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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时便利店内，正逢过年，这时候便利店内人很少，店内没开空调，只在收银台处放了个小太阳取暖。

林黎坐在便利店落地窗前的高脚凳上，双腿悬空，手肘撑在长桌上，托着腮看窗外的烟花。

一波波密集的烟花群在空中再次绽放，坠落的光辉穿过泛着淡蓝色的玻璃窗，映射在窗内人的脸上。

吴凌将刚买的玻璃水杯套上防烫套，涮过水杯后重新接满热水，走过去将杯子塞进了林黎手中，在她身旁坐下。

“不是今年没年假了吗？”林黎问他。

吴凌说：“找朋友协调了一下，换了一天假，明天就得走。”

“那我明天去送你吧。”

“不用了，”吴凌说：“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天太冷了，你就待在家里吧，一共也没几天假，好好和朋友玩。”

林黎没再强求，她同吴凌的共同话题其实很少，很快落地窗前再次重归了沉默，只能听到窗外断断续续的烟花声响。

但很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吴凌面前的状态成了两极分化，大多时候是令她很安心的放松感，就像如今，哪怕两人不交谈，仅仅是在他身边坐着，心就莫名地静了下来，静到仿佛能听见片片雪花落地的声音，昼夜不息流动的时间也好似放慢了脚步，烦心的事飞速抽离她身边，世间万物仿若只剩了她们两个人。

但偶尔也会有突然失控的时刻，疯狂跳动的心脏和发热的面庞以及干涩的喉咙都在上报着自己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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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烟花嘶鸣的频率逐渐降低，黑夜渐渐趋于寂静，林黎和吴凌走在小区道路上。

宽阔的道路两旁被人装饰上led灯条，散发出的彩光将积雪映照的五颜六色，空中悬挂的大红灯笼和中国结给小区增添了不少喜庆。

前方某个路口正围了不少半大小孩子聚在一起嘻哈打闹，林黎和吴凌走过去时，有几个小男孩儿刚从旁边雪地里唰一下子全跑了出来，林黎侧头不解地看过去，还没瞧清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擡手捂住了耳朵，吴凌擡脚往前走了半步，整个人完全挡在了她身前。

下一秒，尖锐刺耳的爆鸣声响起，一群小孩子激动地喊叫了起来。

雪地的漫反射让四周笼罩着朦胧的彩光，天空中猝然炸起了一簇庞大的烟花，彩色星点迅速滑落，倒映在了眼前的姑娘因迷茫而圆睁的杏眼中，因着两人的身高差距，林黎是以仰头的姿势看着他，松散的围巾此刻只遮在了下巴处，丸子头的发型顿时让她整张脸都显露了出来，因着冬夜的寒冷，林黎的眼角、鼻头、脸颊冻得泛着粉红。

“冷吗？”他像着了迷似的，竟一时忘了收回手，手掌下移抚在了她的脸颊处，不知不觉倾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直到身旁响起一道脆生生的：“哥哥姐姐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吴凌立即收回了手，掩饰性地清了下嗓子，站直了身体。

林黎愣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无声低低笑了起来，将脸微微埋在围巾里，歪头打趣地看他。

吴凌看着一旁小女孩笑意晏晏朝他伸出的手心，很快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了两张红色钞票，放在了女孩手上。

尽管电子支付已经非常普及，但他仍旧有随身携带现金的习惯。

小女孩大概没想到他真会给钱，小脸瞬间红了起来，尴尬地说了句：“谢谢哥哥姐姐，不过我们是在玩游戏，不能真收你们钱。”女孩儿说完迅速将钱一把塞到了林黎插在袖口的手腕和羽绒服之间，然后迅速小跑着离开了。

林黎用左手将钱抽了出来，递向吴凌：“喏。”

吴凌给她将钱塞进了口袋里，“新年快乐，就当给你的红包了。”

林黎好笑道：“你和我同辈，你给我新年红包算怎么回事儿？”

吴凌：“给女朋友的新年红包，钱是少了点，下次给你包个大的。”

林黎抓上他的手臂，“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但我的确有这个打算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转眼就到了电梯口。

电梯门缓缓打开，林黎进了电梯，她说：“你快回吧，我上去了。”

林黎按下了楼层键，电梯门徐徐关阖，林黎朝他摇了摇手：“晚安。”

心上的姑娘笑着对他说晚安，吴凌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说话时翕动的玫红色嘴唇，一时晃了神，门关上的前一秒，像重新回笼了魂魄，突然伸手卡在门边，电梯门‘叮’的一声，再次徐徐打开。

林黎讶然擡头看向他：“你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他眸子深暗得可怕，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进，林黎本能地后退，很快被他抵在了电梯一角，吴凌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箍着她的后脑，迫使她仰头吻了起来。

白色冬季羽绒服保暖蓬松，被他宽大的手掌一压便紧贴着内里毛衣压在了腰腹上。

林黎下意识地收气紧绷着腰，但在氧气被迫疯狂攫取的情况下，很快便溃不成军，浑身都软了下来，脑袋也不甚清醒，手臂叠在胸前无力地推着他，趁两人唇齿分离的时候，她忙抵上他的肩，拉开两人距离，低喘着气息开口：“有监控……”

吴凌闻言，顺势将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头，两个人几乎要紧贴在一起，整个人将林黎面庞、身形遮挡得死死的，他俯在她唇边低低开口：“这下一点都看不到你了。”

林黎听完他这句话简直想打他，中控处的人又不瞎，就算看不到她的脸，也能猜出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呀。

她忙说：“那万一有人……唔——”

万一有人中途进来呢，可没等她说完，那家伙再次覆了上来。

大概是知道时间紧迫，他这人吻起来又霸道又激烈，林黎被他亲得头昏脑涨的，电梯楼层迅速变换，门开的前一秒，吴凌松开了她，迅速给她擦干净嘴上的痕迹，哑声说：“晚安，女朋友。……好了，回去吧。”

林黎在原地又呼吸了两息，迅速缓了下急喘的呼吸，电梯门再次关上，她现在又羞又窘，脸红得可怕，开口时话语中都带着流露出的闷气：“那你还不松开我。”

吴凌一垂头，这才发现自己还搂着她，忙松了手，又给林黎按了开门键。

林黎强压着发软的腿、凌乱的呼吸、顶着被他揉得乱糟糟的丸子头，出了电梯门，一擡头就看见了熟人——辛阿姨。

她没想到辛阿姨竟然现在才走，脚步在原地僵了一瞬，才忙想起了动作，左手背后连忙冲电梯门里的吴凌招手，示意他快关门离开，边紧张道：“辛阿姨，您要回家了吗？”

说着便上前拉着辛阿姨往墙边站。

“是啊，都十一点了，也该回去了，下次再过来看你和清雨。”辛女士说完，擡脚就要往电梯门走，林黎忙要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