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身份

天宫,距离武斗大会还有三天。

萧羿晚上打坐白天练剑，称得上废寝忘食。

就在他又一次拎着剑去演练场时路过住处小院时，竟意外看见洛无心一个人在鼓捣炼器。

他居然一个人！

萧羿忍不住停下脚步,问他：“小师弟,二师兄去哪了？”

洛无心抬起头：“二师兄去山下了，他说要去神仙境转转，买些伴手礼。”

萧羿奇怪：“伴手礼？”

“嗯。”洛无心颔首，“他说要给掌门、师父、大师兄他们买些点心，给药师谷谷主也送点特产，还有……”

他垂下眼,“洛家镇有个烧火婆婆以前照顾过我，他说也要寄点东西。”

萧羿忍不住挠了挠头：“这么多人？”

“你怎么没跟着他？”

洛无心拨弄着眼前的材料：“……二师兄不让我跟着，他说他还有点别的,不方便被我知道的事要做。”

“哈？”萧羿表情古怪，“他还有什么秘密？”

洛无心闷头鼓捣材料不吭声。

萧羿忍不住拧起眉头：“不过他偶尔要一个人也正常,你是不是太粘着他了？”

洛无心手上动作一顿：“……没有。”

……

此时,山下。

裴栖鹤买完了伴手礼,拎着大包小包带去了通达驿站。

那个眼熟的账房还在，一如既往笑眯眯地接待了他。

“诚谢惠顾。”账房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这几趟东西，一共是收您这个数。”

他把算盘推过来。

裴栖鹤付了钱，还没打算走，撑着柜台跟他说话：“我们这是第三次见了,也算是有缘分，不知你贵姓啊？平常都在哪边的驿站做事？”

账房先生眨了眨眼睛，笑了一声：“在下免贵姓金。”

“客人，我们通达驿站定价……打不了折的。”

“我可不是跟你套近乎。”裴栖鹤笑眯眯地上下抛了抛手中灵石,凑近他说，“我知道你的秘密，知道你的另一个身份。”

上一次来去匆匆，意识到他有些不寻常，但小师弟突破在即，裴栖鹤也没空确认他的身份。

这次又撞上了，可就有这个功夫了。

人既然就在眼前，系统查个资料就什么秘密都被抖出来了。

年轻账房的眼神闪了闪，笑容不减反增：“我？我自然是通达驿站的账房了。”

“对对对，你就是专门算账的。”裴栖鹤颔首附和，“不过不是打算盘，是专门找人算账。”

他笑着说，“十绝圣殿，金算子，是你吧？”

账房先生眼皮一跳，伸手按住了桌上的算盘。

裴栖鹤伸手按住另一边，像是没看见身后面露不善的信使，看着他说：“别冲动啊，这可是在天宫下辖的神仙境内，如今武斗大会开办在即，你这会儿动手，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这话可当真是为他好，十绝圣殿就没剩几个人了，他还想保住两个呢。

金算子松开了算盘，抬手摆了摆，示意四周的信使散开，他笑呵呵地说：“你既然孤身前来，没带上其他人，就说明，你不是要抓我，而是想跟我聊聊。”

“聪明。”裴栖鹤欣慰颔首，“十绝圣殿前面几个都太笨了。”

他看过金算子的资料，觉得这人还算有点反派的品格——他杀人会留下一封账单和卖命钱。

他算一条人命十金，杀人放火减去1金，作奸犯科再减1金，罪行累累一文不值者，他最后就只留下一文买命钱。

他也只杀一文不值的罪人。

“前面几个？”金算子打量着他，“你见过几个十绝圣殿的人？连我都没见过几个。”

“你都没见过？”裴栖鹤好奇，“你们同事之间都不交流吗？”

金算子哼笑一声：“若是喜欢循规蹈矩，我们找个名门正派的山头拜了不是更好？”

裴栖鹤挠挠头：“我以为是你们品行不端，名门正派不要你们。”

金算子：“……也算是一个理由。”

“我们这些在名门正派没有容身之所的人，被圣主看中加入十绝圣殿，顶上这个名头，遇上一般人物也会对我们更忌惮一分。”

他瞟了眼裴栖鹤腰间的剑，“但若是遇到像是神华派之类的家伙，也会更麻烦一分。”

“放心。”裴栖鹤笑得和气，“我不是那种麻烦的剑修。”

金算子含笑点头：“也是。”

“你确实是我见过唯一一个三句话之内不拔剑的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