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知会
第284章知会
苏凌站在城楼上北望，若是萧国大军到了青州，就会有狼烟。有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皇位在先帝爷手里，就太平无事，在自己手里就成了要命的烫手山芋。“派人去请景王的，回来了吗？”他相信，苏子寒不会眼睁睁看着苏子恒打回来的。就算他真的病了，也一定会爬起来。他要是败了，他也没有好处。
内监答道：“没有。”
他又问：“阮澈来了没有？”
“没有。”
“那下去吧。”他累了。这样的陛下，当得太累了。如果他们都不来怎么办？京城的守卫，也就一万。跟萧国的大军根本不成比例，毫无抵抗之力。
以前先帝在位，每个分封国的用兵，不能超过三万。明显，萧国，阮国都超额了。而他根本没有裁军的勇气，还幻想着是因为常年没有战事，人口增多的缘故。
自从苏子恒滞留萧国以来，他就无法安睡，现在已经憔悴的老了很多。
内监犹豫着要不要说，最后还是禀报：“陛下，云国欧阳林带着三万兵过来了。”
“真的？”苏凌看了一眼内监，喜出望外：“没想到云裳倒是忠心。”不过，云裳到底是支持苏子寒，还是自己，他根本没有把握。
苏凌一刻也不敢休息，一直站在城楼上，时而看向北方，时而看向南方。
“云裳的人到哪里了？”他看不到，有些担心。
“欧阳将军带人驻扎在云国边界，没有进京城。”
“为什么？”
内监想陛下应该是着急糊涂了：“陛下，三万人，都进了京城……那……站那儿？”
苏凌一时糊涂，给忘了分封国的军队是不给入京城的。他们在边界扎营，其实是为了行军方便。既然都到了京城外了，也就不必担心其他的了。
“那苏子恒的人呢？”
“冷叙将军带着五万人马，在青州扎营了。”
“哦。都没有入京。”苏凌这才松口气，发现自己口干舌燥，这才吩咐内监奉茶。晚上没有心情用膳，还是站在城楼上。
景王府，侍女掌灯。
苏子寒在书房看书，府里没有人走动，安静的只有风声。
简短的风铃声，是有人闯进府里了。
不知道藏身在哪里的阿执，突然飞了出去，直接找上翻墙进来的陆寒川。
寒川也不含糊，面对轻快的身影，拔剑以对。
看清对方面目的两个人，在交手的一刹那，都选择了收回剑势。
“陆大人夜闯王府，所为何事？”阿执敬佩陆寒川为人，一拱手，拜见长官。
女官的品阶与前朝不同，但是陆寒川相信苏执在景王府的地位，手里的权利绝对不会比自己少。“苏大人，王府大门不开，在下要见景王殿下，只能硬闯了。”
苏执手臂一扬：“请。”带着陆寒川朝书房走来。
苏子寒听着脚步声已经认出来陆寒川了。不等阿执通传，他先开口：“陆大人这个时候来，应该不是为了国事。”要是为了国事，应该是先送拜帖。
“的确是私事。”陆寒川直言。
苏子寒抬头：“阿执，先出去吧。”
“是。”阿执出门，关上房门。
苏子寒指了指座位，示意他可以坐下。
陆寒川没有心情坐下来聊天，他亲眼目睹他如何在乎映雪，现在映雪死了，他将自己关闭起来，谁也不见。可是现在是南北开战在即的时候，他还能如此事不关己的坐在府里喝茶看书。而裳儿却每天起早摸黑的为他忙碌，这绝不是他先前承诺的生活。
“殿下承诺照顾裳儿。”他直切主题。
苏子寒就知道是为了云裳。照顾她，的确是他当初叫他离开宣陵郡主府的时候说过的话。可是萧逸的出现，难道还要他继续照顾下去吗？
“难道本王没有做到？”
寒川听出来他语气中的讽刺，他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云裳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劳心劳力。“她现在一个人在云州。每天忙着云国的内务，十州州牧，有任何不能决断之事，都来上书。”
“分封国的国主，就是为陛下分忧。”苏子寒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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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很累，从当公主开始，就没有休息过。”
“是她要当这个公主，没有人逼迫她。”
寒川看着苏子寒的眼睛，谁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那么殿下的承诺呢？如果，殿下就是如此照顾裳儿的，那么，请殿下还她原来的自由。”只要云裳离开王府，不再当公主，离开苏家的视线，回归平凡。那么，谁还关心公主的孩子是谁的。就算现在云裳说，可以不看孩子，不养孩子，不见孩子，等到孩子出生，她就会舍不得。他，作为兄长，要为她计划深远。
“跟着你就自由？”苏子寒拍案而起，从来没有谁这样质问自己。他扪心自问，对云裳的纵容已经超过了任何一个人。哪怕云裳看上了无所有的萧逸，他一样放手。可是结果呢，云裳还是公主，他哪里就没有照顾好了，轮到现在陆寒川来质问。
“你要是觉得本王做的不够好，那么，你现在就带她走。”早晚要跟萧逸走，不如现在就走。苏子寒转身，闭上了眼睛。
陆寒川不想跟他起冲突，刚才的态度太过强硬，想必没有人在王爷面前如此态度。他先按下自己的激动，再告诉他：“她怀孕了。”
“……”苏子寒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的事情？没有人告诉他。整个云王府从管家到下人的，都是他的人，怎么从来没有谁说过。
“如果殿下不能照顾好她，请让她离开。天下即将大乱，她一介女流，不应该在战争的漩涡里煎熬。”他是真的心疼她的辛苦。
苏子寒还在想，她什么时候怀孕的。一直身边都有人伺候，唯一一段不在掌控中的时间就是苏子恒围困京城，萧逸早一步入宫。如果是那个时候的话，孩子应该有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