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上班

测试过去的第二天，谷存生就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他在“永恒”树内闲逛，此刻正观望着树壁上繁复的花纹，以及那些林林总总的不知名植物，它们苍翠茂盛而好看。

“你在干嘛呢！”

林蔷这两天也在树内，她迎面碰到了这个乱窜的家伙。

“随便看看，诶哟，这顶子上怎么有个这么大的花！”

这一层的天花板的角落旁隐匿着一株体型庞大的花蕾，蕾心居然是凹状的尖牙利齿，似乎能一口将人的脑袋咬下来。

“这是食人花。”林蔷说道。

“我去！它不会咬我吧！”

林蔷白了他一眼，这花是整个“永恒”之树防御系统内的一环，平时处于闭合状态，除非遭到外来袭击才会被唤醒。

距离上一次“永恒”遭到攻击，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了，这花已经睡了一百多年的大觉了。

“你歇的差不多了吧？”

“已经活蹦乱跳了。”

“回现实吧。”

“啊？”

谷存生瞪大眼睛，他本以为能在再停留两天，这个神奇而诡异的世界他连冰山一角都没有了解。

“回去上班了，新入职员工。”

“什么，这么快就要回去当牛马了么？”

林蔷一脸黑线，这个家伙在测试场上表现的一脸英勇，还跟苏立有血气的斗了那么多回合，结果一觉醒来就一嘴的烂话。

自己当时在那么多人前跳下去是不是冲动了，也许让这混蛋躺在那更好？

“跟我来。”

林蔷翻了白眼，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等等我！”

……

他们站在了“永痕”之树的门口，外面是漆红的天空，沙漏太阳匀速的翻转，似乎要将一切事物的底色染的凄怆。

“就在这吧。”

林蔷停下来，墨绿的头发在如此阳光下像是发着哑光的黑。

“我们要在这做什么呢？”

“手掌伸出来吧，只带你一次。你好好记住这种感觉。”

谷存生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伸出手掌，林蔷伸掌与他掌心相合，这双手细腻柔软，少女的体温就贴在谷存生的手掌上，令他的脸不自然的发烫。

林蔷没有意识到他脸上忸怩的绯红，因为太阳那仿佛掺了血的朱砂墨让一切都变得红艳，这个世界的羞涩一直不在光天化日下显现。

“闭上眼睛，心随意动，想象你离开那天的房间，然后努力让自己相信自己此刻还在那里。”林蔷说道。

谷存生照做，他的意识先是一沉，先找上他的是那间屋子的气味，木头很淡的清香以及新换床单上好闻的洗衣粉的味道，随之而来的是声音，窗外机动车的呼啸声夹杂着人群的欢声笑语，然后画面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书柜的形状，床上散落的衣服，他的思绪甚至上前抚摸到了桌子……

每当他开始走神的时候，总能感觉神识里有一道温润的光引导他，带着他前进，他知道这是林蔷的功劳。

“睁眼。”

谷存生缓缓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房间内了。束状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有纤细的灰尘在那束光里跳舞。

谷存生揉了揉眼睛，他在游魂界曾怀念过这个世界光芒万丈的太阳，无论哪里的生命被它照耀，都显得生机昂扬。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走出去打开门，林蔷站在门外。

“收拾一下出发去公司。”

林蔷丢给他这句话就下楼取车了。

……

公司办公室内。

谷存生拿起果盘里的一个橘子，小心翼翼的撕去上面的白纤，他不喜欢这个东西在嘴里的感觉，做好了这项小工程，他把橘子一分两半，其中一份递给林蔷。

林蔷摆手拒绝，谷存生自顾自的吃起来。

“话说，公司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后才知道公司的全名是“新世界股份有限公司”，这家公司的法人和董事的名字都很陌生，林蔷甚至不在其中，但是一些面孔倒是在游魂界见过。显然是动用了些掩人耳目的手段。

“跟艺术品相关，因为新世界有不少活了上百年的老人，对以前的瓶瓶罐罐就跟看自己家的锅一样熟悉，一眼就能鉴定真假。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普通人，负责全国各地的艺术品交易工作。”

林蔷看着谷存生满脸的疑惑，就让他想问什么赶紧问。

很多问题在他的脑海中打结，不知道先问哪一个，最后他竟然脱口而出了一个最无聊的。

“你们……有好好纳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