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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黄泉之门与解裁春共享视觉,……

第131章黄泉之门与解裁春共享视觉,……

与解裁春共享视觉,通过血契明了小师弟的抉择,甘驱霖道:“既然暖姑娘已完成了抵达十业大界的两个条件,应该立即返回。”

而今动荡四起,八荒喧嚣,在此地逗留,并非明智之举。

暖姑娘尚有归身之所,回去之处,他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在十业大界诞生,在十业大界长成,理当担负起拨乱反正的责任。他作为此方地界的原住民,责无旁贷。

甘驱霖俯瞰着乱作一团的问道宗,位列榜首的一大宗门尚且如此,想来丹霞峡内其余的小门派也不会例外。更甚者,直接被灭门,都有可能。

其他地域,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乱成一锅粥都算是轻的了。

“我们亲手造下的业障,理当由我们自己来承担。”

亲手造下的业障,理当由自己来承担么……

解裁春摊开手,瞥了眼手掌心伸展出的掌纹,而又握紧。“是啊,是该不遗余力地担责,而非紧要时刻,当了懦弱的逃兵。”

“是我给了易陵君问道宗的详细地址、守卫人员分布。他们才能轻快地攻破宗门防御,如入无人之境。”只是天长日久,难免在用脚丈量问道宗的过程中,产生了不该有的留恋与感情。

真的不当有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要是真能做到断情绝爱,也枉为鸡身血肉的灵长类。

自古百家争鸣,争论错对。强调存天理、灭人欲,磨灭情感,用理性来支配。

可人类的理性,无法遏制住自我的毁灭。难以抑制的疯狂,会随时随地地在体内展开厮杀,发起斗争,直到彻底消灭自己和周边的一切人士为止。

与深渊面对面,正视黑暗中倒映出的脸,要藏着掖着的阴暗野望暴露无遗,才能借此摆正自己的倒影。

“我有一计,能使唢呐声大范围扩展到整个问道宗,并且区分敌我,使被控制心神的人们,让存有理智的人保持住清醒,不被动陷入沉睡。”

唯有动用法源,才不会不分敌我地使大家陷入睡眠,单一地延缓事故发生的期限。

再醒来,又重起兵戈。

不就白忙乎了。

否则,她一吹唢呐,除了和她相好的费清明、甘驱霖等人都能够保持住清明,其余人等不分青红皂白,一概呜呼大睡,那她还得跟入了魔,随时随地有可能丧失理智的费清明对上,那真是要命了。

她都不敢想象,万一她没来得及阻止,而费清明灵智全无的情况下,杀人如割菜,一剑一个……

就成帮倒忙了。

她给问道宗添了诸多麻烦,就无谓再多。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那暖姑娘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甘驱霖反应灵敏。

声音传播速度快,传播范围大是一方面。

可要是唢呐匠能轻易就将吹奏范围,大包大揽,随随便便就囊括进一宗之主都未必能全数覆盖的问道宗,还能精准地分辨出谁是敌人,谁是友方,那早就被杀没影了。

不管是哪个领域的修士,都不会放过唢呐匠。

哦,医修除外。大部分情况下,医修都除外。

是个自创造就被强势竞争的修道之人剔除在外的行业。修行者大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背后无家业世族庇护,才会加入此种一眼能望到头的行当。

唢呐匠的震慑技能,超越□□,直达灵魂,是任何隔音法器都失效的招数。

晴大新使用的隔音珠,之所以能生效,是因为该珠子用她亲近之人的骨头打制而成。其人生前也是一名唢呐匠,只是在塞北金挑起的纷乱里不幸离世。

法源和灵能走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通路,仿佛自创造伊始,就是为了弥补没有办法踏入修真道路的凡人,有效地区分开,不使别有用心的修士揽入囊中。

要不是易陵君制造法源,特地留了一手,将二者的基础排布得相生相克,与凡胎□□十分契合,和修道之人格格不入,一旦并存,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致使具有灵能之人,不得同时修炼法源。由此用来克制贪婪无度的修士,早早断了他们念想,此种神兵利器早就被修士们收为己用。

至于每日使用的限制,并不是唢呐匠本人操作的上限,而是为了保证这个行业能继续留存的下限。

在十业大界浸润久了的易陵君,走过山川河海,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宗门大派打过交道,达成合作,太了解他们心里的龌龊。

他们不思进取,尸位素餐,也就罢了。瞅见别的宗门发展,比自家门派进步不前,还要令人心焦,故时常执行防御性的收割遏制。

见到有冒头的苗子,先一步斩草除根,不给未来的门派发展,留下任何一丁点可能会被超越的危害。

嫉妒催生执妄,傲慢酝酿恶毒,每个业障相生相依,推动着十业大界现有的各门各派,互相限制,谁胆敢朝前迈大步,谁就得第一个死。

将孱弱者简单的存续手段,视作一种莫大的威胁。要底下人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大约就是高位者的傲慢。

“大概就是一点小小的代价吧。”解裁春挠挠脸,企图蒙混过关,“劳烦你送我到平远高原正上空,我预测过了,在那里吹奏,达成效果最好。”

甘驱霖见她顾左右而言他,并不正面回答问题,心知也问不出结果。

暖姑娘要守口如瓶的秘密,比插了木塞的容器还难打听。除非执拗地敲碎瓶子,亲眼见证瓶身支离破碎,才能从龟裂的缝隙处,窥见出内里小心翼翼潜藏的秘辛。

“好,暖姑娘的心愿,我都会为你达成。”

他没有再多问,显形现身,揽着解裁春,直飞上云霄。

穿身而过的流云,比轻纱单薄,较深雪寂寞,偏生叫人光观看着,就心生火热。要触摸,又如虚幻的镜花水月,轻易触碰不得。

夕照为云霞渡上金边,烈阳逃离晚空的桎梏。解裁春测算好距离,下唇抵住唢呐,甘驱霖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暖姑娘,你都不会害怕的吗?”

与暖姑娘同行至今,不管身前挡着的人是谁,她都表现得无所畏惧。好似天底下没有能够让她惊恐万状的物象。

“我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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