感觉柳振飞这货看自己仿佛看见了鬼。
“屹之,若非我自小习武,今日醒来那一刻就该去了。”
杜承祺刚醒来的脑子还混沌着,听到这一句话,他有些迷茫,“去了去了哪里?”
柳振飞脸色黑了。他磨了磨后牙嘈:“……你、说、呢!”
杜承祺依然是满脸的茫然。
“算了算了。”柳振飞挥了挥手,索性直接去把屋门打开了。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就发现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不见踪影,两个贴身小厮躺在廊下,稍微只凑近了一点点,就扑鼻而来的酒气冲天。
“这两个混账!当差的时候居然给我喝酒,难怪我喊了一个早间都没有人来。”
这时杜承祺走了过来,把手往柳振飞的肩膀上随意的一搭,“你说他两个啊,你就别怪他们了。我昨日晚间来的,心情不好就拉他们陪我喝了两杯。”
“两杯”
柳振飞有些不信,他记得他这两小厮的酒量不至于这么差呀!
“对啊。”
柳振飞扭头在杜承祺的脸上来回的扫了两下,见他脸上不似作伪只能勉强的信了这个说辞。感叹道,“……他们该好好的练练了。”
“我也觉得。”
“等会,那我那两个丫鬟呢就是珠子和宝子。”
“我让她们歇着去了。”
杜承祺说得理所当然。
“歇着也,也醉了”
“对啊。”
柳振飞:“……”
什么是交友不慎。这就是了。
就算他们是兄弟,也没有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跑到对方家中,然后跟兄弟的丫鬟小厮喝了一晚上的酒,又在大早晨的在床边站着以此来吓死兄弟啊。
“你大晚上的过来我这,然后把我的丫鬟小厮给灌醉了,又在大早晨的把我吓了一跳。”柳振飞耸了耸肩膀,把杜承祺的手从肩膀上抖了下来,大步流星的往屋子里走了回去。然后走到了圆桌旁倒了杯水,出到了院子里漱口。
他‘咣当咣当’的晃了晃头,然后‘哗啦’的把水吐了,接着道,“以我们多年的交情,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种无聊的人。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
“这个事情有点说来话长,比较难懂。”
“……那就慢慢说或者说得简些。”
“我慢慢说吧。简不了。”
柳振飞伸出手,往手心里哈了两口气,确定了口中无异味后点了点头,边往屋里走去边道,“说吧。”
杜承祺靠在门上挠了挠头,“我先漱漱口。”
说完,他就照着柳振飞方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这才跟柳振飞一起坐回了屋子里头的圆椅上,相隔着圆桌。
“昨日早晨你拉我去了花楼……”
“那不是花楼,就是一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