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金蝶迷失方向,飞回白溪身边,落在他的掌心,模样有些委屈。白溪轻轻合上手掌,金蝶化作点点金光消失不见。
“有人在这里布下了迷阵。”焦恒见状出声说道。
“不只迷阵,还叠加了杀阵。”白溪的眼神冷了下来,“只要有人靠近,无论是谁,杀阵都会启动,普通人进来,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草菅人命,实在可恨!”焦恒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白溪右手平伸,弑神枪出现在手中,放开神识仔细感应着,周围升腾起大量怨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他们包围而来。如此庞大的怨气,白溪只在万人坑见过,不禁皱紧了眉头。
“怪不得他们将老巢安置在此处,这里原本是个乱葬岗,再加上设下聚阴阵,炼制鬼煞能事半功倍。”
焦恒也感应到了浓重的怨气,短刀出现在手中,放开神识,警惕地盯着四周,“他们来了。”
白溪冷笑道:“上百鬼煞,再加上杀阵,他们这是想把我们永远留在这儿。”
“援兵何时能到?”焦恒有些担忧地看向白溪。
在进山之前,白溪向冥王禀告这件事。
“区区鬼煞,别说一百,就是上千,也休想留住我!”
白溪运转冥力,拎着弑神枪,迎着鬼煞冲了过去。焦恒见状微微蹙眉,虽然担忧,却也知道此时不能说丧气话,以免影响士气,拿着短刀也朝逼近的鬼煞扑去。
白溪如杀神一般,长枪每次挥舞,都有血肉横飞,几百年的征战,并非说着玩的,都是实打实拼出来的。说出那番话,也并非他自负,若是甩开膀子拼命,这点鬼煞当真不够他杀的。之前在图灵当铺束手束脚,主要是不想毁了自己的家,如今在山野,周围又没有人烟,正好打个痛快。
血肉横飞,残肢断体满地,即便如此,那些鬼煞依旧拼命往前冲,因为他们多数被人所控,无知无觉,除非彻底把他们杀死,就算砍掉他们的四肢,他们也会用牙齿攻击目标。
焦恒时刻在关注白溪的状况,见他如入无人之境般,穿梭在鬼煞之中,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下来,却也因此感到心疼。在遇到他之后,焦恒曾打听过他的近况,得知几百年来他四处挑战,每次挑战都拼尽全力,几乎场场带伤,甚至几次差点丢掉性命,才换来杀神的名号。他清楚白溪这般拼命,是为了增加自己的价值。有了足够的价值,冥王才会对他另眼相待,即便天帝为难,也不会坐视不理。
‘咻咻咻’,破空声接连响起,白溪心中一紧,长枪捅进鬼煞体内,随即借力翻身躲了过去。他转身看去,旁边的树干被捅出几个洞,洞口还冒着一股黑烟。
白溪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将弑神枪拔出,划破手指,快速画着符咒,随着符咒最后一笔画完,血红色的光芒闪过,下一秒便附在弑神枪上。鬼煞趁着空档扑了上来,被白溪持枪一个横扫,顿时将其拦腰斩断,痛苦的嚎叫声顿起,鬼煞身上冒出阵阵白烟。
白溪的长□□入地面,默念咒语,脚踏罡步,身形极快转换,让人应接不暇,最后结印,扬声说道:“引天雷降世,诛邪灭魔,敕!”
晴朗的天空突然有乌云集聚,紧接着雷声阵阵,电光闪烁。
焦恒看得一愣,没想到白溪竟用了引雷诛邪阵,引来的还是天雷,天雷是一切阴邪之物的克星,但凡沾染一点,便会魂飞魄散,焦急道:“你怎能用引雷诛邪阵,可是忘了自己也是鬼修?”
天雷可不辨别你是鬼煞,还是鬼差,一切阴邪之物,皆灭。
白溪从空间戒指中拿出符咒,打入焦恒体内,说:“放心,我还没活够,不会自取灭亡。这符咒能遮盖我们的气息。”
焦恒闻言稍稍松了口气,眼看着又有暗器偷袭,急忙甩出手中短刀,替白溪挡了下来,却没留意身后也有暗器偷袭。白溪眼皮一跳,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一把攥住焦恒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带,险险躲过暗器的偷袭。
白溪松了口气,不赞同地看向焦恒,“顾好自己。”
“好。”焦恒满口答应,可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他依旧会这么做。
‘轰隆’、‘咔嚓’,天雷落下,砸在聚阴阵上,聚阴阵仅支撑片刻,便被破除,紧接着一道道天雷落下,砸在那些鬼煞身上,顿时将他们轰得支离破碎。
一棵大树的树顶上站着一个人,隐藏在黑雾当中,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双冷幽幽的眼睛,正注视着下方的战斗。
“白溪。”幽幽的声音响起,短短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情绪。
被注视的感觉油然而生,白溪猛地转头朝他看去,远处的大树上站着一个人,隐藏在暗影中,看不清面貌。
白溪一跃而起,御气飞到半空,手中弑神□□出,气势如虹。那人猛地后退,一个旋身躲过一击,一把软剑出现在手中,如蛇般朝白溪的手腕咬去。白溪抽枪,随即上挑,与软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一个旋身,手中弑神枪抡圆,顺势朝那人砸去,裹挟着强大的冥力。那人自知不能硬接,急忙后退躲过白溪一击。却不料白溪突然加速,手中弑神枪改砸为刺,直直朝他心口刺去。他一咬牙,在弑神□□进身体前,用力攥住枪头,随即借力后撤,软剑朝白溪的手腕咬去。白溪用力转动弑神枪,随即松了右手,躲开软剑,交由左手持枪,力道比之前更大,只听‘扑哧’一声轻响,弑神□□进那人胸口,就在他想再进一步时,那人突然爆发,一掌拍了过来。强大的力量席卷而来,白溪不敢怠慢,急忙撤身,却还是被掀飞了出去。眼看着他就要撞到树上,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转头看去正是焦恒。
焦恒紧张地问:“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
白溪笑着摇摇头,“放心,我没事。”
当他再去看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你的脸都白了,还说没事。”焦恒说着拿出一颗雪融丹,喂到白溪嘴边。
白溪没吃,将雪融丹接过来,重新放进瓷瓶内,说:“我就是内府受了点震荡,只需调息一日便可,根本无须服药。雪融丹用一颗少一颗,还是省着点用吧。”
“用完了就用完了,反正是白来的东西。”
白溪闻言顿觉有些哭笑不得,索性将瓷瓶放进自己空间,说:“丹药还是我来保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