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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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儿带着人讲位于村后几年前加盖粮仓保护了起来。
刚来的那天,粮仓的舱门一角有被人撬开的痕迹,偷的人没敢大张旗鼓,小偷小摸的砸了个三角洞,就近就近破坏了几口粮袋子,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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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儿来之后,直接将三角洞堵住,并派人连夜把手,止损损坏。
守粮仓的人死了,尸体被怪物糟蹋的乱七八糟,六儿带人将尸体搬到后山埋了,也算是入土为安。
这一片连同整个后山都是芽芽的领地,根系布满山脉,倒也安全。
郭素回来,六儿激动的红了眼睛,担心了一晚上。他左右看了下没见着刘掌柜,难过的瘪了瘪嘴,低着头干活去了。
郭素看到他擡手的动作,估计在擦眼泪。
她们逃出来的太匆忙,没时间回酒店找刘掌柜,只希望他能跟着萧子骥的人马进入地下避免所躲起来。
郭素看着粮仓发愁,外面的形势严峻,东山村离海口太近了,这次蓬定县拼着自毁的代价才阻止了怪物们,但她不认为怪物只有这些,他们乘着海船而来,从行动到做派透着一股子军人的味道,这是一场有计划有莫略的侵略。
郭素觉得,怪物们不可能只来这么一批,肯定会有后续军队,如果再来一批,或者更多,到时候又有几个县城陪炸?
沿海一带,已经不安全了。
郭素稍作考虑,迅速下了决定,搬家!
趁着后续入侵军队没有赶来之前,必须搬家!
习长鸣跟萧子骥失去联系,往来的信鸟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听到郭素要搬家,他出乎意料的决定跟着一起走,他媳妇方兰愣了下,突然掉了泪,拿着手帕低头抹泪,什么也没说。
郭素看了习长鸣一眼,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习长鸣看着是个小小的村长,但他背后知道的事情,恐怕比一般人都多。
郭素再看看已经慌了的谢石和李春花,俩人脸上写满了不愿意离开,当她告诉两人自己的分析后,他俩还不太相信的问:“这是真的吗?也许咱们守军能守住呢?也许没那么多怪物呢。”
看看,这才是一个啥也不知道人的正常反应。
谢勇倒是比他爹妈更果断,拉着弟妹决心道:“走,赶紧走,这地方都被那帮怪物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咱们带着粮食工具,往北逃,离国都越近,就越安全,我是不愿意在海口呆着了,我怕死。”他说完往芽芽那边瞅了瞅,心理打定主意,肯定素弟妹了。
谢石和李春花见状,觉得大儿子说的有道理,李春花一拍大腿,拉着谢石往外走:“我回家收拾东西去。”
郭素走到芽芽身边,摸摸它的树干道:“能拔根吗?”她记得芽芽曾经说过,过了三岁,就可以拔根学走路了,只是一直没有见过,他们要搬家,肯定是要带着芽芽的,如果芽芽能跟着走最好,如果不能,那么就找个盆装着拖走。
芽芽骄傲道:“能哒。”说完,树干扭啊扭,扭啊扭,越缩越小,在郭素惊叹的目光下,缩成了三头身小树人,脚上的根须被它扯断,抖了抖土,从巨大的坑里蹦出来,抖动着一脑袋的树枝叶,在郭素面前来回溜达:“我做的六不六,你说六不六!”
郭素:“……六。”娘的,妖孽。
天再次黑的时候,习长鸣和谢石两家东西已经都打包完了,没人搭理的林迎春也默默的回家打包好行李,套上牛车,将牛车迁到郭素家门口。
习长鸣又跑了村子里其他人家,可惜没有一家想要跟着他们一起走的,只有牛二跟着过来了,他一家都死了,就剩他一个和家里那头牛。
郭素进城都坐着他家的牛车,倒也熟悉。
院子里死气沉沉的,六儿那边也叫人将粮仓里的粮食搬上马车,连牛二家的牛车都放满了,这些粮食是不可能放弃的。
地里种的秋菜甭管熟没熟,六儿全都让人摘下来搬上车,秋天的大白菜,大葱放只要存放正确也不怕坏,但是现在赶路也没法好好归整,大家心里已经做好准备要损失一部分蔬菜了。
郭素走过去,挨着箱子摸了一遍,将所有蔬菜箱子外部都冻了起来,众人见状心里猛的一提,刚经历过昨天那一场混乱,有些人已经将郭素往妖女身上联想了,一些心理素质好的已经冷静下来,心里无比庆幸自己昨天跟着大当家的来收粮,跟着大当家有粮有菜,现在当家的还是个贼拉厉害的妖女,身边还有一颗妖树,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害怕怪物了。
林迎春往自家男人怀里缩了缩,害怕的偷偷打量郭素,她果然没猜错,郭素是妖怪,跟那些怪物一样的妖怪。
谢木眼神也透着恐惧,虚弱的搂着媳妇,躺在自家牛车上,小声说:“别怕,我们跟着村长,离她远点。”
林迎春:“她,她要是记恨我们怎么办?”
谢木:“我们就在后面跟着,她要是想害我们,我们就往村长那边跑,你多跟方兰亲近亲近,别离开她左右。”
谢清从两人身边路过,不留痕迹的看了他俩一眼,背着包裹走到郭素身边,将包裹放在马车上,低声将林迎春两人的话跟郭素说了。
郭素乐了:“算盘打的挺响,关系看的也透。”
谢清皱眉:“要我赶走他们不?”对三叔三婶,他真心喜欢不起来。
郭素:“这事你别管,他们乐意跟就跟着,跟到什么时候看他们本事。”谢清怎么说都是他们的小辈,一脉同宗的血亲,他就算不要名声了想赶,恐怕谢石也不会同意。
谢木是谢石的亲弟弟,就算他俩再有隔阂,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三弟一家被赶走,留下来等死。
要是郭素,管你亲人不亲人,敢害我统统死了不管。
但这也只是她而已,她没权利没责任管别人怎么做,只要不拖累到自己和谢清,随便他们。
芽芽将围住村子的树干墙留了下来,作为守护村子的第一屏障。
习长鸣最后看了一眼高高的树墙,深吸一口气,拉着方兰上了路。
队伍里东山村的人没有几个,郭素没留恋,谢清一心跟着郭素走,芽芽更是个闲不住的,估计也就习长鸣、牛二和谢石一家对村子依依不舍。
趁着天黑,众人上了路,背着海口往北走,越深入内地,越是安全。
所有人都如此坚信着。
三十来人的队伍走在山间的小路上,马车牛车踢踏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声音更大,众人警戒着四周,郭素跳上了树丛间,手中握着弓箭,居高临下的护着车队,若遇见不长眼睛的野兽摸过来,直接一箭挑了,给芽芽加餐。
眼看着就要出山,进入官道,前方的树丛中突然传来飒飒声响,郭素刚警觉,车队四周的土地中就钻出一排张牙舞爪的藤蔓,随后一群披头散发,满头满脸鲜血污垢的大汉们冲了出来将众人围住,李春花吓的嗷嗷直叫,将仨孩子搂到身后,一脑袋钻进谢石怀里瑟瑟发抖。
为首的壮汉舞着染血的大斧头怒目喊道:“货都给老子留下,老子就留你们一条狗命,敢反抗的,老子让你们去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