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第321章犹记得那天的的天寒地冻，漫天飞雪……

他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多少时间，他已经记不分明了。

记不分明了……

只知道天色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

月光从长廊的窗户里漫进来，清冷的像是一把寒刀，森森的闪着冷芒。

他依旧双手抵在眉间，依旧是那样虔诚的姿势。

他紧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

在这一刻，他想了很多。

这一生的快乐与伤痛。

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弥留之际，人生像是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部一部的碾过。

她被推入手术室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脸上那种不舍的与伤痛的表情.

她昏迷时的那些惶恐与苍白。

在海边的那段日子的快乐与忧伤。

两年前她的不告而别。

六年前她从国外回来相遇那一刻的震惊与狂喜。

她二十岁生日那天的一夜旖旎。

她十六岁和她在森林里单独相处的那些日子。

秋千下的再次相见。

第一次相遇她撅着小屁股捧着树干的滑稽样子……

……

……

画面定格在她噙满泪泪水，却弯成月牙的笑容。

那是他见过最美的笑容，就像一束阳光，她是他灰暗生命中的一抹阳光……

就这样漫过生命的历程。超度着生命的苦痛与哀乐。

曾经，他以为他孤兀了那么多年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宿。

而现在，他就像是一个囚徒，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可是他却是无从选择，等着上帝的宣判。

月光像一个年老的海盗，退守砖墙的角落。

黎明却如同一把斩破岑寂的风刀，削开命运的触角……

就算是很多年后，他任旧记得当年手术室被推开的那一刻，他心底的那种近乎崩溃的恐惧，一种匍匐在命运脚下的哀求……

他的心脏咚咚咚跳的无法控制，只以为下一秒便要死去。

当医生对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砰的一声便跪倒在地上。

那天他在医院的走廊上捂着脸痛哭流涕，然后又疯狂的大笑。他觉得那一刻，或许自己真的疯了。

安静的病房他执起她的手，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淌。

他亲吻着她的手指，不停的轻声喃喃着：“小凡，小凡，小凡……”

眉间的乌云终于一点一点的散去。

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感激上苍，感激命运。

他记得当时医生只说了六个字：“手术非常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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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朗风清，万里无云……

“墨先生，我虽然不记得你了，但是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娶我吧。”落小凡被墨吟风推着在医院的小道上散步。

墨吟风的脚步蓦然停了一下，眉头微皱。

她自从醒来以后，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墨吟风绕到她的面前，脸色阴沉：“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们结婚七年，已经老夫老妻，我们的孩子都已经五岁了。”

落小凡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脸上是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她无奈的耸了耸肩：“可是，我不记得你了。”

墨吟风这几天简直快疯了。

不管他和她说什么，她都是这一句无辜的样子：“我不记得你了啊。”

这笨丫头，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墨吟风深吸一口气：“你没有失忆。”

落小凡皱眉：“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墨吟风嘴角无奈：“别玩了，我知道你在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