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奇药材
珍奇药材
凌光趁着银不注意，突然把药丸直接塞到了银的喉咙口。
银下意识地就把卡在喉咙里的药丸咽了下去，但是反应过来那是一颗不知道什么用的药丸，试图吐出来时，却被师父捂了嘴。
师父……
银投向师父的目光中有着不解，那是什么药，师父为什么要突然塞进来，不能说明了让他自己吃吗？
不过，惊慌与疑惑只持续了短短一瞬，明明已经咽下了药丸，从喉咙里还泛起浓浓的苦涩，害得舌头都有些麻了。
凌光看着因为苦味而皱眉的小徒儿，偷笑了说：“为师若是让你自己吃，你能乖乖咽下去？”
能。
银在心里嘴硬，他确实不喜欢苦的药，但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因为苦就不吃嘛。
但是这药苦得也太过分了吧！明明应该已经下肚了，为什么嘴里还能苦到想吐啊！
“小银，身体有什么感觉吗？”凌光确定徒儿已经把药咽下去了，于是松开了捂着徒儿嘴的手，放下手，两指探上了徒儿手腕的脉搏。
什么感觉？银有些不知道师父问的是什么，他此刻的感觉就是药很苦，苦得想吐，但也不会真的吐出来。
“没什么感……呃……”一句没什么感觉还没说完，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银完全毫无心理准备，突然的剧痛令他双臂按住肚子，弯下了腰，口中漏出了吃痛的低吟。
突如其来的痛，从胃部开始灼烧，胃里火辣辣地痛，而且这滚烫的火舌还在顺着经脉蔓延。
“呃……”难以忍受的剧痛，夺走了银全部的精力，此刻他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样子了，即使平时再不想示弱，此刻弯腰按着肚子大口喘着，冷汗已经滑落脸颊。
“小银。”凌光有些心疼的开口，伸手想要扶稳徒儿的身体。
即使有些半昏半醒，银还是察觉到了师父伸来的手。拼尽了身上残存的全部力气，擡手拍开了师父的手。
“咳。”因为突然的发力，银咳出了一口血，身体也失去了力气，歪倒在床上。
感觉到了唇上有什么液体划过，银费劲地擡起眼皮，看到了床单上滴落的几点暗红。抿了抿唇，血液的腥味在口中扩散开来。
意识到了自己一定是流鼻血了，但是银已经没有力气擡手去擦了。原本在胃部灼烧着的剧痛已经爬上了肺部，现在他不仅是痛得全身乏力，而且连呼吸都进不来也出不去了。
“小银！别乱动！”凌光完全没有想到徒儿会推开自己，而且，那一下竟然还用上了内力。
银虽然已经痛得无法做出反应，但是意识里还在回响着困惑：“师父到底要做什么？这是什么药？是毒药吗？为什么？”
侧倒在床上，银张着嘴，却仍旧无法吸入一口清凉来滋润似乎正在被烈火焚烧的肺。痛得脸上失去了所有血色，紧闭着双眼，冷汗已经浸湿了全身的衣物，只剩一张一合的嘴还在试图吸气，仿佛是一条脱水的鱼。
这一次，凌光很顺利地扶起了已经昏迷的徒儿。让小徒儿靠在自己左手臂弯里坐好，然后右手掌中聚气，拍在了徒儿背后。
“咳……咳咳咳……”这一掌冲开了银的气道，呛咳几下后，银恢复了呼吸，只是因为身体极度的难受，呼吸的节奏很短促。
“小银，还醒着吗？再坚持一下。”凌光轻轻拍了拍徒儿，见他没反应，又自衣襟里取出了一盒膏药，用指甲挖了一点抹在了徒儿鼻下。
一股虽然清凉但刺鼻的味道冲入银的体内，本来已经痛到晕厥的小少年再度被拉回了意识。
意识到自己被师父抱在了怀里，但是银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做任何动作了。不仅如此，此刻痛觉已经开始向他的四肢扩散，整个腹部和胸腔都已经麻木，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一般，除了痛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剧烈的痛感还在顺着经脉向四肢蔓延，一点点吞噬着最后的知觉，直到连指尖都被痛觉吞噬，全身都已经与大脑失去了联系，唯有困乏得不行，却依然被鼻下的药膏气味强迫清醒着的意识。
师父，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痛觉占据了全部注意力，银没能察觉到，凌光的指尖一直搭在他的脉搏上，脉息稍有异样，凌光便用自己的内力护住，绝对不让这个小徒儿出什么意外。
感觉就像是过了一整天，不知是身体习惯了这剧烈的疼痛，还是痛感真的逐渐退去，银感觉到身体不那么痛了。
这扩散起来极其迅速的火舌，消失的时候却非常缓慢。并不是再从全身收拢抽离，而是仿佛被身体一点点吸收、融合，逐渐与身体和睦相处不再抵抗，于是也便慢慢地不痛了。
眼帘颤了颤，银轻轻睁开了眼睛。不知何时脸上的冷汗也已经逐渐干涸，浸湿的衣服搭在身上传来了丝丝凉意。身体还有些痛，但是知觉也在逐渐回归，麻木感一点点退去，大脑又重新夺回了对身体的支配权。
“好些了？”凌光注意到了意识逐渐清明的小徒儿。
银擡起了视线，他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师父对他做了什么。
凌光轻轻一笑，放下了一直抱着徒儿的双臂，扶着他在床上躺下。随后找来一身干净的衣物，给小徒儿换好，然后替他盖上被子。“好好睡一觉吧。”说着伸手用帕子擦去了药膏。
体内的疼痛接近全部消退，精神的透支感席卷而来，极度的乏力和困倦，银完全无法抵抗，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
这一睡，就睡了三天。
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到了口中有温暖的液体。银睁开眼睛，看到了端着一碗粥，正试图喂给他喝的师父。
咽下口中含着的一口粥汤，银轻声开口：“师父，我……”
“小银，醒啦。”凌光的神情有些欣喜，放下了碗，伸手小心地扶起了试图起身的小徒儿，“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银轻轻摇头，“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虽然其实还有些累，也有点心悸。不过，这么久了，也习惯了。
额头被轻轻戳了戳，银擡眼看向师父，便见师父带着捉摸不透的笑。
“猜猜那颗药是用来做什么的？”凌光问出。
银不太懂药物，虽然一些常用的消炎止痛外敷的药他是认识的，毕竟他们这些杀手大大小小的伤都是家常便饭，在荒郊野外一些必须的生存技能还是会的。
但是，除此之外的药物，他就不了解了。更何况那颗药那么苦，他根本没有心情去分辨是什么药材，而后来又那么痛，他更没有精力去思考了。
凌光却是笑了一声，“小银，敢不敢接为师一掌？”
“嗯？”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意识到了师父说了什么，掌风已经近在咫尺，条件反射地就擡手对掌，内息引动，化去了师父掌中的力道。
意识到了什么，银收回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用上了内力，但是身体一点也没有痛苦的感觉。完全不像之前拼尽全力也只能冲出一点点内力，还会全身经脉痛得几乎能让他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