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背叛“可哀家不甘心！”

第104章背叛“可哀家不甘心！”

谢柬之了解太后。

即便她败在了信王手中,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与他们同党，出手阻止信王。

太后的败局已定，她不会让任何人赢。

谢柬之冷嘲热讽：“就算见到太后,你又能如何？”

话虽如此，但第二日谢柬之还是将南宁伪装成自己身边的近卫,将她带入了兴庆宫。

就在前往兴庆宫的前一晚，南宁又去了趟南府旧宅，从祖母屋中的夹层里取出了一张画卷。

一路躲避巡街警卫,到头来就是为了拿一幅画？

谢柬之瞧着南宁小心翼翼地藏好画卷,挑眉问：“你要这个做什么？”

南宁合上屋门,擡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色。

“筹码。”

这几日,谢柬之与她谈论起太后，倒是让她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想赌一回。

——赌太后看到这幅画后,会将草图交给她。

-

自得知常府被抄家后，太后一病不起，信王中途曾来过一次兴庆宫探望。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对母子那日究竟在宫中谈论了什么。

驻守在外的宫人隐约听到几句断断续续的争执声。

没过多久，信王就离开了。

等到第二日,宫人进去侍奉，只见满地狼藉,太后斑驳花发竟一夜白如霜雪。

如今兴庆宫内背地里到处有人在传，太后恐命不久矣。

此次谢柬之来见太后，并未让人提前通报。

得知谢柬之来意,守在殿外的宫人面露难色，本想借太后不愿见人的理由将二人劝退,可谢柬之带着人只是不管不顾地往里走。

宫人不敢阻拦，只好先行安抚下谢柬之，转身要进去问太后的意思。

男人脱下打湿的氅衣,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就说谢柬之今日务必要见到太后。”

宫人走入殿内，与太后隔着一道屏风，将谢柬之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到她耳中。

话落，她屏住呼吸，生怕太后会因此大发雷霆。

半晌，太后终于开口，面带讥诮：“哀家一败涂地，今日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跳跃的火光映亮了她苍老而又憔悴的容颜，她跪坐在案前，将自己多年来抄写的道书一张张地投入了火盆，看着它们被火焰焚烧得干干净净。

宫人不敢答话。

太后搁下手中的道文：“传哀家的话，让他在外头候着。”

“是。”

太后站起身，忽而注意到铜镜内倒映出的那张惨白面容，披头散发，俨然一副失败者的狼狈模样。

她静静地端详着这张布满岁月痕迹的面孔许久……

镜子里的人，不是她。

她常湘从一个七品小官之女，费尽心机一步一步走到太后之位，成为大周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女人，让妄图控制她的常家族人，也不得不放下脸面来依仗于她。

她一生何其骄傲！

即便今日她已一无所有，往日尊荣不再，也绝不该露出这般如丧家犬的眼神！

太后阖上双眼：“来人，替哀家梳洗。”

-

太后在同射殿接见了二人。

自从太后六年前伤了腿骨，很少会到同射殿中来。

同射殿前有三十六道石阶，殿中宝座前亦设下九阶。她腿脚不便，需数人搀扶才能走到大殿座中。

她不愿与人平起平坐。

南宁进去时，太后正垂眼撇着碗中的茶沫，即便听到了门口动静，依旧不曾擡眸。

太后身着华服，金簪盘发一丝不茍。

她眉眼间虽带着几分憔悴，但眸底凌厉依旧不减，仿佛这段时日发生之事，并未给她带来太大的影响。

——若是南宁没看见太后那满头的白发。

耳下的垂珠晃了晃，太后不紧不慢地咬着字眼：“谢大将军此次前来，又是求哀家何事？”

昨日，谢柬之就因草图的事来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