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失踪 - 我在古代烹油茶 - 暴雪初霁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七郎失踪

七郎失踪

“什么!”耶律寒惊疑不定地转头。

乍然间,他侧颈一凉。

“别动。”

七郎手中多出一把短刃,此时正抵在耶律寒的脖子上。

七郎目中不带任何情绪,声音比刀锋更冷:“让我出去,否则我就杀了他。”

木清顶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紧张道:“好,好,都答应你。你别伤殿下。”

耶律寒咬牙道:“七弟,你到底在做什么?”

七郎平静地道:“我只有母亲,没有父亲,更没有兄长。”

此话不仅是说给耶律寒听的,也是他向自己说的。

耶律寒闻言,不怒反笑:“呵,不怕告诉你知道,你母亲是父王此生最爱的女子。父王对你也是日夜思念,没想到你竟是非不分,帮着汉人屠杀北狄同胞。”

感受到项上的刀又往前顶了顶,他语气一转,道:“不过,你当时立场不同,只要你愿意与我回去,父王一定会体谅你的。”

“你胡说……”七郎手中的刀刃刺破耶律寒的颈脖上的皮肤,一道鲜血缓缓流下,“他若是念着我们,当初又怎会弃我母亲而去!”

耶律寒眸光微闪,脱口而出:“七弟,你听我说,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我有凭证,你要不要看看?”耶律寒眼神往下扫,示意七郎他所说的凭证就在他身上。

七郎敛起眉,半信半疑,架在耶律寒脖子上的手松了松,另一只手往耶律寒怀里探去。果真,他从里边摸出一个不到巴掌大的棉布袋子。

“你只要打开看,就能知晓我所言非虚。”耶律寒循循善诱。

此布袋从外观上看无甚稀奇,只是寻常的袋子,里边摸不出装了些什么。

七郎思量片刻,小心翼翼打开此袋,凑近袋口,往里边瞅了一眼。

袋中黑黢黢的,这一眼,他什么也没瞧见,只觉袋中涌出一股奇怪的白烟。而后,他便失去意识。

随着“噗通”一声闷响,七郎软倒在地,他手中还紧握着那柄匕首。

垂眸望向瘫软在地的七郎,耶律寒眼底划过复杂的情绪。

幸亏他留了一手,否则这次吃亏的还是他。

木清快步上前,双手为耶律寒呈上一方软帕。耶律寒接过,捂在脖子上。

“你刚才说的粮草是怎么回事?”

“是北越城军,他们于一刻钟前烧毁了我们的粮草。”木清垂眸打量着地上的七郎,仿佛在确认他是否真的完全失去意识,“殿下,我就说此人心怀不轨,他这是声东击西,他竟还劫持您!”

耶律寒若无其事地将帕子扔给木清,但细看之下,他眼底满是惊喜。

他的七弟,不仅身手奇佳,连谋略也是上乘。居然以身为饵,吸引他注意力,从而让北越城的人成功得手。若能将其收服,试问,北狄王庭还有谁能与他比肩?

耶律寒目光犀利:“将他用铁链捆起来,明日一早撤军,把他带回王庭。回程的这几日,轮番看管,不得让他有机会逃走。”

木清下意识问道:“殿下,我们这就要撤军回王庭了?”

耶律寒不悦:“废话!粮草已毁,你是想让士兵喝雪水充饥,饿着肚子打仗?”

木清急忙道:“是,殿下。我这就吩咐下去。”

眼看一条手腕粗的精铁铁链在七郎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耶律寒嘴角上扬。

吃了败仗的不快在此刻一扫而空。

虽然折损了不少士兵,但他还是如愿得到了这份大礼。料想,父王应该也不会太过于怪罪他。至于那个总给他使绊子的人,也不知道在他回去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对此,他还挺期待的。

……

雪霁初晴,橙光映雪。

北越城内,安宁祥和,老幼妇孺,闲步而行。

军营内,一个中年男人在不停踱步,口中频频发出沉重的叹息。有个年轻士兵在帐外求见,中年男人脚下一顿,立刻将其宣入。

他迫不及待问:“可否有消息?”

年轻士兵眉头紧锁:“禀将军,仍未探查到聂校尉的下落。”

聂荣政嗓音沙哑,面容好似又苍老了几分:“知道了,你出去吧。”

他捏了捏眉心,走至一个挂有银色甲胄的立架前。粗糙的手指抚过其上的一片片柳叶甲,沉吟:“我儿,距离那夜已经过去五日,你究竟去哪了。”

聂荣政尤记得,当夜烧毁北狄军粮草的军士回营向他禀报七郎失踪之事时,他是何等焦急。第二日午后,天上又下起暴雪,他亲自率兵前往北狄军营地,谁知,人去营空。

白雪皑皑,地上连痕迹也不曾留下。

至此,聂荣政只能失落而归。后边接连几日,他都继续派人在周围搜索,将厚雪翻来覆去,也只是翻出些苔藓。别说是大活人,就连兔子也没见着一只。

七郎是他两年多前认下的儿子,但他却是真的将七郎当作亲子对待,如今七郎不知所踪,他夜夜难眠。

夜难寐,食不安者又岂止是聂荣政一人。

凤府,错落有致的房屋瓦舍上盖有厚实的落雪,屋檐下,一条条闪着橙光的冰柱悬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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