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安鱼像被雷打了,差点没吓死,又惊又羞,脸猛地一下红了个透。
他就要赔不是,忘记嘴巴还和沈佩儒的黏着,说的内容听不出几多,一动一动,倒碰了沈佩儒的舌头。
他满脑袋都是自己干坏事了,哪里晓得舌头要是在嘴里老实待着,嘴巴挨嘴巴,就是再怎样动得厉害,那都是碰不着的。
沈佩儒难得和人躺一屋,盖一床被子,被亲更是头一回,倒也新鲜。
不过大概是了然,沈佩儒并不觉得太过意外。
往日里,同安鱼这般的卖身人,多是委身于她们父辈、祖辈那样年纪的商贾,相貌平庸,体态肥硕。
以他的相貌,身姿,家世,无论从哪点来讲,他都出类拔萃。
安鱼的心思,沈佩儒不是不能理解,却多少看不起。
性子不行,嘴唇倒软得很,沈佩儒忽地又想。
安鱼的不是没赔成,也不敢继续闹出动静,蹑手蹑脚地撑起身子,小心翼翼要往回挪。
他一边担惊受怕,一边在心里宽慰自己:其实情况还未糟糕到不得了的地步,沈佩儒这会儿睡着,这事他不说,便没人会知道。
谁料到,他脸才擡起来半个胳膊那样远,沈佩儒睁眼了。
又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瞳仁和墨似的,望不到底,没由来地叫安鱼胆寒。
他吓得手软,撑着身子的胳膊同被抽了力气般,眼见着就要倒回原位,幸好最后关头拧了肩膀,没重蹈覆辙。
安鱼一头栽到沈佩儒胸口,半点没敢赖,扑腾着要起来。
奈何好料子太光,他手在沈佩儒的胸口和腹部碰了个遍,把人上半身摸光了,还没找到个好的、不打滑的能够撑起身子的着力点。
“够了,”沈佩儒眉头深蹙,冷冷呵斥道:“你要这样闹到几时,原本睡得好好的被你弄醒,有什么事这般重要,让你晚上觉都不睡了。”
沈佩儒语气差劲得很,凶得不行,安鱼顾不着起来,怕动作慢了屁股要遭罪,趴在沈佩儒胸口,急切地艰难擡头,局促且不堪地解释道:“我……我这是,我是……我要起来方便,不小心……摔到了……”
安鱼一撒谎,就结巴得要命,凡是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
对此,沈佩儒不屑一顾,但懒得去戳穿,还起了些逗人的兴致。
他擡起手,手指穿过安鱼头发,掌心在安鱼脑后摩挲,懒洋洋道:“是头发太长,绊着了?”
安鱼的确是长头发,但没沈佩儒那样夸张,只到背部中间地方。睡觉的时候被压着是有可能,可绊倒人这种说法,简直是胡乱讲话。
可安鱼记吃不记打,沈佩儒一和他好好讲话,他就忘了沈佩儒对他做的坏事。安鱼摇头,傻乎乎地,带着点不符合年纪的天真:“不是头发绊的,是我手上没力气,才摔的。”
沈佩儒的手还扶在安鱼的脑袋上,与其说安鱼是在摇头,不如说是在蹭他的掌心,挺痒。
他想,安鱼的头发怎么能那样软,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