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
山海
一周后。
洪琛最终还是被安排回国接管华禧,为他忙着照顾老婆的大哥分担家业压力。虽说他这两年在国外学得不少,但真要接过来做也不是什么容易事。
做个一两天就差点疯在ceo办公室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他哥打电话,结果接电话的是喻嘉时——他更开心了。
一边委屈一边哭,一边撒娇一边骂他哥没人性。
喻嘉时犹豫着问了他一句:“真的很辛苦吗?”
洪琛想也不想,把装哭发挥得是惟妙惟肖:“呜呜,真的好累,我都快受不了了,我不想当什么代理ceo了。”
“原来洪崖以前都是这么辛苦的。”喻嘉时心疼道。
洪琛闻言一怔,立即止住了那装出来的哭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他在诉苦吗?关洪崖什么事!
“小洪总,晨会马上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没有啊?”金开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只见洪琛发出一声幽怨的哀嚎。
“我不想见到你,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有这么烦——嘉时我先挂了哦。”
“你烦的不是我,而是工作。只是把工作上的怒气迁移到我身上了而已。”金开把秘书整理好的一整叠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到底坐在这里的不是洪崖,不然给借他五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着自己的老板说出这些话来。
洪琛的年纪比他还小个两三岁,他目前还可以仗着年纪和经验小小地欺压一下。就当是报一下被大老板欺压多年的仇吧,金开兴奋地想着。
“你平时对我哥也是这么说话的?”洪琛翻开那叠资料,迅速浏览一遍。
金开打量了他一眼,突然发现这小洪总正经的时候还真的就有一点大洪总的感觉。于是悄悄地收敛了一点态度。
“洪总比较严肃,这世界上除了小喻总和您,大概也没几个人敢顶撞他。”
洪琛闻言后心想——我也不是很敢。除非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恰好我又特别生气的时候。
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洪琛索性问了点自己关心的事情:“对了,卫意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上周他一回国就被这件事情给刷屏了,看到网上的人疯了一样的骂喻嘉时,把他气得够呛。当即买了一波水军对骂回去。
“按照洪总的意思,基本上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在几乎都有人都倒戈向卫意的时候,再利用他最喜欢的舆论,一步步击垮他。我们手上的证据足够将他说的谎话彻底戳破。”金开缓缓说道。
“嘉时明年是要回国的,还带着我未来的小侄子,绝对不能让这些舆论影响他们。”
“这点您完全可以放心。”金开微微一笑,即便洪崖和洪琛不说,他也会注重这方面的。
“不过您刚刚说小侄子?小喻总怀的是男孩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就是顺口一说,不过我想要个女孩,我们老洪家的男娃儿够多了。我想要个小侄女。”
“反正不管是什么,这个小朋友将来都会在爱的簇拥下成长的。”金开也很期待和小小崽见面的那一天,“小洪总,时间到了,咱们过去吧。”
“……烦死了。”
自从洪琛替洪崖接手了华禧在国内的工作后,他自己只需要顾国外的分部,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甚至还能抽出时间接喻嘉时上下课。
这天照常,洪崖站在文博院的大楼外等待喻嘉时下课。期间路过一个性格开朗的omega冲他要联系方式,他朝对方道:“i'mwaitingformywife.”
“sorrysir.”对方冲他抱歉一笑,然后便转身离开了:“buttodayisaluckyday.”
这位陌生的omega一走,喻嘉时就走到了洪崖身后,神色是少见的凝重。洪崖转过身,恰好看见喻嘉时。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在你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喻嘉时唇角微压,其实他刚刚也听到了洪崖说的那句我在等我的妻子。
也正是这句话让喻嘉时意识到了一个以前被忽略的问题——他和洪崖,还没有领证,也还没有结婚。
从名义上,他们俩除了股东与ceo的关系外,就没有别的关系了。
洪崖擡手捏了捏喻嘉时的脸颊,笑着问道:“吃醋了?”
“没有。”喻嘉时否认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很紧要的事情。”
洪崖闻言不由得一愣,看向喻嘉时认真的目光,小心问道:“什么事?”
喻嘉时伸手牵起洪崖的手,然后指了指他的无名指:“你不觉得我们这里缺了什么吗?”
洪崖顿时恍然大悟——这几个月来他竟然忙到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他正要开口,没想到喻嘉时却先他一步说道:“洪崖,我们去领证吧。婚礼我无所谓,但是我们还没有领证。”
“好,我们去领。”洪崖牵起喻嘉时的手:“这些事情我都会提到我接下来的日程上。”
回家后,洪崖打电话联系了一位不列颠有名的珠宝设计师。要对方为他和喻嘉时设计一套钻戒,出价相当高。
对方也十分痛快地接了下来,随后询问了洪崖几个设计灵感方面的问题,并保证会在一周之内将设计图交出。
挂了电话后,洪崖又联系不列颠的民政局进行提前预约。
两天之后,两人终于在民政局里拍下了那张合照,并且领到了结婚证书。那种感觉相当奇特,喻嘉时拿着手里的小红本,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洪崖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喻嘉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喜悦。
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喻嘉时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概念就是小姨,但后来小姨也突然地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