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怎么死的?”
池苏鹿没理会站在门框处的弟弟,还在和那位朋友聊天。
【好着急,快点说名字啊!】
“他为了救小孩出了车祸?”
池祈抓住间隙,锲而不舍的询问,“我们要去参加葬礼吗?”
依旧是没有人回应。
池苏鹿皱了皱眉,叹息一声,“到死都没把喜欢说出口,甚至别人都以为他才是幕后黑手……那也太刀了吧。”
【这么惨吗?】
良心隐隐作痛,池祈突然觉得自己过分了,别人去世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他却在这里问东问西,实在是对逝者的不尊重。
越想越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池祈站在门边久久未动,默默的反省自己,顺便还无声的敲了敲小木鱼,想要把自己掉的功德加回去。
反省完自己后,他虔诚的双手合十对着虚空拜了拜,在心底对着逝者道歉。
【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自己做这些举动的时候,池苏鹿奇异的看了他一眼,“行了,你别和我剧透了,后面剧情我自己看。”
等等,剧情。
是……是剧里的人死了?不是现实里的人?
嗡的一声,池祈的大脑卡住了,动作也随之顿住,他似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愣了好一会,才弄明白这句话。
池苏鹿和朋友说完再见,关掉手机,放进挎包里,“我打个电话,你搁旁边谁呢谁呢问个不停烦不烦?”
搞清楚自己闹了个乌龙后,池祈默默收回踏入房间的半只脚,他感到尴尬,“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合上门后匆匆离开,池祈拿着杯子落荒而逃。
幸好一楼空荡荡的,没有人看到他窘迫的表情,他打算给自己接满满一杯凉水,希望喝完后可以冷静一下。
达到设定好的出水量后,水流声停止。
池祈端起杯子,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有人下楼了,下意识的回头,却没发现人。
紧接着,脚步声变弱,应该是走远了一些。
像是从屋外传来的,池祈向着窗户走了两步,等凑近了一点,果不其然看到人影,看外形是一男一女。
两人是面对面交谈,声音不大,侧脸隐在了夜色中,借着月光,看清两人的面容,他认了出来——是夏弦音和谢屿鹤。
上次碰到两人,夏弦音对待谢屿鹤的态度还是老死不相往来,隔了几个月,竟然能和他心平气和的交流了。
这其中发生的事情,让池祈抓心挠肝的想要知道。
可惜距离过远,只零碎的听清几个词语。
每次偷听的时候,池祈都恨不得给自己安个顺风耳,他知道这种行为不好,但是,他的八卦之心真的压不住。
【我就悄眯眯听两句,满足一下好奇心,听完我就走。】
窗户是半开着的,夜风吹起窗边轻纱的一角,偶尔有草丛里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和昆虫的振翅声。
“怎么穿的这么单薄?”谢屿鹤见夏弦音胳膊露在外面,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想要给她披上。
夏弦音侧身避开,让他落了个空,说出找他出来的目的,“安安想要见你,你和他说几句话,让他早点睡觉。”
安安就是两人的孩子。
夏弦音工作忙,和安安聚多离少,基本上每天都会通话排解思念。
半小时前她和安安互相道了晚安,在结束通话的前一刻,安安告诉她,他想和谢屿鹤打视频。
安安不知道自己母亲和谢屿鹤之间的恩怨,对这个只见了几面的父亲,表达了出乎常人的喜欢。
夏弦音心中五味杂陈,却没有拒绝。
外套没有被接受,谢屿鹤也没有再穿上,他把外套挂在臂弯,接过手机,柔声的哄着另一边的孩子。
视频里,安安坐在小板凳上,“下下周就是我的生日了,你可以和妈妈一起给我过生日吗?”
“安安是想让我去吗?”谢屿鹤一边问,一边扭头望向夏弦音,眸光柔情似水,朝着她做口型:我可以吗?
怕安安失望,夏弦音在考虑过后,还是点了点头,于是谢屿鹤弯唇笑道,“安安想让我去,我就会去的。”
……
池祈说到做到,在窗户边鬼鬼祟祟的趴了两分钟,满足完好奇心就离开了。
重新回到房间时,谢暮已经洗好澡了,双腿交叠坐在床边,抬头问他,“怎么出去那么久?”
总共也就那么点的路程,出去的时间都够蜗牛爬个来回了。
池祈不想把令他感到丢脸的事情说出,随意扯了个理由。
【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我以为有人去世了,呆呆的站在我姐门口听她打电话……最后发现是乌龙一场(→o←)】
【然后在又楼下听了一会谢屿鹤和夏弦音的墙角,不过隔的太远,我什么都没听到。】