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道静心,她们可不习惯了 - 女穿男,遇到真爱 - 冷清大大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他修道静心,她们可不习惯了

他修道静心,她们可不习惯了

天快亮时,林一才沉沉睡去。三公主侧躺着看他的睡颜,眼尾还带着昨夜未褪的红,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骨,心里又甜又涩。

翠儿守在殿外,见天光大亮还不见林一出来,心里暗暗着急。她知道自家公主的心思,也明白这事若是传出去,对谁都没好处,尤其是林府那两位夫人,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她悄悄退到府门口,见林府的小厮正探头探脑地等着,忙上前拉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

“这是?”小厮捏了捏荷包,触手冰凉,知道是银子,眼里露出惊讶。

翠儿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你回去禀报两位夫人,就说林大人昨夜在宫里处理紧急公务,脱不开身,今日怕是也回不去了。切记,这话只能跟两位夫人说,千万别让旁人知道,尤其是府里的老夫人。”

小厮掂了掂荷包的分量,心里了然,忙点头哈腰道:“姑娘放心,小的知道分寸,定不会说错话。”

翠儿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小厮匆匆离去的背影,又转身回了府。她擡头望了望三公主寝殿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瞒多久。

林府里,苏青青和南枝正坐在厅里等消息。见小厮回来,苏青青忙起身问道:“夫君回来了吗?”

小厮躬身回话:“回两位夫人,大人昨夜在宫里处理紧急公务,没能回来,让小的回来告知一声,今日怕是也未必能回府。”

南枝闻言,眉头微蹙:“宫里有急事?昨日散朝时也没听说。”

“许是临时起的变故吧。”苏青青倒没多想,只觉得林一如今身居要职,忙碌是常事,“既是公务,那便罢了。你去厨房说一声,早饭不用备夫君的份了。”

“是。”小厮应声退下。

南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林一素来稳妥,若真在宫里留宿,定会让人传信回来,怎会等到此刻才让小厮带话?

可她看苏青青一脸坦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把那点疑虑压在了心底。

而三公主府的寝殿里,林一还在熟睡。三公主依偎在他身侧,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手指缠着他的衣襟,像抓住了什么珍宝。

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照进帐内,映出一室的旖旎与隐秘。

翠儿的谎言像一层薄纱,暂时遮住了真相,却也让这纠缠的关系,在暗夜里越陷越深。

林一醒来时,窗外的日头已爬得老高。心里那股蛮横的戾气却又占了上风。他侧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三公主,昨夜的温存仿佛成了过眼云烟,只剩下被冒犯了作息的不耐。

“醒醒。”他伸手推了推她,语气冷硬,没了半分昨夜的缱绻,“赶紧起来伺候我洗漱穿衣,再让厨房备些吃食,我还得去翰林院。”

三公主被他推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就被他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刺得心头一凉。她拢了拢散乱的衣襟,眼里闪过一丝委屈,却不敢违抗,只能哑着嗓子应道:“……知道了。”

她挣扎着起身,昨夜被折腾得浑身酸痛,此刻只觉得骨头都在叫。可看着林一那张毫无温度的脸,她终究还是咬着牙,强撑着下床,吩咐翠儿打水来。

洗漱时,林一坐在镜前,任由丫鬟替他梳理头发,眼皮都没擡一下,仿佛三公主的存在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摆设。三公主站在一旁,看着他冷漠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早饭备得简单,几样精致的点心配着热粥。林一拿起筷子,没滋没味地吃着,三公主坐在对面,小口抿着粥,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粥太淡了。”他忽然放下勺子,眉头紧锁,“换碗浓些的来。”

翠儿忙应声去了,三公主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想说这是按他往日的口味备的,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林一没再看她,吃完点心,见新的粥还没上来,便起身理了理衣襟:“算了,不吃了。”

他径直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眼还愣在桌边的三公主,语气依旧冰冷:“昨日的话,记住了。别给我惹麻烦。”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殿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内外。三公主看着桌上几乎没动的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粥碗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昨夜的浓情蜜意,原来只是一场短暂的梦。梦醒了,他还是那个被权势裹挟的林一,而她,不过是他泄欲和炫耀的工具。

翠儿端着新的粥进来,见自家公主哭得伤心,心里又气又急:“公主,您看看他!用完就扔,哪有半点真心!您这是何苦……”

三公主摇了摇头,擦干眼泪,声音沙哑:“别说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我早该知道的。”

可知道又如何?她还是放不下,还是舍不得。

窗外的阳光刺眼,殿内却一片冰凉。三公主坐在空荡荡的桌边,忽然觉得,自己守着的这个秘密,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就像一个不断收紧的绳套,正一点点勒得她喘不过气。

而林一,早已坐上马车,往翰林院去了。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他揉了揉眉心,昨夜的放纵和今早的刻薄,在他心里都激不起多少波澜。

他只想着今日要处理的公务,想着如何在朝堂上更进一步。至于三公主的委屈,不过是他权势路上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

心里那股“劲”还在叫嚣,催促着他往前,再往前。至于身后那些被他忽略的真心与眼泪,他暂时,还顾不上。

林一将最后一本卷宗封存好时,窗外的日头刚过正午。处理完公务的空当,心里那股被权力撩拨的燥热竟奇异地平息了些,只剩下一片空茫的疲惫。他想起近日的种种失控,想起对三公主说的那些刻薄话,想起自己心底疯长的野心,忽然觉得一阵后怕。

鬼使神差地,他换了身常服,没让随从跟着,独自往城郊的青云观去了。

青云观隐在松涛深处,香火不盛,却格外清净。老道长正坐在观门前的石凳上晒着太阳,手里撚着一串菩提子,见他走来,眼皮都没擡,慢悠悠道:“看你脚步虚浮,眉宇间戾气未散,定是又控制不住自己,才寻到贫道这里来的吧?”

林一在他面前站定,神色间难得有了几分恳切:“道长明鉴。近日总觉心浮气躁,被一股莫名的劲头裹挟,做出些自己都后怕的事,想求道长指条明路,如何才能压制得住?”

老道长睁开眼,目光清亮如秋水,落在他脸上:“心不正,则气不宁。你那不是劲头,是欲望烧起来的野火,不浇灭,迟早要引火烧身。”

他起身回屋,片刻后拿出一本线装的《道德经》,递到林一手里:“此乃圣人言,你且回去,每日晨起念一遍,夜夜睡前读一遍。读时摒除杂念,只观己心。”

林一接过书,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心里莫名一静。

老道长又唤来道童,让他取来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这道袍是贫道早年所穿,沾了些清修之气。你每晚睡前换上,静坐半个时辰。穿它时什么都别想,只当自己是这观里的寻常道人,观星望月,听风闻松。”

“心要静,不是靠压,是靠养。”老道长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平和,“权势是浮尘,欲望是苦海,你若定不住脚跟,迟早要被卷进去。”

林一捧着《道德经》和道袍,对着老道长深深一揖:“多谢道长指点,林一记下了。”

下山时,风穿过松林,发出沙沙的声响,林一心里那点残存的躁动,竟真的被吹散了些。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书和道袍,忽然觉得,或许自己真的该停下来,好好看看自己的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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