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这个家,控制住了原身
他要这个家,控制住了原身
南枝攥着帕子,在书房门外站了许久,指尖把帕角绞得发皱,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林一正低头写着办案记录,见她进来,笔尖顿了顿,擡头看她:“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出去走走吗?”
南枝没应声,走到他面前,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很坚定:“林郎,你还记得吗?以前在山寨,你第一次做蛋挞,烤得有点焦了,却还是宝贝似的塞给我,说‘南枝,就这一个,特意给你做的’。”
她看着林一的眼睛,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现在……是不是不爱我了?”
这话像一把锤子,敲在林一心上。他看着南枝满脸的委屈和期待,看着她手里那方绣了一半、针脚凌乱的并蒂莲帕子,那股被戾气和野心压制的理智,忽然就回来了。
他想起在山寨的日子,想起南枝捧着焦蛋挞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想起自己曾说“要一辈子疼你,只对你好”的承诺。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温柔,此刻全都涌了上来,压得他胸口发闷。
林一放下笔,起身走到南枝面前,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会不爱你呢?”
他轻轻拍着南枝的背,像以前哄她那样,语气放得柔了:“最近是我太忙了,大理寺的案子多,我总想着尽快处理完,却忽略了你,是我不好。”
南枝靠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疼我了,再也不给我做蛋挞了……”
“不,我做。”林一连忙应下,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你想吃,我现在就给你做。而且我保证,只给你一个人做,跟以前一样。”
他拉着南枝的手,转身就往厨房走:“走,咱们现在就去,你在旁边看着,我给你做不焦的蛋挞。”
南枝被他拉着,眼泪还没干,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点了点头,紧紧跟着他的脚步。
到了厨房,林一让丫鬟备好面粉、鸡蛋和糖,挽起袖子亲自动手。他的动作有些生疏,毕竟很久没做过了,可眼神却很认真,一边打鸡蛋,一边跟南枝说着话:“以前总觉得做这些麻烦,现在才知道,能给你□□吃的,其实挺开心的。”
南枝站在旁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的委屈渐渐散了,只剩下满满的暖意。她伸手,轻轻帮林一擦掉额角的面粉,小声道:“林郎,以后……别总把自己绷那么紧好不好?我不要你当多大的官,只要你能多陪陪我和姐姐就好。”
林一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看着南枝温柔的眼神,心里一阵愧疚。他点了点头,声音低低的:“好,等我把盐商案处理完,就陪你们去城外别院住几天,好好陪你们。”
蛋挞放进烤箱时,林一牵着南枝的手,坐在厨房的小桌边。暖黄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像回到了山寨里那些简单又温暖的日子。
林一看着南枝眼底重新亮起的光,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再被权力冲昏头了,南枝和苏青青,才是他最该珍惜的人。那些野心和算计,或许……没那么重要。
烤箱“叮”的一声响,林一连忙戴上隔热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烤盘。金黄的蛋挞冒着热气,甜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虽然边缘比从前做的稍焦了些,却依旧看得人心头发暖。
他拿起一个,吹了吹热气,递到南枝嘴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小心烫,慢慢吃。”
南枝张嘴咬了一口,酥皮脆得掉渣,内馅甜而不腻,还是记忆里的味道。她含着蛋挞,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不是伤心,而是委屈过后的释然。
“好吃吗?”林一伸手擦掉她的眼泪,语气带着几分讨好,“我就给你一个人做,别人想吃都没有。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一直都是,从来没变过。”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默念《道德经》里“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的句子,试图用经文的平和压制那股蠢蠢欲动的戾气。随着经文在心里流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原身那股被野心裹挟的意识,正一点点沉下去,属于他自己的理智,终于重新掌控了身体。
他看着南枝吃得满足的模样,心里又疼又愧——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一直爱你”,其实掺了太多谎言。他曾被戾气操控,忘了承诺,忘了珍视,甚至想过用和离书打发她和苏青青。可这些真相,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一旦说了,南枝会崩溃,苏青青会绝望,这个家就彻底散了。他只能用这样的温柔做伪装,把那些黑暗的念头藏在心底,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林郎,你也吃一个。”南枝拿起一个蛋挞,递到他嘴边,眼里满是依赖。
林一张嘴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却没尝出半分滋味。他看着南枝,勉强笑了笑:“好吃,比以前做的还好吃。”
