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确定关系
方澄松了口气，摇头道：“不住，我和许逸商量在学校附近租个双卧的整租。”
周鹤暄的表情变了变，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向着方澄伸出手去。
方澄由着周鹤暄拉住自己的手，有点疑惑地被拽着往前靠了一步。
周鹤暄一手拉着方澄，另一手比划了个“二”：“我有两点不爽。”
方澄很认真地点头：“你说。”
“第一，收拾行李的事情，你又骗我了。”周鹤暄上前一步，按住方澄的手腕，把方澄挤在了水池边，“第二，你当着男朋友的面，说要和他讨厌的男人合住，我很不满意。”
周鹤暄看着方澄的眼睛，微微低下头去：“哥，我是不是应该惩罚你一下。”
周鹤暄贴得太近，方澄心跳得像擂鼓，血液里的细胞仿佛正在生根抽芽，他看着周鹤暄，说不出话来。
最终周鹤暄也只是摸了摸方澄的下颌和通红的耳垂，非常轻易地放过了他。
然而方澄走出厨房的时候整个人都红透了，许逸咬牙切齿，坚称他们狗男男在厨房打炮，白日宣淫败坏道德，要拍照发给geraldine当做证据。
方澄不管许逸，周鹤暄也拿他没办法，而且周鹤暄是阻止不了许逸和方澄合租的。
方澄认真地解释了，许逸只出四分之一的房租，不负责水电燃气费，大部分时间还是方澄自己住，只有紧急情况许逸才会过去。
周鹤暄斟酌再三，和方澄还有许逸商量：“那我也出四分之一房租，我偶尔也要过去住。”
方澄没想到周鹤暄会有这样的打算，小声劝道：“鹤暄，咱们学校周边房子四千多一个月，就算四分之一也要一千多……”
每月一千块对于大学生来说不是小数目，周鹤暄不再说话，情绪明显低落下去。
许逸大大咧咧地抬手搭上周鹤暄的肩膀，笑道：“小周偶尔去住住无所谓，你俩别在我在的时候搞出什么大动静就行～再说了，橙子新家你请不请保洁，不然还是每周两次让小周去做，抵押房租了。”
方澄正想着，周鹤暄先否决了：“不行。”
“怎么不行？也对，之前橙子给你开的保洁费是两千四一个月——”
“不是因为这个，”周鹤暄拨开了许逸的手，腰挺起来几分，“方澄是我男朋友，我帮男朋友打扫卫生是本分，怎么还能收钱？”
说完周鹤暄又紧急补充：“但是如果许逸学长的卧室也要一起打扫，那卧室要单收钱。”
许逸被这一下秀得哑口无言，方澄侧过身去，肩膀一颤一颤地，明显是在偷笑。
许逸表示看不下去了，怒而把话题带到快要期末考试，摁着周鹤暄的头检查功课。
反正也不需要再打扫房间了，许逸又是传说级学术大佬，方澄有意让周鹤暄多跟着学一学，便也没去管。
周鹤暄被许逸骂了一顿，闷闷不乐地在许逸大嗓门的指手画脚下重新写自己期末的大作业，写完后又帮着方澄把不要的东西拍照发去了朋友圈和各个群里。
五点多许逸要去送geraldine上班，周鹤暄也要回去上期末前加的晚课，非常不自在地跟着许逸一起走了。
方澄趁着有空接了不少活，许逸又说导师来问他暑假能不能提前帮忙，再加上买卖东西的事，不算轻松，他伸了个懒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
都说人安土重迁，方澄没这么觉得，这些天找寻新房子的期待和雀跃所带来的欢愉是无与伦比的，是对于新生活的一种类似新生的渴盼。
方澄的崭新的未来，在开始就拥有了一个周鹤暄。
就像坚持买的彩票号码忽然开出最大的奖，走在路上、睡在梦里都会笑出声音。
和方澄确定关系的亢奋持续了一个多礼拜，直到期末考试一盆冷水，才把周鹤暄浇得清醒过来几分。
也让周鹤暄想起了一件大事。
紧张刺激的考试结束，又到了学生们准备放假的快乐时刻，周鹤暄没着急收拾东西，先跑去阳台给周敬耘打电话。
“老爸，我考完试了，今天你几点下班，我去接你啊。”
周敬耘对周鹤暄何其了解，一下就听出这小子有事：“又想要什么了，直接说吧？”
“不是想要什么，”周鹤暄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上次我和您说的事情，和我妈谈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周鹤暄以为是信号不好，又叫了一声：“老爸？”
周敬耘似乎叹了口气：“你和方澄在一起了？”
用的是疑问的尾音，却是肯定的语气。
这下轮到周鹤暄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才尴尬地笑了两声，小声地拍马屁：“老爸真是英明——”
“小暄，正经点。”
周鹤暄摸了摸鼻子，彻底没话了。
周敬耘也知道这不是应该在电话里得出结论的事情，片晌后说道：“你先收拾假期的东西吧，老爸下班以后过去接你。”
周鹤暄答应，走回阳台，郝文民正一手一只臭球鞋想着往行李箱的哪里塞，看见周鹤暄走过来，拱过去撞了撞他的肩：“和你家妹子打电话啊？”
周鹤暄瞥了郝文民一眼，后者笑得一脸猥琐。
和方澄在一起的事儿，周鹤暄一点也不想隐瞒，他甚至很想秀，想发朋友圈想用校广播台的大喇叭广播，想印成宣传单站在白大门口，路过的人都发一张。
可是方澄应该是不愿意的，周鹤暄也不确定，还和唯一知情人士汪思锐讨论了一下，都觉得以方澄的性格，周鹤暄大肆秀恩爱反而会生气。
但周鹤暄更不想被乱传绯闻，尤其是郝文民和他一个宿舍，有些话必须解释清楚。
“不是妹子，是我爸。”周鹤暄收起手机，又回头看了看凑热闹的丁雨沉，“和我谈恋爱的也不是妹子，是一个学长。”
郝文民愣了，丁雨沉也愣了，汪思锐在上铺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