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昭宁沉默了一瞬,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信对折了两下。她原本是打算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就会将此事对沈洵全盘托出。只是现在,她不确定沈洵能接受多少。
她不喜被人骗,因而也不喜欺骗旁人。有些事,她若是不愿意说,那就绝口不提。但如果她决定说了,就不会故意欺瞒。
宋诩为什么能唤她名字?
也就是他还傻兮兮地回来问,若是换了旁人,早就盖棺定论了。
“我和他,曾经.”昭宁复又将手里的信对折了一下,尖尖的角蹭到柔软的掌心,有微微的刺痛感,“很亲密,我曾以为我会嫁给他。”
只要开了头,好像说下去就没有那么难了。昭宁抬起头,看到沈洵怔怔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她倒是一通说完了,却不想这人能不能接受。
“你要是不能接受,”昭宁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那便这样了。”
那便作罢了吧,她想。她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对人的不信任感,无论是从前的宋诩,还是如今的沈洵,她总觉得自己是掌控不住的。只不过当年她还有勇气去尝试,现在早就没了胆子。
她不想再试了。
“那便如何?”沈洵竟是听懂了她的未竟之意,语气有些生硬,“你都嫁给我了,你还想如何?”
昭宁头一次听见沈洵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话,不免有几分惊讶,又听得他问:“难道灼灼还想嫁给他吗?”
昭宁摇头,“我并没有这种想法。”
她恨不能让那个人、那段经历都彻彻底底地从眼前、从记忆中消失。
“即使有我也是不允许的。”沈洵心底有些郁郁,并不是生气昭宁瞒着他此事,而是觉得宋诩恬不知耻。他不管过去如何,反正现在灼灼是他的,与旁人无关。
昭宁愣了愣,没有料到他居然是这个反应,鼻子一阵发酸,忍不住问:“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沈洵回答的理所当然,“你都说是曾经了。”
他虽然记性好,但是却从不让自己拘泥于过去。就如同他幼年的经历虽然艰辛,如今却喜甜一样。昭宁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她远不及沈洵洒脱。
昭宁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眼眶却是先红了。这个人,总有办法让她感动。
“灼灼,你怎么要哭了?”
沈洵抬头,见昭宁红着眼,有些紧张,不会是他说错了什么话吧?
糟糕了,肯定又是这张嘴惹的祸。他以前就把人惹哭过,可是当时也没放
在心上。
昭宁抿了抿唇,眸子闪了闪,像做出了某种重大决定般,抬高了下巴,对着沈洵的唇角印下一吻。
她动作很轻,那一吻就像薄纱从面上拂过一样,可是沈洵整个人都僵了,“灼灼,你、我.”
这是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沈洵瞅了瞅昭宁,后者朝他勾了勾唇,唇角的小梨涡盛满了佳酿,让他醉毙其中。
“白天也没关系。”沈洵喃喃道,灼灼的意愿,他得满足。
“什么没关系?”昭宁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还未来得及细问,沈洵就堵住了她的嘴。
屋外的雨点又慢慢变大,廊檐下已经形成了一个个并排的小水坑,啪嗒啪嗒的雨声盖住了屋内的娇啼。
——
“听闻公主身子抱恙,”姜珏盈盈浅笑,目光里带着真诚的关切,“不知好些了没有?”
绿夏福了福身,“劳姜姑娘挂念,公主无碍。”
她站着房门外,神态虽然恭敬,却没
有半点请人进去的意思。
姜珏微笑着的脸有些僵,“是吗,这样我就放心了,不知我能否进去看看公主?”
绿夏心中鄙夷,每天的这个时候,驸马爷都同公主在一起,此时来探望,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公主病卧在床,恐是有些不方便。”
绿夏话音才落,小圆子就出来了,“公主说,请姜姑娘进来。”
姜珏闻言,朝绿夏看去。后者却没有半分谎言被当场拆穿的尴尬,神态自
如的伸手,“既是如此,姜姑娘,请吧。”
姜珏恨恨的咬了咬牙,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神态,“多谢。”昭宁病得不重,只是着了凉,喝上几碗药也就没事了。太医都不担心,就是沈洵颇有些大惊小怪了。他之前从未照顾过别人,所以累得昭宁被迫加了层衣服,又在椅子上铺上软垫。若不是小圆子阻止,他还想拿出小棉毯来。
姜珏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正是她冷面冷情的师兄一脸讨好地为昭宁嘘寒问
暖。
嘘寒问暖,这四个字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
沈洵倒了杯茶给昭宁,那指腹在杯壁上摸了摸,觉得茶水有些凉,忙唤来绿漪换一壶茶过来。
昭宁用右手撑着头,看着他胡闹,也不阻止。
大不了换来一壶滚烫的茶,再叫他吹凉就是了。
“见过三公主,”姜珏嘴角抽了抽,有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沈哥哥,你.”
“姜姑娘,您还未同驸马行礼呢。”小圆子笑眯眯道。
姜珏愣了愣,她以前未向沈洵行礼时,也没人说什么,为什么今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