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荡平问道宗“没事,大家都长得不……
第110章荡平问道宗“没事,大家都长得不……
“没事,大家都长得不一样。各具特色,花花世界方才丰富多彩,若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岂不是无趣得紧。”
解裁春拍拍漫才客的肩,窝到他腿上去,靠着他的肩膀说话。“有的人长着圆脸,有的人长着方脸。有的人高头大个,有的人矮小如鼠。“
“你跟我,也大不相同。不是吗?这儿长得不一样,也是正常的。”
“真的吗?真的不是被切掉了吗?”漫才客心有余悸,却不由自主地相信她说的话。
怪不得会被发配落花峰,解裁春忍俊不禁,“当然不是啦。你看,你现在比我高那么多,难道我的腿是被截掉了?”
硬啃书的书呆子,拥有着充沛的武力。除却竹简上的知识外,居然半点常识都不通晓。
采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讲道理,确乎是很能让人听得进去。不是动辄其咎,一巴掌扇到天上去,擡脚踹到三丈远,而是细致、温和地讲述。
便是抱着困意也是徐徐道来,而没有半分不耐。全然的包容、呵护、耐心。
漫才客凝重的神情,总算轻松了些许,但还是忧心忡忡,“那这个血……”
“不是血,它是……”
解裁春思考着如何合理、直白地描述,又避免不了激发的羞赧。为了防止越解释越多,把人绕晕了的状况,干脆一言毕之,“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
“生理现象?”
是一个前卫的,不符合时代的用语是吧。解裁春略有些苦恼,又禁不住想要坦诚。
坦坦荡荡地表明自我,实打实地站在他的面前。
若不是漫才客长期处于相对幽闭的环境,没有主动参与猎杀方外之人。她此时早该被缉拿了,统统打为外来之人,命丧黄泉。
若不是他成长路上饱受凄风苦雨,却生长出一颗赤诚之心,稚拙到可怜又可爱的地步,她未必能在这里,对他好言好语。
解裁春竖着食指,点在他的胸膛。慢条斯理地画着圈。“你有,我也有。”
“我也有吗?”
“你没见过吗?”
“没有。”漫才客是个实诚人。
解裁春对他的诚实,哭笑不得,“你摸摸它就有了。”
历经生死大关,万千折磨,解裁春放下了许多。加之她被易陵君抽走了两人交易的记忆,迷茫时分,对上来到客乡连接最深的人,不禁坦诚相待。
漫才客有样学样,也跟着她来一遍。
他勾着解裁春的手,解开下袍,第一次慎重,谨慎地看待自己的身体。
从前他只觉得这副身子砍了也不足惜,现在却因为解裁春的注视,觉得留着也不差。
“好丑。”解裁春中肯地评价。
软趴趴的,如同一只低着头的福禄寿。胜在颜色粉嫩,恰如海底沉睡的珊瑚礁。能透过清莹秀澈的水体,窥见其凹凸不平的纹路。
虽然活着,但是在他人眼里是死的。
欸,这个颜色对吗?好像有点蹊跷吧。
算了,人家都修仙了,还管它颜色对不对,蹊不蹊跷。
漫才客刚刚欢悦一点的心情,骤然下落。招来宝剑,就要手起刀落,斩了这孽根。
不得解裁春欢喜,要它何用!
“等会,手下留情——”解裁春被他毅然决然,震惊不已。
这说行动就行动的立身之本,难怪乎能一举跻身落花峰的翘楚。她要是有这行动力,就不会春困秋乏,夏倦冬疲,巴不得整日躺在床上,一天赖九顿。
到了此等地步,她都不晓得要慨叹上一句没常识,真可怕,或是感念修道之人对自己就是狠。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够狠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主动阉割这种事竟然还有人做得出来。
又不是进宫侍奉皇帝,也不能修得无上神功,何必自我切割,挥刀自宫。
“尽管它留着没有什么用处,切了还是怪挺疼的。你就不要自我伤害,放自己一马吧。”解裁春扣着他的手腕,生怕他坚决手起刀落,血染床榻。
她今晚就不用睡了。
被此处的血溅到,她心里也会犯膈应的。
漫才客不解,漫才客委屈。
刚哄好的人,一时失察,又聚拢了眉抽泣,“可是你嫌它丑,从刚才开始你就没低过头,看都不愿意看它一眼。你嫌弃我!”
被抓包了的解裁春,略有些心虚。人别扭地转过脸,“在看了,在看了。”看了感觉长针眼。“不丑,你听错了。我是说,挺好看的。”她违心地说。
随即一想,她为何心虚?东西又不是她的,要斩的也不是她。
遂理直气壮地腾出双臂,揽着漫才客脖子入睡。
“你还是觉得它丑。”
漫才客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敷衍,不肯她靠假寐回避问题,让她正视二人间存在的疑难。“你说我好看,会上手摸我的脸。”
“我躲开,你摸得更起劲了。可至今为止,你都不愿摸摸它。”
这个就不要了吧,难度系数有亿丢丢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