南枝靠在他肩上,轻声道:“林郎,我以后不闹了,也不跟你生气了。你忙公务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有我和姐姐,只要偶尔能像现在这样陪陪我们,我就很满足了。”
“会的,我会经常陪你们的。”林一伸手抱住她,声音低哑,“等盐商案结束,我就带你们去城外别院,咱们住上十天半个月,好好玩玩。”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守住理智,不能再被戾气和野心操控。可他也清楚,那股力量就像潜藏在心底的野兽,只要稍有松懈,就会再次挣脱束缚,将他拖回那个充满算计和背叛的深渊。
他只能继续默念《道德经》,用经文的力量暂时压制住那股戾气,同时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谎言——一个关于“爱”和“陪伴”的谎言,一个他必须用一生去维系,却可能随时崩塌的谎言。
南枝捧着剩下的蛋挞,指尖轻轻蹭过酥皮,忽然想起什么,擡头对林一笑道:“林郎,咱们把蛋挞分些给苏姐姐吧?她今天也没怎么吃东西,肯定也爱吃这个。”
林一闻言,动作顿了顿,随即伸手按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执拗:“这是专门给你做的,不用分给她。”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神温柔得能溺出水,“我只想看你吃,你吃得开心,我才觉得值。”
南枝心里甜丝丝的,却还是小声劝道:“可苏姐姐一直很照顾我们……”
“以后再给她做就是了。”林一打断她,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语气带着几分宠溺,“现在,咱们回房休息,好不好?”
南枝脸颊泛红,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路过苏青青的房门口时,她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见房门紧闭,心里掠过一丝愧疚,却很快被林一的温柔冲淡。
回到房间,林一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俯身看着她,声音低沉:“你不用总想着苏姐姐,也不用觉得愧疚。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陪你,比什么都要紧。”
南枝擡头望着他,眼里满是星光:“林郎,你不用去苏姐姐那里吗?以前你……”
“以前是以前。”林一伸手捂住她的嘴,语气坚定,“现在我只想陪着你。我知道,之前忽略了你很多,往后我会补回来的。”
他俯身吻住她,动作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对苏青青有愧疚,却更明白,不能再让南枝受半分委屈——这个姑娘从山寨跟着他到京城,没享过多少福,却受了太多的冷落和委屈。他爱她,就决不能让她再为自己伤心。
夜深了,南枝靠在林一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林一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心里一片柔软,却也藏着一丝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用经文压制住的戾气,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这份小心翼翼守护的温柔,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但此刻,他只想陪着怀里的人,享受这难得的平静。他在心里默默发誓,这次一定要守住自己,守住这个家,绝不能再被野心和戾气操控,绝不能再让南枝和苏青青为自己流泪。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柔得像一层薄纱。林一轻轻吻了吻南枝的发顶,闭上眼睛,继续在心里默念《道德经》——他需要用这份平和,去对抗心底那股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黑暗。
第二天晨光透过窗纱洒进房间时,南枝才缓缓醒来。刚睁开眼,就见林一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她的外衣,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醒了?”林一笑着伸手,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我来给你穿上衣服,别着凉了。”
他拿起外衣,小心翼翼地帮南枝披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南枝靠在他怀里,眼眶微微发热,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林郎,我们好久都没这样了……以前你总说忙,连跟我多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林一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声音带着几分愧疚:“是我不好,之前总被公务绊住,冷落了你。以后不会了,我会多抽时间陪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相信我。”
南枝点了点头,靠在他怀里,心里满是安稳——她能感觉到,林一好像真的变回以前那个温柔的模样了。
两人洗漱完走出房间时,苏青青已经把早饭摆好了,见他们过来,连忙笑着迎上去:“夫君,南枝妹妹,你们醒了?快过来吃饭吧,粥刚温过,还热着。”
林一看着苏青青眼底的疲惫——她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昨晚也没睡好。他心里掠过一丝愧疚,走上前,语气比往日温和了许多:“夫人,你先坐下来吃。这些天家里的事辛苦你了,你也累了,别总忙着照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