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装作看不见
第173章装作看不见云裳朝他摆了摆手，叫他别打岔：“回头跟你说。”她望着兰泽，再望了望朱玉的遗孀遗孤。这要是放过，将来可能找自己寻仇，这样是带回府衙，铁定是个斩首。
“你这一跪，还真是值钱啊！”云裳倒真是为难了。
兰泽知道她一定是不忍心杀了她们，才如此犹豫的，伸手叫她们母女跪下：“这是公主，我们云国的公主。来，给公主磕头。”他见她们害怕的有点想往后躲的意思，就解释给她们听，“她刚才误会你们，以为你们是我的妾室，才发火。公主不是坏人，以前朱大哥在的时候，也认识公主的。”
“朱大哥的朋友？”妇人念了一句，看着云裳穿的也不怎么富贵，有点不敢相信。可是江兄弟说的，应该不会错。她刚才的气势，也的确不像是一般姑娘家。最后，她带着女儿跪了下来。
“这样算什么？”云裳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论罪当诛，一句话的事情，此时却是如此为难。
当初父王的案子结案的时候，她知道斩了很多人。现在事情结束了，来一对看着就像是不知道那个村里住着的母女，要她决定生死。她不喜欢杀人，也不想留下仇人。
一个人走来走去，思前想后，怎么看这对母女也不像是朱玉那种笑面虎的家眷。起码，要跟张灵儿那样精明的女人，才配得上朱玉啊。真不知道朱玉看上这妇人哪一点了，难不成家里的夫人太厉害，所以找了个村姑？
“如果，今天我没有碰上你们，会怎样？”云裳问道。问了之后便自己笑了，必定是能躲多久就躲多久了。他跟朱玉是至交好友，能为他做点什么，必定是心甘情愿的。在他们之间，她才是外人。
“公主，那他们会作为云国子民，活在你不知道的角落。”兰泽说的很卑微，态度也很明确。
云裳看着他，虽然是救人，可是，这样欺瞒着自己，自己还在为他担心，为他生气……云裳心里很不痛快。再看看那对母女，连朱玉是云州州牧都不知道，衣着也不像是朱家女眷那么富贵华丽。
“我们走吧。”云裳叫上陆飞卿一起，临出门也没有叫他们平身。
房门一开，蹲在门口的店小二吓得退让一边，惶恐地低下头。
出了酒楼，云裳不舒服，想回家。
陆飞卿问道：“不去看看金家的新产业？”
“走！去看看财大气粗的金家二少爷。”云裳是真心佩服朱玉，在兰泽面前是个雅士，在族里也曾光耀门楣，在村姑面前还是个被信赖的男人，唯独在她这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要不是被张清莲诓了，也许他现在还是州府衙门里坐着吧。眼下，这个厉害的张清莲就在宣陵，她还得时时关注着。
街道的尽头，是几栋新楼，外面架子搭建好了，阻挡风雪，伙计们在里头敲敲打打，不久应能完工。
“这里到橘子楼，多远的路？”云裳想了想，要是这里再新起高楼，另起集市，那么就能延长街道。单纯的延长，没有意义。云州衙门，云州书院各自占了一角，橘子楼跟云王府在地图上标记基本重叠，这里要是再来一处市集，与城门连接起来，倒是正好串联起来了。
“也就一条街的路，都不带转弯的。”陆飞卿说着，见云裳在想心思，就闭口，不打搅她。
“我们回去。”
“不看了。”
“寒川要是知道殿下在疏园，就不会回来。是我们莽撞了。”云裳这就上了马车，还拉上飞卿上车，到了车上，她才说：“回去要是佳彦问你，就说是跟我约好了，出来看看的。兰泽的事情，一个字也不准泄露。”
“行。”陆飞卿大致也听明白了，云裳是要放过他们了。只是没有等到寒川，有些可惜。他怎么年过了，还不来见一面呢。
云裳闭着眼睛，揉揉太阳穴：“元宵节，请客的时候，记得请上金家。”
“因为他家有钱？还是因为他家二公子长得帅？”陆飞卿记得云裳是不喜欢做生意的人的，说什么一心求利，没什么好人。
“你最帅了，乖。”云裳不想说下去。金雨痕，这么有脑子，要是放着不结交，岂不是浪费人才。
回到王府，云裳跳下马车，直接去找来云州城的地图，看了半天，又拿着地图去了文序府上。
文序一听，公主要把城南城北，修一条街道专门给做生意的人用，这可不是小事，动辄又要砸一大笔银子。
“公主，你不是说笑吧？”文序吃惊。这河道就要连续砸几年的银子进去，再动城内，怕是花的银子都花了，挣得银子没影子。
“已经有人在做了。难不成，我一国公主，还要落后于富甲一方的少爷？”她每次听别人说富可敌国来形容有钱人，她就是坐拥一国之富，谁来匹敌。“我是认真的。银子你不必担心，花不了多少。”
“这……”文序迟疑，这可不是说着玩玩的，南北几十里路，真的要做起来，难啊！
云裳在地图上指给他看：“你看，橘子楼在州府衙门跟王府之间，金家新建的铺子在州府跟书院之间，他们这些做生意的，眼睛尖着呢，尽抢着好地方。既然这样，南北划线，所有做生意的，都聚集到一条街上，多省事。谁也别猜那一段做生意会人多客多，南来北往的人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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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序听出来了，她是真的要做。只是这百姓口袋有钱，做生意才会赚钱，如今的民生不好不坏，这样提前砸银子，他心里没底。犹豫再三，他提出：“公主，不能超过十万两。你做什么，老臣都不干涉，就这点要求。”
“那我不够，能跟金家借吗？”云裳呆呆地望着他，像个没讨到糖果的孩子，眼神里澄澈透明。
文序被她可怜的样子逼的无话可说：“你……”
“哈哈哈哈！”云裳忽然仰天大笑，“开玩笑的。叔叔你别当真啊！只要今年没有旱涝灾害，瘟疫兵乱什么的，十州的赋税都会交给你的。”她觉得她现在就是个跟管账媳妇讨钱的夫君，要哄着才能拿到银子。
“文大人只是帮你管，你说的就跟银子都给了他似的。”萧逸从前面走来，满面春风。
“大哥？你怎么来了？”云裳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就到了。还以为要等到元宵节开学，才能见到。
“家中无人，就来师父这里叨扰了。”萧逸弯腰拜见文序。
文序点头致意，按照他这么一口一个师父叫的，他这个大人也只能作师兄了。可云裳又叫他大哥，这辈分乱的呦！
云裳这才想起，萧逸只有一个妹妹，应是嫁出去了。也好，她正想着他要是在，就能帮自己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